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可能性
「所以，你成功了嗎？」
安南沒有放下手槍，他準備隨時對著眼前的男人射擊。
「你背叛了白騎士對你的信任，你毀掉了天文台的未來，你也失去了我的幫助，所以，你成功了嗎？」
「不知道。」
天文台的台長面無表情地笑了。
安南被這個詭異的表情嚇得差點兒扣下了板機。
他都不知道對方是怎麼辦到的，竟然能夠在面無表情的狀態下微笑，這根本是不可能發生的。
但是，這種矛盾的狀況確實是發生了。
「在我的預想之中，最理想的狀況，自然是互相碰撞的兩個月亮一起毀滅，
深淵的月亮在刺激之下甦醒了，那東西將會吞噬萬物，但是，也變得能夠毀滅，
而暗淡的月亮，那異世界的太陽的殘渣，上面有學院以及守門人在，在某程度上來說，他們聯手可能要比深淵還要詭異，
這兩者的針鋒相對，是真的有可能同歸於盡的。」
約瑟．海爾頓雖然此時位於現實之中，但他好像能夠看見里世界的情況。
或者，是他腳下的星空魔法陣的效果，也可能是他變化了的雙眼所帶來的視覺。
「現在的情況，也是我推測過的可能之一，這兩個月亮互相吞噬、互相糾纏，它們並沒有融合，這兩者還在彼此對抗，之後會變成怎樣，我也無法得知，說不定我所做的一切，只會帶來更加惡劣的後果。」
「那你還這麼做？」
如果是面對其他人，安南早就可以肯定對方因為黑魔法的關係陷入了瘋狂之中，所以才做出了這麼一種驚天的蠢事，而且規模還大得有點不真實。
然而，他卻沒有感受到眼前的男人的瘋狂，對方的模樣是非常的理智，並不像是被黑魔法影響了。
安南面對過的因為黑魔法而陷入了狂亂的人，其實數量不多，但他還是如此的判定，這個天文台的台長的腦袋是正常的。
可是，正因為正常，才顯得如此的不正常。
「你們天文台又不是什麼拯救世界的英雄組織，你為什麼要做這種事情？何況，既然白騎士的那位局長願意信任你，應該有更好的方法才對吧？」
「沒有的，所有的可能性早就被鎖死，不管是深淵還是暗月，這兩者都在確認了自身的命運的情況下在前進的。」
約瑟．海爾頓面無表情地注視著安南。
「正因為如此，我才需要你，混沌的僭主啊，唯獨你能夠為確定的未來帶來新的變化，你是混沌，你是無數的可能性。」
「所以你到底在說什麼啊……你說這個誰懂啊？」
安南雖然聽得懂對方的說話，可是其中的含義卻是不明所以。
明明沒有做謎語人，但說出來的卻永遠都是謎語。
都不知道是怎麼辦到的。
「安南，你是真的不懂，還是裝作不懂？」
海爾頓確實的拉扯了嘴角，露出了一個算是正常的笑容。
「安南，你是知道的，你是知道巫女是什麼的，巫女是傾聽者，傾聽高天的聲音，尋找自己的主人，服侍所謂的僭主，然後前往那超凡脫俗的階梯。」
安南滿頭問號的看著這個不知道在講什麼的男人。
「僭主必須要有巫女在身旁，才有可能使用到那些來自高天的力量，僭主很強大，但也很弱小，如果沒有巫女在身邊，僭主有時候就跟普通人差不多，然而，僭主無庸置疑是很強大的，單純是他們的強大沒有任何一次顯露在別人的眼前。」
安南突然心中一動。
他下意識的抬起頭。
漸漸變得陰沉的黃昏的天色，跟之前沒有什麼不同，只是，有某種不應該出現的聲音，響起來了。
那是里世界的聲音。
「僭主，僭越者，可是，任何人都能夠成為這樣的僭越者，巫女，卻不是每個人都能夠擔當的，能夠傾聽到那些聲音的，才能成為巫女。」
安南呆住了。
他好像明白了這個男人的意思了。
「現在的我，也聽見了，我犧牲了那些強大的白騎士，讓他們成為了我的星星，所以我可以短暫的聽見了，但是，我聽不清晰，我也不可能成為巫女，因為我是男性。」
在這世上，好像就只有女性能夠成為巫女，原因不明。
有很多人作出過無數的推測，有的人認為正因為是擁有生殖能力的女性，所以才能成為巫女。
有的人認為根本沒有任何原因，單純就是一個如此的規則，不用去考慮太多。
不過，現在這些都不是重點。
重要的是，安南明明一直都清楚的，始終都忽略了一個重點。
「安南，混沌的僭主，混沌之子啊，你，根本就不需要巫女，因為你從一開始就能夠清楚的聽見，聽見那來自於高天的聲音。」
雙眼星光閃耀的天文台台長，他的目光落在了安南身上，但卻也沒有望向安南。
他所注視的，並非外貌外表，不是外相，是本質。
「你是不需要巫女的僭主，但是，你也可以成為任何巫女的僭主，因為你代表了混沌的無限的可能性本身，
你，可以說是導致現時這一切的影響的根源，現在之所以變成這樣，就是因為你的存在，就是因為你出現了，
所以，不管是我，不管是深淵的巫女，不管是火之魔女，才會做出這一切。」
安南覺得這個男人在胡說八道。
這種講法，簡直就像是在說所有的問題都是他的錯一樣。
要甩鍋也不是這麼甩的。
「安南，你的確沒有錯，你沒有干涉任何事情，但是，只要你存在，一切都會因你而變化，你沒有出現的話，火之魔女也不可能看見一直以來在尋求的希望，那根本不可能發生的可能性……」
安南努力的控制著讓自己不要開槍。
他覺得要讓這個男人吃一發子彈清醒一下腦袋。
「混沌的僭主，你或者不會明白，但是這世上的故事，正因為你的出現，才產生了變化，
我不是要推脫責任，因為在本質上來說，這一切都是我們的所作所為，這都是我們的決定，跟你沒有太大的關聯，可是，如果沒有你，這一切也不會發生。」
約瑟．海爾頓閉合上充滿星光的雙眼。
「安南，你什麼都不需要做，請你待在這裡，你只需要做一個旁觀者和見證者，然後，用你的眼睛，記錄你所帶來的混沌的可能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