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深淵
天文台的望遠鏡所在的設施，比想像中的要簡陋許多。
這個山頂沒有用來保護精細的望遠鏡的建築，這裡只是孤零零的屹立著一座大概有十米長的圓筒形大型望遠鏡。
考慮到天文台之前曾經出事了，整個總部都半毀了，現在這個天文望遠鏡應該是新弄到手的，還沒有來得及建造相應的保護設施。
當然，這些事情都不要緊，都只是小事。
只要能夠進行觀星，怎麼簡陋都可以。
「安南，你不用任何的操作，你只需把眼睛放上去這裡，然後觀看就可以了，其他的請交給我。」
天文台已經事先做好了準備，來訪的觀星客人什麼都不需要做，只需要按照指示就好。
安南當然不會亂碰附近的東西了，在這裡，他聽到的黑魔法聲音，有些詭異，有些不尋常，估計跟附近的布置有關。
要是隨便觸碰，說不定真的會出意外的，所以他還是乖乖的比較好。
安南在天文台台長的指引下，來到了大型望遠鏡的末端，然後窺探上面的鏡面。
畫面，非常清晰。
角度，非常準確。
內容，非常……離譜。
「啊？？？？？？」
安南滿腦子都是問號。
他啞口無言。
他很懷疑自己看到了幻覺。
他本能的猛地抬起頭來，用肉眼觀看位於黑夜之中的綠色的月亮。
「………」
沉默了一陣子，他再次俯頭，使用望遠鏡觀察上面的月亮。
「哈………」
安南不自覺地失笑了一聲。
看到這副畫面，大概也就只能笑了，要不然他都不知道該怎麼反應才好。
他只知道，不論如何，為了保持正常，為了維持清醒，一定要有一個反應才行。
在來到天文台之前，他心中做出了許多的猜想和猜測，怎麼天馬行空怎麼來。
眼下他看到的畫面，某程度上也算是他猜想過的其中一個假設。
畢竟他是來自另一個各種娛樂項目發達發展的世界，那邊為了滿足人類的幻想，有許多人都做出過各種新奇的世界觀和設定。
就算是現在看到的，他上輩子也有看過。
只是，幻想終究只是幻想。
當一個恐怖的幻想變成了現實，而且親眼展現在眼前，就算曾經有過猜測，衝擊力也是足夠的巨大的，足以讓人震撼得失去理智的。
安南現在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天文台在很多年之前，會在一次大規模的觀星之後，分裂出深淵教團了。
答案，就在眼前。
只要看到了，那的確是誰都會明白的。
「原來如此，蒙克那傢伙肯定也有看過這幅畫面，所以他才會說，不能由他親口形容出來，就算他知道都好，
因為，聽別人所形容的，跟親眼目睹的，感受可是截然不同的，說不定正因為有了預期，衝擊反而會太大，更有可能墮入瘋狂之中。」
大概不是錯覺，安南腦袋有點癢。
不是他頭皮痕癢，是他的大腦在發癢。
安南皺著眉頭深吸一口氣，努力的移動頸部和腰部，讓自己停止觀察在星空之中的綠色的月亮。
又或者說，深淵。
「……那就是深淵。」
「是的，那就是深淵……」
站在旁邊的健壯的男人，面色有些陰沉的點點頭。
「深淵，一直都在。」
安南用力地按著太陽穴。
絕對不是他想錯了，他覺得自己正在長腦子。
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那東西，剛才在眨眼。」
「是的，有很多眼睛對吧。」
「卡姿蘭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呢，看得我都快要站不穩了。」
安南身體沒有發軟發虛，可是他的雞皮疙瘩一直無法消停。
「那個月亮，那個深淵，你不要告訴我，是活的啊？」
「你認為那些東西是活的嗎？」天文台的台長表情凝重地問。
「月亮上面不知道多少的眼睛都在眨呀眨的了，而且那些不知道是觸鬚還是觸手的東西可是擺動得很勤呢，怎麼看都是活的吧……等等，你們天文台難道有其他想法？」
安南正在努力把剛才看到的畫面拋諸腦後，可是他根本就辦不到。
一個活著的月亮，又或者一個看似是月亮的活著的大球體，而且還對他眨眼了，這種畫面能夠忘掉才奇怪。
「安南，那東西真的是活的嗎？」
「你的意思是……」
「在我們天文台觀測到深淵之後，我們觀星者就分裂了，而且出現了很多不同的想法和派系，最終導致了墮入瘋狂的深淵教團的誕生，他們認為，深淵的確是有生命的，那是名為深淵的神明，那是遲早要降臨大地的主宰。」
安南這時候突然留意到，這位天文台的領導者好像從始至終都沒有正眼看過上面的綠色月亮。
「有人說，那東西正在偽裝月亮，只要不吵醒那東西，那麼世界就會一直和平下去，
有人說，那東西本來的形態就是那樣，那東西只是在觀察這片大地，
有人說，那東西可能根本就不存在，那只是我們的錯覺……」
約瑟．海爾頓面無表情的看著安南。
「安南，在你看來，那東西是怎樣的？」
「剛才，我在觀星的時候，那東西在眨眼，對著我在眨眼，那東西看到了我，這不是第一次了，要我說那是什麼的話……」
安南摩擦著雙臂，試圖平復豎起的毛孔。
「那就只是里世界的月亮，那就只是代表瘋狂的深淵。」
「很好，你理解得很好……那東西，就只是那東西，那東西不是神明，那東西也沒有活著，那東西也不會降臨，這樣就行了。」
海爾頓好像很滿意的點了點頭。
「請你一直維持著，這樣就行了。」
安南大概領悟了天文台的想法和對應方法。
只是，他並不清楚這是否正確的。
不過，對天文台來說，維持原狀好像是最好的。
「不可能維持得了的吧。」
安南毫不猶豫的捅破了這一層薄薄的窗戶紙。
「深淵教團的動作一直都沒有停下來，他們在不久之前，甚至還成功的人為地創造出了所謂的深淵的魔女，我想，作為天文台的台長的你，應該猜得到他們下一步的行動。」
「這是當然的，這也是為什麼我決定跟白騎士更進一步合作的原因。」
海爾頓第一次抬起頭，用肉眼觀察天空中那一輪綠色的月亮。
「喚醒沉睡的深淵，讓深淵降臨，最可是，深淵教團最大的宿願……我們，怎麼可能不清楚呢……」
感謝癟Nigel和阿撤托斯的打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