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 維持
「學院理事會從來都沒有想過要你成為他們的一份子，因為你擁有的可能性，只會改變他們的存在本質，他們是想要利用你，但沒有想過要接受你。」
九霄根據自己對於學院理事會的認識，作出了如此的判斷。
雖然當事人近在咫尺，可以直接詢問學院理事會，但還是過於冒險了。
所謂的可能性，永遠不只有一種，也有可能出現安南真的成為學院理事會的一部分的情況的。
「我的建議是，剝奪學院理事會的記憶中的知識，我們不需要他們的人格和意志，這雖然很難辦到，但並非沒有方法的……我可以幫你。」
安南摸著下巴，看著一面認真的九霄。
「九霄教授，為什麼你想要幫我？」
「我也是在利用你。」
九霄沒有打算說謊或者找好聽的藉口，在脫離了學園理事會的控制之後，在一切變得無法預料的現在，他當然也是有自己的想法和私心的。
但是，為了得到眼前的混沌之子的幫助，他才需要將一切都講清楚，沒有任何隱瞞的。
「我是沒有所謂的未來的，只要跟黑魔法扯上了關係，那麼就註定了邁向毀滅，始終這份力量就是來自於早就毀滅了的舊日，這是一種不管怎麼掙扎都無法改變的狀況，這個毀滅屬性就是如此，但是，如果有你的話……」
「這麼說來，這世上其他的黑魔法師，還有所謂的黑暗種族，其實也是沒有未來可言的？」
安南不知怎麼的關注起其他的情況，不過九霄還是耐心的回答了。
「如果學院理事會的理解沒有錯誤，是這樣沒錯的，不如說，就算之前不是這樣都好，在我們已經如此認知的情況下，就會演變成事實。」
安南摸著下巴點點頭。
「所以說，如果要開創出黑魔法的未來，我就是必要的，由我傳授出去的黑魔法，不存在任何的毀滅屬性，能夠開創出真正的未來，呃，黑魔法的未來，怎麼聽起來有哪裡怪怪的？」
安南笑著搖了搖頭。
「我大概明白了，為了更方便的開闢未來，所以就需要學院理事會保留下來的不知道有多少個世界的記憶和知識。」
「是的，就是這樣。」
九霄看見眼前的青年已經明白了，最少是知道了大概的原理，應該也就不用自己繼續解釋下去了。
有些事情，可能越講就會越錯，畢竟只要認知改變，事實就會因此改變，就是這麼離譜。
「正因為是已經毀滅了的知識和記憶，所以才會伴隨著現在的認知而產生變化，什麼亂七八糟的。」
安南決定放空腦袋，不去繼續思索這些事情了。
他現在要決定的，其實終究就只有一樣。
「到底是要毀滅學院理事會，抑或是讓他們繼續存在下去。」
安南跟學院理事會無冤無仇，某程度上他們也算是幫了自己的，沒有必要趕盡殺絕。
只是，就算有旁邊的學院教授的幫忙，也有可能反過來遭到學院理事會的反噬的。
一個只有意識和記憶的存在，他們肯定是想要掙紮下去的。
何況，哪怕他們沒有所謂的未來，終究會邁向毀滅，在他們的身邊也有一個可能性存在。
「要是反過來被吞掉了，那就笑不出來了呢，所以，果然還是就這麼結束了學院理事會？」
安南是一個選擇困難症。
他對於學院理事會的記錄是有些興趣的，但是如果要冒險，那就讓人有點退縮了。
「我也是變成膽小鬼了呢。」
安南忽然一言不發的伸出手，觸碰了躺在病床上的男人。
九霄被嚇了一下，不過他沒有阻止，他只是默默地看著。
「喂喂喂，學院理事會，聽得見嗎？」
安南觸碰學院理事會附體的男人，嘗試跟裡面的意識的存在進行溝通。
「有些事情想問問你們。」
「………」
「………」
「………」
沒有回應，但是，安南確實通過這種安靜和沈默，感受到學院理事會的存在。
「我已經知道你們的存在形式了，我就是想問問，既然你們認識到自己沒有未來，你們註定是會毀滅的，為什麼你們還能存在這麼久的時間？」
「根據回答，會決定我們的生死嗎……」
「也罷，反正，這是最後的機會了……」
「答案，其實很簡單……」
安南很快就接收到了學院理事會的聲音。
學院理事會還是一如既往的，溝通起來有點費腦袋。
「既然沒有未來，既然註定毀滅，那就不要去追求未來……」
「我們，只是在重現昨日，我們，不過是在追憶過往……」
「我們關注回憶，我們將自身維持在今天，我們拒絕邁向明天……」
安南已經明白學院理事會的意思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果然是很簡單的答案呢。」
安南本想要就這麼放開手，可是他發現他貼著男人的手掌，根本遠離不了，就好像被某種無形的力量粘在了一起。
「你們呀，其實果然也是不想放棄未來和希望的吧？」
「機會，只此一次……」
「我們，不想錯過……」
「主動，拿在手中……」
安南撇了撇嘴。
然後，伴隨著他的心念一動，他連接起了深淵。
深淵的確跟暗淡的月亮碰撞在一起，好像是完全沒有反應的停擺了，但這不代表就無法進行連接，無法在裡面提取瘋狂的力量。
安南不知道其他人做不做得到，反正，他的確做得到，這就夠了。
「只有意識和記憶的存在，到底會不會陷入瘋狂之中呢？」
安南笑眯眯的將深淵的狂氣不斷的輸出。
「想要在我身上獲得未來，想要在我身上得到可能，想要把我變成你們的其中一部分，可以，如果你們能夠辦得到的話呢。」
「你……」
然後，學院理事會的聲音，就此中斷。
安南發現自己的手已經不再黏住了，不過他還是沒有停止跟深淵的連接，依然慷慨大方的給予學院理事會瘋狂的祝福。
「呵呵，想要得到未來，也是要代價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