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錯覺

  等她走後,我也只是因為自己的不禮貌而感到一絲在意,然後也還要繼續去過我這未知的生活。

  但是不可否認的,自從她出現的那天起,我也會時不時的想到這個冒然闖進我生活的這個女孩,嬌容欲仙,像是擺脫了外界的污垢,如同詩人醉酒時的痴念。

  我注意到,我銀行卡里真的有我花不完的錢,轉錢的人,名為安寧,我也並不認識她。

  新生活,從認識陌生人的瞬間開始。

  幾天後的晚上,簡單吃一頓晚飯後,去了商場閒逛,暫時沒發現這裡的不同。

  路過一家酒吧,我選擇進去喝一杯,點了一杯普通的雞尾酒。結帳時,酒保只是一個勁的詢問我為什麼一段時間不來了,我意識到,這個城市肯定還是有認識我的人存在的。

  便回了一句:「哦,最近住院了。醫生不讓喝酒。」

  我下意識與他相視,他先是一笑,我後跟上,陌生的有默契。荒唐的閒聊幾句之後,不再多做逗留。

  出了門,微微醺的感覺使我精神緊繃起來一絲,總感覺有人在跟著我,正當我以為是有人要搶劫我的時候,一個女孩腳步躊躇的經過我身邊。等她超過我,後面幾個長相極為反胃的男人從角落裡走出來。

  目標大概不是我,是這個女孩。

  「有意思,行俠仗義我還沒試過呢。」我沒過多思考,背起女孩就跑,看樣是這些人的腦子都被精蟲所占據了,拉開一段距離後,便毫無危險了。

  幾分鐘的功夫他們便被我甩開

  「我可是初中五千米冠軍,幾個臭魚爛蝦這副德行還想當壞人。切。」伴隨著強烈的呼吸聲,這才發現跑到了我家附近的一處公園,我把她輕輕放到長椅上,我低頭看著剛被我救下的姑娘,長相有些冰冷,畫了個淡淡的妝容,不是那種嬌美的外表,而是一種高貴的雅美。

  身著一襲黑色連衣裙,末端貼在大腿中段,好在我不是個壞人,不貪圖女色,不然我也會失足踐踏一片玫瑰。

  沒辦法,我只能帶著她先回去,等明天再把她送走,也算是送佛送到西,誰叫她偏偏碰到了我這個窮屌絲......我背著她,順路買了瓶水,很久沒這麼跑了,除了趕公交。地縫裡的火沿著腳尖,快把我燒透。一顛一跛,終於到家了。

  出租屋的不遠處,停著一輛勞斯萊斯,主駕駛坐著一個西服男,一言不發的,用手機對著一對準備上樓的男女......

  我把她安置在我的床上,給她脫了鞋,蓋好被子,關門時,我只是多看了一眼,就一眼。我是個男人,尊重要放到第一位。

  短短几天,奇怪的事情不斷發生著,值得慶幸的是,我也在不斷的習慣

  她睡在我的床上,我就只有沙發可以依靠,我總覺得,這個姑娘,大有來頭,是我招惹不起的那款。

  坐在沙發上的我,一個人看會球賽,身處在距離電視機最近的沙發,沒有燈光,屏幕閃爍照的我眼睛生疼。

  安靜觀摩比賽,兩撥人踢的都有夠臭的,從體育頻道切到《鐵達尼號》,太過悲涼,再次路過晚間新聞。「媽的,無聊透頂!我還是刷短視頻吧。」

  夜色催更,天幕被染的透黑,又緊緊相依在一起似的,很久很久,便留下個孤獨的人,品嘗美好時光剩下的殘渣。

  不知不覺,我靠在沙發上昏沉睡去,扭曲睡姿有種身處高中數學課的感覺,一摸一樣的左半身麻痹。

  隱秘地,做了個夢,是一盞昏黃不定的燈光,飄零著在我面前閃動,我沒法動彈,大概是時間的線牽住了我,在我的背後,有張等待綻放的容顏......

  夜長了,夢就會多,我勸我,就不要想起你。

  緩過神來,臥室的門悄然被推開,那個姑娘走出來,像是古堡里冰雪一般的公主,容我仔細審視,我願稱之為這座都市裡的麗人。

  她慢慢靠近我,現在是凌晨的時分,無休無止的無聊肥皂劇還嘈雜著,那一幀幀抖動的光線,潑在她肌膚上,能看仔細,臉頰,還有手臂,修長的雙腿。

  她不是玫瑰,好一朵盛開的茉莉。

  我開口:「聽我說姑娘,我只是看你在外面喝多了,受到危險了才把你帶回家的,我發誓,我絕對啥都沒幹。」該解釋的,畢竟只有自己知情,可能她會像之前的洛小琪一樣,繼續對我實施一輪報復,但我要先尊重她。

  內心卻很是忐忑......

  她看著我,我就已經是大氣都不敢喘出去一口,片刻寧靜後,她對著我,僅僅,搖了搖頭。髮絲隨之抖動,美,她是短頭髮。

  「啊?你不要搖頭啊,這算是信還是不信。」我有些緊張,怕的是罪名在我頭上成立。

  「沒有,我知道」她說

  「那就好,姑娘你貴姓啊,我可是救了你一命。」懸著的心逐漸放下,我可以藉機炒作自己一番。

  「我?我叫,安怡,我醉了之後,怎麼了?」她站在那裡,像是還被酒精支配著,半醉半醒,微微搖晃,像是高腳杯里的紅酒。優雅,太優雅。

  「我叫,甘子柒,你晚上喝多了被人尾隨了,我背著你回來的,今晚上還是先別回去了,我覺得那幾個人不會善罷甘休的,我這不大但也剛剛好,你就湊合一晚,明天我送你回去。」這輩子第一次實操英雄救美,台詞在老早之前就滾瓜爛熟了,終於是用上了!

  「嗯——好」她轉身回到房間去:「你不進來嗎?」

  她用她那副顏值,在輕描淡寫的說出這句話,殺傷力不亞熱武器。我是個男人,光明磊落,堅定地回答她:「這......算了吧還是......」

  「嗯」

  我轉過頭,準備點根煙,先把這個糟粕的夜間肥皂劇看完再說,她就像貓似的,一步一步,都沒有聲響。

  眼眶裡出現的她,彎腰盯著我看了幾刻,看到我心神潰散,敗在她眉眼之間。

  不,我敗給的是那份溫柔。

  她什麼也沒說,搞得我羞愧難當起來,沒等我開口,她拿掉停在我唇上的煙支,輕輕地吻了上來。

  沒多做停留,便匆匆離開,我僅有種歉意,是風把茉莉花瓣吹散到我手上的愧疚感,我不禁,睜大眼睛。

  「你......?」

  她扭過頭,「晚安」,像是一種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