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質問
「嗯，沒有瘋掉，不過，他的觀念和觀點，出問題了呢。」
安南聽到男人開口的第一句說話，就已經明白了對方的精神狀況了。
「好了，這下只可以實錘了，名副其實的性情大變呢。」
羅德里克沉默不語，他只是滿面凝重的注視著迦勒．魯斯。
「……迦勒．魯斯，我再給你一次說話的機會，現在，整理好你的想法，收拾好你的心情，然後，再次回答我的問題。」
羅德里克沉默了一會，然後皺著眉頭的如此開口。
「你，知錯了嗎？」
「我沒有錯。」
男人彷佛是本能一樣，完全是不經思考的迅速回答。
「我只是，為了維羅妮卡，為了她好……」
「………」
羅德里克再次沉默下來。
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望向了身邊的黑魔法師顧問。
安南對著自己的老闆聳了聳肩。
接著，他大步的接近了被緊緊地捆綁住的男人的身邊。
「請不要反抗，讓我檢查一下你的身體，還有就是抽你一點血。」
安南用相當簡單快捷的檢查方式，在短短几分鐘內完成了所有事情。
「身體，沒有顯眼的變化，內在的黑暗種族血統，也跟以前一樣，沒有什麼特別的改變，不過，問題從始至終都是精神上。」
安南在背包里取出了一個小盒子。
這是一個餐盒，平常他沒有機會用到的。
然後，他在餐盒裡取出了一塊血淋淋的肉排。
「感覺怎樣？」
安南把手中的餐盒遞向前，然後詢問眼睛黑漆漆的迦勒．魯斯。
「沒有怎樣。」
迦勒．魯斯平靜地回答。
「嗯，身體，的確是沒有什麼巨大的變化。」
安南把手中的東西收好。
「沒有嗜血衝動，這是好事，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唯一的好事了。」
安南所準備的肉排，可不是普通的東西，那是絕對能夠挑起飢餓了一段時間的狼人的胃口的東西。
也就是所謂的，人肉。
安南平常自然是沒有準備這種素材的，不過納雷斯幫能夠給他準備好。
既然剛剛甦醒的迦勒．魯斯對特意準備的食物沒有太大的反應，那麼對方的精神狀態或者還不算糟糕。
「迦勒．魯斯，你認為你有做錯嗎？」
「我只是為了幫維羅妮卡。」
男人依舊沒有改口。
不如說，他現在的態度是非常誠實，就跟以前一樣。
「我明白的，她肯定不會輕易接受的，所以，我也只能強行進行了。」
「以前的你，可不會這麼做的，你一定會尊重維羅妮卡的意願的。」
安南持續地觀察著男人的狀況。
男人的表情很正常，也沒有要試圖反抗，就好像是熟識的朋友在對話一樣。
「這是最好的辦法，維羅妮卡，她應該是乾乾淨淨的……」
安南轉遏頭，對著後方面色越來越陰沉的黑幫老大誇張地搖了搖頭。
「如你所見，我可以肯定，這絕對不是裝的，這是他的真實想法。」
「……有救嗎？」
羅德里克並沒有放棄自己的頭號打手，就算這個男人已經做出了一些挽回不了的錯事都好。
他已經用納雷斯幫的力量，徹底地掩蓋了迦勒．魯斯殺害了幾名無辜者的事實了，只要內部知情者不透露出去，那麼便不會有其他人知道，也就等於事情沒有發生過一樣。
如果，迦勒．魯斯眼下的偏執能夠消失，那麼說不定能夠恢復到以前的生活。
「你認為有嗎？」安南反問了一句。
「………」
羅德里克自然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他當然明白的，他不過是想要尋求最後的希望，是在垂死掙扎罷了。
「羅德里克，我可以跟你這麼說，這個傢伙，他的個性其實跟以前沒有太多的分別，他的想法和行事方式，應該也不會有太大的差異吧，他本身並沒有所謂的改變，就只是，一部分的精神扭曲了。」
安南的這種說法，只是令羅德里克的面色越來越黑。
「安南，他，會變得像是，特里尼達．納雷斯一樣嗎？」
特里尼達．納雷斯，羅德里克曾經敬仰的祖父。
同時也是殺害了所有家族成員的兇手。
「不會，你家的祖父的狀況跟他不一樣，有好好的看著的話，肯定不會發展到那種程度的。」
安南不會跟認真的盟友亂給保證，他是真的這麼認為的。
只是——凡事都有只是。
「被黑魔法所扭曲的精神狀況，不能算是一種精神病吧，但是如果要簡單的理解，當作一種會不斷惡化的精神疾病也不無可以，現在，迦勒．魯斯就是類似的一回事了。」
「……我明白了。」
羅德里克僵硬地點點頭。
接下來，他依舊站在安全的距離，開始耐心的跟迦勒．魯斯進行溝通。
「………」
十幾分鐘的溝通結果，只能說不如人意。
迦勒．魯斯幾乎是有問必答的，他的態度跟以前一樣沒有太多的變化，他甚至很清楚現在自己的階下囚的狀況，他有認識到是因為自己所做的事情才會遭到這種對待。
但是，他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他覺得自己是在做正確的事情。
他反而會因為同伴的阻撓而感到生氣。
羅德里克已經無言以對了。
他們之間的對話，實在是充滿了荒誕的感覺，讓他都不想說下去了。
「暫時……繼續把他關押。」
羅德里克不想這麼快就下決定如何處理曾經的好夥伴。
他只希望事情還有轉回的餘地。
就算，一位專業的黑魔法師，已經清楚地說明了這不可能能夠挽回都好。
「這個地方，說不定會不夠安全，之後找一個適合的地點進行轉移吧。」
羅德里克只能嘗試努力地把事情做好，就算這一切可能都沒有意義。
但哪怕真的要做到最後一步，他也要首先詢問維羅妮卡的想法和意見。
「那麼，最後最後，還有一個問題一定要問清楚的……」
事情，到這裡還沒有結束，羅德里克是很清晰的認識到這一點的。
「迦勒．魯斯，告訴我，究竟是誰，教了你那個危險的黑魔法儀式的？」
就算不用任何人提醒，羅德里克也不可能忘記安南曾經說過的最重大的疑點的。
「迦勒．魯斯，把所有的事情，都給我一五一十的說清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