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他心中情根難除,王族也不會專門找個楚國女人下了蠱將他弄失憶了。🔥🍮 ❻9ᔕн𝓾𝐗.匚Ỗ𝐦 💥💚」
路辛夷心中一驚,她轉過頭去,看著面具男:「你說什麼?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面具男趕緊緘口不言,他看向四周,漫不經心道:「沒什麼,這是王族秘密,怎能和你一個外人談?」
「十首。」路辛夷靠近他,「你都把這事告訴我了,只要再說些細節,我就再為你寫十首曲子!」
男子稍有動容,但還是有些猶豫:「誰能知道你其他幾首是不是還一樣高質量,萬一糊弄我……」
路辛夷豎起三根手指,起誓道:「若你有一首不滿意,我即刻燒了重寫!」
男子心中得意,隨即背著手,向前走了兩步,等路辛夷趕上來了,他才小聲道:
「倒也沒什麼,宮中人盡皆知的事情,只要你不說給那塗山淞就是了,不過諒你也不會說,畢竟這種事說出來,只會又激起他那荒唐的人夫底線!」
「少囉嗦!」路辛夷急道。
男子看了看她,面色不改,依舊是一臉笑意:「他的王位奪得並不順利,當初他回來青丘的時候,前族長塗山鏞正值壯年,各方兵強馬壯,剷除異己。本來該屬於他的族長之位,也無一人敢為他說話,從塗山鏞那裡奪回來。
他就這麼被欺壓著,過了很多年。
所幸這傢伙絕頂聰明,又城府頗深,先是聯合月國攻占景國,然後在月人中培養了自己的勢力,利用楚國和月國的關係,找到暗中聯絡的人,一時間,四國諸方,竟被他玩得團團轉。
後來這小子又不知從哪裡得了一張迷道圖,掘出景國財富千萬,用糧食做威脅,向月國借兵,又暗中在青丘培養了自己的實力,愣是將那塗山鏞逼得退了位。塗山鏞沒有直系的兒子,只有一個嫁給月國的塗山綏,一縷殘魂塗山斐,這兩個都早已失勢。因此,他一死,繼承族長之位的,也只有塗山淞本人了。
他費盡心機得來了族長之位,只可惜,族長哪是那麼好當的,沒多久,人們就發現他在暗中搜尋一人,後來就聽說了景國殘餘與楚國起的戰事,那一戰,景國軍隊全軍覆沒,楚國也受了重擊,為了安撫楚國,族中長老便為他謀了個楚國的公主,可怎知,這小子冥頑不靈,整日渾渾噩噩,只一心想去什麼環滁……山?」
「所以,族中的人就合夥用蠱術讓他忘了那些事?」路辛夷道。
楚國和景國殘餘的那一仗她再熟悉不過,其實楚國本來就沒多少人,因此,那一小撮軍隊,對她來說也不過是撓痒痒,而之所以給江湖營造一種他們全軍覆沒的假象,不過是為了今後眾人的隱姓埋名。
男子點了點頭,笑著看向路辛夷:「你倒也不笨嘛!」
等回了房間,月明星稀,她卻輾轉難眠,雖然說,景國的覆滅是天理常規,可當她得知這一切都有塗山淞參與的時候,心中還是有一絲失落。
她和他之間,實在糾葛太多。這些事,說起來簡單,可設身處地在其中,卻實在難以置身事外,獨善其身。殺父之仇,家仇國恨,哪一件,不是不共戴天的恨?
可在歷史洪流的滾滾長河中,沒有一粒沙子可以主宰自己命運。她的理智與感情撕裂了。
次日,眾人還在灑掃院子,就被掌事嬤嬤叫了出去,站成一排。
「待會兒族長要來,你們一個個的,都給我精神些!現在還有些時間,你們快去打扮一番,這灰頭土臉的,像什麼樣子!」
眾人稱是,隨後在一聲令下之後,四處散開,紛紛到鏡子前搽油抹粉,一時間,房子裡亂成一團。
路辛夷心事重重地隨意上了些珍珠粉,就被嬤嬤叫去了,眾人又重新站好了,沒多久,便從院外先進來幾個暗影,緊接著,就是一個熟悉的身影。
塗山淞提著袍角走進來,一進門,就看到了路辛夷,但他還是裝模作樣地先問了嬤嬤情況,又在眾女子前走了一趟,等最後才走到她面前。
他說:「今年好日子來得早,便不必著急學什麼宮中禮儀了,就選她吧!其他人可以早些歸家了。」
嬤嬤大喜:「是,族長!」
楚國的公主為族長辦了三年的選妻,三年,他連一眼都沒正眼看過,每次只是遠遠的瞧一眼,便搖了搖頭假裝沒看見,再任誰說也沒戲。今年這嬤嬤第一次當值,就落得了這樣大的好事,今天不吃一碗酒都對不住這樣大的功德了!
嬤嬤上前,向著正準備走的塗山淞道:「族長,今年還有幾個不錯的,您要不再選選?」
塗山淞慌忙道:「不必了,我還有正事。今天的日子就不錯,你讓這位小娘子今夜便來吧!」
「今、今夜?!」嬤嬤都驚了,她又看了一眼周圍的人,見他們也是和自己一樣震驚,這才半信半疑地想著也許自己沒有聽錯。
塗山淞冷冷地嗯了一聲,又好像想起了什麼一樣,向嬤嬤道:
「不過你可以問問這位姑娘,看她什麼時候方便。」
「今夜就方便!」路辛夷急忙道。
倒不是她有多著急,只是覺得煙雨的病實在不能拖了。
送走了族長,整個宮中都陷入了一種空前的匆忙之中,幸而族長的婚服早有準備,若非如此,眾人去哪裡憑空捏造出一套婚服呢?
城中上下也都沸騰了。胡阮接到宮中的通知,叫他將煙雨帶進宮中,且給他安排了一身宮女服飾,還好胡阮本就生了一副女相,竟也毫不違和。
路辛夷坐在通紅的房間中,心裡與之前一次的不同——此刻已經沒有以前的羞赧和緊張,以及那小小的期待,反而是一種擔憂和更複雜的,難以名狀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