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階梯
「我們是什麼時候進來的？」
在無邊的黑暗中不斷往下前行的安南，突然開口提問。
「不知道。」
走在前面的九霄搖了搖頭。
「我跟你一樣，什麼都不知道，在我們回過神來的時候，我們就已經走在這一條不斷往下的階梯上了。」
安南皺起了眉頭。
他低頭看著腳下的石造階梯，然後回頭看了一眼背後的狀況。
「看不到出口的階梯，也看不到盡頭……」
安南記得自己是跟著前面的學院的教授，走進了學院的深處。
然後，在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就已經走在這一條彷佛無窮無盡的往下的階梯上了。
他是什麼時候進入這裡的，是在哪裡進入此處的，是通過怎麼樣的方式踏入這裡的，他都不知道。
不是他忘記了，他的意識非常清楚，但他就是不知道。
「學院，有這麼大嗎？」
安南覺得自己好像前進了很久，但是不斷往下的傾斜階梯，是怎麼走都走不到盡頭。
「學院的確很大，不過，這個地方，很特別。」
九霄打量著現在身處的黑暗。
明明周圍沒有任何的光芒，但他們卻能清楚地看見腳下的階梯。
如果展開雙手，他們是觸摸不到任何的牆面的，不過這不代表階梯的兩側是無底的深淵，他們是無法離開階梯的，他們是相當安全的。
「我也是第二次進來這個地方，明明我已經做好了準備，但我還是搞不懂這個地方是怎麼回事，這裡應該不是幻覺，我們應該也不是陷入了幻象之中，可是這裡怎麼看也不像是現實，學院，果然有很多的秘密啊。」
「九霄教授，你成為學院的成員，有多久的時間了？」安南提問道。
「我是像你這樣的歲數的時候，被學院招攬的，算一算，也有十多年了。」
九霄沒有隱瞞，也沒有迴避問題。
就是不清楚他說的是否事實了。
「在學院，我不算是什麼老資格的成員，但我自認是接觸了這裡有一段時間了，我以為自己發現了很多的秘密，誰知道，學院的神秘依然遠遠的超出我的想像。」
安南估計自己是無法在這位學院的教授口中得到有用的答案了。
如果對方所言屬實，有關這個階梯彷佛無限地延伸的地方，是真的一無所知。
擁有極高的靈視和靈感的安南，也完全看不透這裡的底細，應該說他沒有任何的感覺。
明明他能夠看見盤踞在學院上課的那恐怖的東西，可是這個地方，靈視和靈感好像是派不上用場。
「哦，看來我們不用繼續走了。」
教授九霄停下了腳步。
他的目光，落在了前方無垠的黑暗中。
安南的視線，也看著同一個方向。
他看到了，看得非常清楚。
那東西，就這麼出現了。
完全沒有任何預兆，走著走著就在眼前出現了。
「安南，你應該看得見吧？」九霄頭也不回的問。
「是的，看得非常清楚，閃閃發光呢。」
安南目不轉睛的回應。
「這就是，所謂的命運？」
「沒錯，這就是所謂的命運。」
九霄的聲音彷佛在感嘆著。
「你現在明白了吧，言語的解釋是蒼白而且無力的，唯有親眼目睹了，才會真正明白這東西的存在，這就是，命運。」
九霄沉吟了一會。
「在你看來，命運是以怎麼樣的形象顯現的？」
「輝煌璀璨的金色的畫卷，以金色的命運絲線編織而成的，學院的命運。」
安南把他現在所看見的命運，儘量精彩的形容出來。
「我看到的是一幅殘破不全的金色畫卷，原本應該繪製著全世界的命運的畫卷，現在只是一小塊的碎片，這是僅僅顯示學院的命運的，難以形容的抽象畫卷。」
安南無法準確地說出他所看到的畫卷的模樣。
但是，不管是誰都好，只要看見到會明白的，這金色的畫卷，是代表學院的命運，也只有學院的命運。
「看到了這東西之後，我終於明白了，的確，學院的命運選擇了我，就算不知道我的存在都好，這幅畫卷還是將我描繪上去了，我成為學院的一員，是必經的命運，而命運，是必須要接受的。」
安南說是這麼說，但這並非他真正的想法。
他只是把從命運畫卷中看到的意思，直接的表達出來。
「命運不能改變，不應該改變，這東西是這麼表現出來的，哈，感覺很神棍呢。」
安南越看越覺得奇怪。
這金碧輝煌的命運畫卷，充滿了各種矛盾。
「這畫卷不會預言未來，但卻會顯示即將到來的命運，這東西不會記錄過去，可是卻會明記著已經消逝的命運的軌跡，什麼鬼？這東西到底在表達些什麼？」
安南實在是搞不懂這所謂的命運畫卷的意思。
他索性不去多想，這種所謂跟命運有關的東西，不要去認真對待比較好。
「九霄教授，你剛才問，命運在我眼中是以怎麼樣的模樣顯示的，難道說，在你眼中看到的命運，跟我看到的金色的畫卷不同嗎？」
「根據理事會那些老傢伙所說，每個人看到的命運都不盡相同。」
九霄點點頭，表示安南所想的沒錯。
「命運在你的眼中，是一幅金碧輝煌的殘破畫卷，不過，我所看到的，是一個巨大的棋盤，一個東缺西缺的，有無數的不同色彩的棋子在上面移動著的，棋盤。」
「命運的棋盤，命運的畫卷，這算是有關聯嗎？」
安南有點可惜這裡沒有第三人在場，要不然第三人看到的命運的形象，姑且能夠當作參考。
「好吧，我明白什麼是命運了，真是完全看不明白，好像沒有任何意義，但又好像很重要。」
安南覺得繼續看下去沒有必要了。
命運的畫卷只需要看一眼，就能夠明白了，繼續看下去也只是浪費自己的時間。
「如果你滿意了的話，那我們就離開吧。」
九霄轉過身。
然後，安南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之間，回到了九霄的辦公室門口。
「剛才的，真的不是學院製造出來的幻覺？」
安南看著在辦公室門口待機的機械人偶。
就像是他踏出辦公室的時候看到的一樣，機械人偶的動作一絲不苟，完全沒有任何改變。
這讓人不禁懷疑，剛才他所經歷的一切，是不是只是腦中的幻覺，其實他一直都站在門口。
「說不定。」
九霄微微一笑。
不是他故作高深莫測，單純是他自己也搞不懂。
所以，這裡微笑就好。
「好了，我們先回辦公室吧，我還需要告訴你有關學院的一些常識和要注意事項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