第14章 激鬥

  這種房間只有一個房間用來睡覺,方故一馬當先的踏進去。慘叫聲瞬間傳進方故的耳朵。

  迎接他的是一副駭人的景觀,已經化為實體的馭靈趴在床上,在她的旁邊是一個謝頂的巧克力色皮膚中年人,她從手臂上拔出釘子一點點的插進他的身體把他一點點固定在床上。

  「這是傷害阿大的懲罰!」馭靈的聲音充滿要強,偏執而瘋狂。

  後面進來的阮靖遠看著馭靈正在加害他人,直接衝上前去。方故來不及制止,出於自己的直覺,方故覺得這裡面可能有很多的隱情。

  方故以為阮靖遠想要救人,但阮靖遠看都沒有看受害者,直接向馭靈發起進攻。

  阮靖遠衝上前去一個飛踢,將馭靈擊飛。馭靈眼見謝頂的男人被阮靖遠救下,充滿怒氣的吼道:「你們也要幫他嗎?都給我死!」

  馭靈絲毫沒有在工廠見面時的理智,直接向著阮靖遠沖了過來。披散的頭髮四散飛起,癲狂的氣息撲面而來。

  阮靖遠看著馭靈說道:「救人?我只是想擊殺你而已。」阮靖遠抽出橫刀,對著伸來的手掌直接刺去。

  「黑魈之靈。」熟悉的靈體再次出現

  碧綠的眼睛死死盯住阮靖遠身上,接著馭靈化身一陣黑煙向著阮靖遠襲來。

  方故見狀拿起紫蘇向著黑煙襲來的方向使勁扇去。一股風流從背後吹起阮靖遠的頭髮,黑煙也被吹的往後退去。方故沒有猶豫,自身也向著馭靈的方向攻去。

  畢竟這可是方故自己的實戰訓練!

  「老頭,風頭可不能你一個人搶了。」

  黑煙在牆體旁邊化作實體,這樣就不受紫蘇的氣流影響。

  看著方故向著自己攻擊過來,馭靈沒有遲疑也迅猛攻過來。在一旁的空犬趁機咬住馭靈的小腿。馭靈失去平衡後直接向前倒去。方故的沖拳這時候也已經來到她的頭頂。呼吸術的能力在上面忽地出現。

  狠狠的一擊擊打在馭靈的天靈蓋上。

  沉默,空氣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之中。

  骨頭裂開的聲音傳來,方故緩緩拿開拳頭,擊中的地方一片通紅,馭靈抬起頭看著方故。眼神冰冷不含感情。

  方故頓感不妙,連忙後退。馭靈沒有給方故這個機會,一掌向著方故的心口攻來。

  「不好!」方故知道自己如果被擊中多半會直接心臟破碎死去。呼吸術雖然能幫助自己療傷防禦,但面對強大的力量和致命的傷害還是遜色。

  馭靈的攻擊過於迅猛,房間裡的時茜和阮靖遠根本來不及幫忙。

  剎時,站在門口的時茜喊道:「祀神庇佑!」時茜手上戴著的硃砂手串竄出一道溫和的光芒進入方故的體內,方故一時感覺內心的心悸和心神不寧被驅散掉。

  「砰。」馭靈的攻擊擊中方故的胸口發出一陣悶響。方故自身沒有受到任何傷害。發覺這個機會後,阮靖遠拿著橫刀用力往下劈去。

  「哧。」入肉的聲音傳進耳中。馭靈吃痛想要將刀拔出。阮靖遠不給這個機會,另一隻手也搭上刀柄狠狠用力,刀更深的插入馭靈的身體。

  馭靈雙手抓住刀刃,割裂的傷口流出鮮血。但是憑著巨大的力量,刀刃在慢慢的被抽出。

  方故看著馭靈慢慢抽刀而出在驚嘆於她巨大的力量的同時,用腳狠狠蹬在刀鐔上,馭靈的力氣抵禦不過這三股力量,刀刃再度慢慢的向下插去。

  馭靈眼見自己將要被釘在地板上,一個翻身猛蹬腳借著後方的空地直接從刀刃上脫離。然後轉身向著窗戶跳去化作一團黑煙想要逃離。

  方故也看出一些門道,馭靈多半沒有被束縛住才能化身黑煙,不然早就逃走了。

  「紫蘇!」紫蘇立馬操控周邊的氣流想要將馭靈吸回。

  馭靈無奈只能再度化作實體翻窗逃離。

  方故想要追去,阮靖遠叫住方故說道:「她逃不遠,我跟時茜追去,這個人既然沒死還是需要救治,不然等下就死了。旁邊就有一家小診所,先帶去讓他不要死了,等下我的人就會趕過來,你送去就向我們匯合。」

  方故聞言只好停住腳步,畢竟這場戰鬥自己一直處於一個遊走的位置,武力擔當還是阮靖遠。

  「沒事的,有我的馭靈,死不掉的。」時茜抬手露出硃砂手串給方故看了看。一個硃砂珠子已經失去了光澤。

  方故看了看診所的位置大概也就需要自己幾分鐘就行,便說道:

  「等下我去幫你們。」方故捏了捏拳頭感到自身的力量還是不足,變的強大的欲望已經在心中燃起。

  短暫的商議後,兩人迅速追去,方故拿起床上半死不活的禿頂往診所趕去。

  禿頂處於意志不清的狀態,看來被嚇的不輕。語無倫次的說著:「我沒……沒殺,都是他害……害的你,我是好心。不要……不要,我沒做錯。不要……」

  聽著這含糊不清的話方故心中閃過許多念頭,結合日記和馭靈攻擊禿頂時喊的話,大致能夠知道。馭靈的父親好像被禿頂殺了,而馭靈是來尋仇的。結合馭靈看上去十五六的身體,方故不由的嘆了口氣。

  「比我小几歲卻是馭靈嗎,也不知道到底經歷了什麼。」

  方故敲醒診所里的醫生,在他驚訝的目光中,拜託他們處理禿頂。看到醫生十分老練的熟悉情況後快速處理傷口,方故向著時茜她們追去的方向趕去。

  「有我的紫蘇在他們應該不會跑太遠。」方故特意把紫蘇託付給了時茜讓馭靈不會受傷後立馬變成黑煙脫離戰場。

  方故穿過街道,按照記憶中的路線向著靠近郊外的方向趕去。路上零星的血跡糾正著方故的方向。

  血跡的範圍越來越大,方故顧不得心驚,以更快的速度向著血跡的終點趕去。

  「不要出事啊。」方故心中暗暗想道。

  路上許多粗壯的樹幹都被攔腰斬斷,方故已經感受到這激烈的戰鬥。順著血跡往前走,一陣轟鳴聲傳進耳朵,方故猛地抬起頭看向前方被人為摧毀的空地。

  阮靖遠和時茜已經負傷累累。馭靈的的身體也是血淋淋的,她的一隻手臂垂在身側無法動彈,另一隻手拿著一把方故從未見過的武器,一把細長的劍,就像西方騎士手中拿的一般,劍柄上纏繞著一隻還在吐信的白蛇。

  馭靈手拿著劍挑起巨大的石塊擊向阮靖遠,阮靖遠撐著刀站著,巨大的石塊讓他沒有機會躲開。

  關鍵時刻時茜的硃砂手串竄出最後一道白線庇護住阮靖遠。時茜看著已經徹底喪失光澤的手串不禁懊惱:「又用光了,馭靈都快要生氣了,這次恢復過來也得一個多月。」

  馭靈在牽制住阮靖遠的同時沒有停手,拿著細劍向著時茜飛奔過來。時茜的白潔的腿上早已經有著一個孔洞,這個傷口讓時茜沒法躲避馭靈的攻擊。

  望著那一點銀光越來越近,時茜的腦海中閃過許多畫面:幸福的家庭,偶爾的吵鬧,白天的媽媽叫自己起床,中午吃飯時的比賽,還有睡覺時互相講鬼故事把自己嚇尿。

  時茜的眼神沒有焦點的看著前方,想到這些畫面嘴角情不自禁的露出一點笑容。

  「不要哭啦,你現在身體很弱,所以才會被他們欺負的,不要害怕,姐姐一直會幫你的。你一定會強大起來的。」時茜經常會蹲下摸弟弟的頭安慰他。

  這個時候弟弟會哽咽的望著時茜說:「我會……會變得強壯起來嗎?什麼時候?我不……不想總是被姐姐保護。」

  「等你長大就可以啦,到時候姐姐被欺負了你來保護姐姐。」

  「嗯!等我長大,我一定會保護姐姐的。」

  「那我們拉鉤約定好了哦。」

  「嗯!」小男孩用手努力把自己的眼淚抹盡。伸出小拇指和時茜的小拇指挽在一起

  畫面流轉,其中一個男孩被小刀一次次刺透的畫面尤為深刻。

  小男孩擠出悽慘的笑臉,對著時茜輕聲說道:「姐姐,我長大了啦,這次我來保護姐姐了。你也不要哭哦。」

  時茜泣不成聲的答應著弟弟:「好!我不會哭的,你也不會有事的」

  「嗯,就像以前約定好的一樣。」

  ……

  「弟弟,我失約了。我沒能……」

  「你不會失約,你一定能做到的。」千鈞一髮之際方故一個飛撲衝過來將時茜抱住,接著一個蹬步跳起來。

  「紫蘇!」在跳起來的空中,方故再藉助紫蘇再次起跳,拉開足夠的距離落下將時茜放在地上。

  時茜看著方故的臉龐一時感到模糊:「時……方故,謝謝。」

  方故撕開自己的的衣服幫時茜包紮住傷口,看著血流不止的大腿說道:「時茜你先休息,你的馭靈也已經達到極限了,接下來的戰鬥交給我吧。」

  時茜點頭答應,她的意識還從剛剛的情境中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看著方故站起來的身影,時茜不自覺的拉住他的衣擺說道:「你也不要有事。」

  高大的身影深深印在她的眼眸之中。

  方故側著臉答應道:「不會有事的。」

  一旁的阮靖遠走了過來,含著血吐出口中的菸蒂,看著站在前方的馭靈說道:「她的蛇劍穿透性極強,不能用肉身阻擋,而且能夠脫手短暫自主攻擊。她還有不知名規則性能力,能夠瞬移到身後進行攻擊,時茜的腿就是這麼被刺傷的,具體觸發條件還不清楚。」

  方故聞言立刻想起了自己在廠房身後突然出現馭靈的危險畫面,當時還以為是自己不注意,現在看來這多半是她的規則性能力。

  方故不言擺起架勢準備進攻,阮靖遠有些擔憂的看著方故,方故沒有明顯的能力能夠壓制住馭靈,而自己現在實力又有所受損,這一場戰鬥很難打勝。

  「再看一下吧,如果沒有絲毫勝算,只能請出它來臨了。」阮靖遠持著刀想著,右手摸著空犬的頭。

  方故此刻心中也是十分懼怕,但是既然已經站出來了,那就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早知道不在時茜面前那麼裝了,打不過的話就先帶著時茜逃吧,看阮靖遠一副尚有餘力的樣子多半還有後手。」方故瞥了一眼阮靖遠,「如果能夠像上次一樣找到奇特的呼吸術運行路徑,說不定還能一戰。」

  而前方的馭靈看著跟自己對峙的二人只是想到:「不讓我給阿爸報仇,這些人都要死。」

  三人摒棄自己腦海中的雜念,戰鬥一觸即發。

  風掀起幾片落葉飛揚在雙方之間。在半空中落葉已經斷成兩半。阮靖遠已經拿著刀沖了出去,方故緊隨其後。

  馭靈的劍對著阮靖遠的頭顱刺來,阮靖遠橫刀一挑,將其挑開。方故在後方看準機會一個跳躍來到馭靈的面前,對著馭靈的下巴踢去,將其踢翻。

  馭靈的劍在空中一個調轉,向著方故襲來。

  「頭頂!」阮靖遠及時提醒。方故一個側身躲過頭頂的蛇劍。劍刺過大衣下擺勢頭的劍的插在地上。

  馭靈伸手一招,蛇劍拔地而起回到她的手中。繼續向著方故二人攻過來。

  「你們為什麼都要妨礙我!」方故看著瘦小的身體拿著劍奔襲而來,強烈的違和感產生。

  方故起身一腳想要將劍踢歪,但細小的受力點使他根本使不出力道來。阮靖遠見狀及時一腳踢中馭靈的手腕,幫助方故脫險。

  阮靖遠再度拿著橫刀向前砍出八字斬,馭靈不敢硬接這一招,連忙向後跳躍躲去。

  空中的蛇劍繼續照著兩人攻來。

  兩人尚有餘力的應付著蛇劍的頻繁攻擊。

  「看來還是有取勝機會。」阮靖遠心裡輕鬆想道。

  蛇劍的攻擊密不透風,在空中越舞越快。方故和阮靖遠集中精神應付它的攻擊,尚有的餘光沒有看見馭靈的身影。

  「黑魈之靈。」此刻的馭靈已經化為黑色虛影融入了夜色之中。

  時茜看著馭靈在自己的視線中消失,頓感不妙,大喊道:「身後!」

  方故和阮靖遠聞言心中大驚。方故雖然一直留意著馭靈的這個能力,但是戰鬥經驗的缺失使他沒有在應對蛇劍的時候沒有特別注意馭靈的動向。而阮靖遠的背後是方故,間隙十分狹小,出於信息差沒有防禦背後。

  在聽到時茜的喊叫後兩人立馬防禦住要害部位。

  而馭靈就從兩人背後這個狹小的空間憑空出現。伸手接住在空中飛舞的蛇劍。對著阮靖遠的手臂關節狠狠刺去。

  「哐。」阮靖遠的橫刀掉落在地上。

  「哧。」又是一劍,阮靖遠的兩隻手都已經被廢掉。

  戰局逆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