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酒樓
別人來敬酒時,塗山淞只是笑著推開,人們敬仰他身份顯赫,因此,只敢表示尊敬,而不敢過分勸酒。¤¸¸.•´¯`•¸¸.•..>> ➅9ⓢ𝓱𝓤χ.Ć𝓞𝕄 <<..•.¸¸•´¯`•.¸¸¤
酒國三巡之時,見淞一人到屋子外透氣,路辛夷趁機跟在身後,才剛走出兩步,他便突然回過頭來,正碰上端著酒杯的辛夷。
淞挑了挑唇角,路辛夷急忙欠身行禮。
淞點頭回禮:「路老闆,多謝今日款待。」
辛夷忍著激動:「嗐,這算什麼!倒是我們這小地方受寵若驚了,您這樣身份的貴客,能屈尊至此,無論如何也……也讓別人覺得不可思議嘛。」
她說著話,眼裡閃爍著萬千星光,縱是個榆木腦袋,也看得出來她眼睛裡的情誼。
淞將目光移開,含笑點頭,他轉過身去,花花劇場的後面,是一大片山林,此時星垂山野,凍霜空,天地開闊遼遠,月光如練,一瀉萬丈。夜風習習,將手中的暖茶吹起暖霧,他握緊了手中的茶盞,向一邊的辛夷道:
「路老闆,外面涼。」
路辛夷這才驚覺自己手都快凍僵了,她一時間腦子短路,撓了撓頭:「噢沒事,我剛喝了很多酒,身子暖得很!」
淞一怔,隨即禮貌地微笑道:「喝酒傷身。」
路辛夷有些俏皮地走到他身邊,故作不解:「聽說,淞公子,是專程來月國找一個人的?」
淞轉過頭去,看向遠方的天邊:「也……也不是,只不過多年以來找習慣了,與其說是專程找人,倒不如說是專程來生活的。」
「嗯?」路辛夷有些失望,但她還是耐著心看向他。
淞自嘲一般的笑笑,搖了搖頭,似乎不想再說下去。
路辛夷將兩隻手來回搓了搓:「我聽說淞公子的妻子是……」
「不是。」他突然道。
有那麼一瞬間,路辛夷只覺得自己的心都要破碎成一塊一塊的,她捏緊了自己的衣角,像強忍著將心的碎片兜起來,只聽塗山淞又道:
「公主是公主,我是我,我找公主,也無非想向她打聽一些事,至於江湖上那些傳言,我與公主也並未正式拜堂成親,因此,也算不上真正意義上的……夫妻。」
他說的那麼輕鬆,又好似那麼理所當然,路辛夷只是感覺一個又一個字,像串起來的珠子划過她的耳道,可沒有一個字落在她的心裡,她怔怔地點點頭,也自嘲似地笑道:
「是了,我聽說,您和那前朝公主,不僅沒什麼感情,而且似乎還有世仇,是了,這樣的關係,自然不會有什麼別的關係不是嗎?」
她舉起桌子上的酒盞一飲而盡。冷酒入愁腸,一股寒流而下,直教人肝腸寸斷!
塗山淞欲言又止,他只看了身邊的女子一眼,向路辛夷道:
「路老闆,這種道聽途說的事還望您慎言,真相查明之前,我們誰都無法評測孰是孰非不是嗎?」
說罷,他便拿起手中的劍,繞開眾人,自偏僻的小道走去。
他不習慣這種熱鬧場景,更不善於安慰女人,尤其是在提到這件事上。
月城的冬日是真的冷,如今沒有了燈會,因為害怕景國人作亂,月君更是早早的開了宵禁,除了那幾家臨街的鋪子,街上再無當年那般繁華的攤市。
淞穿了件青白鶴氅,手執月白劍,孤身一人走在下著薄雪的月城。
人影中,幾個黑衣人匆匆走過,淞提了劍,跟了上去。
「少主。」黑衣人們跪倒,淞站在他們前面,冷聲問道:
「查清楚了?」
為首的黑衣人再拜:「稟少主,查清了,那花花劇場的老闆,正是前朝的辛夷公主。當年辛夷公主為一月國軍隊中的女使所殺,而後被一蛇妖救回,在山上救了三年,最終以他的靈基,重為公主塑了蛇身,因此,現在才是一副蛇妖樣貌。」
蛇妖?塗山淞心口一緊,京墨。
他看著黑衣人,又問:「月君可知道此事?」
黑衣人猶豫片刻,只支支吾吾道:「少主,我們觀察月君很久,可他並無異常,除了……除了那一日,他將路老闆留下片刻,二人也只是說了些不相干的話之外,就再沒有別的異常。」
淞搓了搓大拇指,良久,才故作輕鬆道:「既如此,想方設法,將路辛夷多安排些機會與那森見面吧。」
黑衣人大驚,脫口而出:「少主,那可是您的妻!」
「不是。」淞握緊拳頭,他轉過頭去,看著眼前跪倒的眾人,微微張了張嘴,向眾人道,「你們從現在起,都給我記好了,路辛夷,她不過是我們棋盤中的一枚棋子,她與我,並沒有什麼別的關係,我去她那個什麼花花小樓,也不過是為了監督她,盯著她。」
說罷,他又向著方才的那個黑衣人道:「你說她是我的妻,可在公主府多年,我與她何曾有過半分恩愛?她水性……她身邊男人那麼多,我不過是她掩人耳目的一個身份,而且她與老宗主的死,逃脫不開干係,你們說,這樣的人,我能愛嗎?」
「是。」眾人一齊跪倒。
遠處,一紫袍女子看著手中的暗紫色光球,不由得挑唇笑了笑。
等眾人退去,塗山淞用餘光瞥了一眼那女子的方向,緊接著,便向前走去,一道紫光閃過,立在他面前。
「只可惜,我身邊的男人個個都是沒頭腦的愛情草包,若有幾個像塗山公子這般識時務,一心謀大業,我們怎麼會現在屈身於環滁山上。」
紫袍褪去,露出女子姣好的面容,這面容熟悉又陌生,明明還是曾經那張小郡主的臉龐,如今卻更多了幾分邪性、魔性。
塗山淞冷冷地看著她:「如你所願,路辛夷如今已經身敗名裂,月國也會馬上不得安寧,你可以不再去傷害那些無辜的百姓了。」
「哈哈哈哈……」雅茗狂笑幾聲,緊接著,她一隻手半掩著面龐,斜著眼睛看向淞,嗤笑道,「你還真像你叔叔說的那樣,只有百無一用的良善和軟弱。死幾個人怎麼了,山河破碎,死的人比這多多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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