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將趙京敘軟禁在了房中,想要以此來逼迫他投降,趙京敘堅持了幾日,最終假意投降,實際上暗中聯繫上了舊部,想要一句將齊王拿下。
不過這些事情齊王並不知道,甚至還因為趙京敘的投降而沾沾自喜。
與此同時,吳蘇沫對齊王心灰意冷,更是被太監折磨的不成樣子,最終只能拖著疲憊的身體,去找到了齊王。
再次看見吳蘇沫,齊王沒想到短短時間內,吳蘇沫就被折磨成了這個樣子,不免在心中嘖嘖兩聲。
「我早就知道你是個不安分的,倒沒想到你會不安分到這個地步,你會落得如此下場,也是你自作自受。」齊王並沒有因為吳蘇沫的遭遇而心軟,反倒是在旁邊看熱鬧。
吳蘇沫強忍著心中的憤怒,低垂著眉眼跪在齊王面前,「還請王爺看在我伺候了你這麼久的份上,能夠給我一個恩典。」
齊王挑眉,「你先說說看。」
「我知道在王爺心裡,李言碩連條狗都算不上,他不願意幫王爺,也沒有利用價值,我希望王爺能夠將他的生死交給我,也算是全了我們這麼久的情分。」吳蘇沫給齊王磕頭,希望對方能夠給自己這個機會。
齊王想也沒想直接答應,「好,那我就將他的生死交給你。」
吳蘇沫大喜,感謝了齊王后,就趕緊離開了這邊。
前往關押李言碩的地方前,吳蘇沫先去準備了一壺毒酒,這才慢慢的前去尋找李言碩。
李言碩最近一直被關在這裡,整個人看上去十分憔悴,看見吳蘇沫過來,臉色瞬間變得難看。
「我真沒想到,你居然會幫齊王,你知道他現在在做什麼嗎?他現在不顧所有人的安危,只想要穩固自己的位置……」
不等李言碩把話說完,吳蘇沫笑了起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早些年你也想過出賣中原,你現在有什麼資格來說我?」
提起往事,李言碩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沒想到吳蘇沫居然知道這件事,剛準備說點什麼,吳蘇沫就坐在了他面前,「這些年我為了你,做了那麼多,可你為何連一個名分也不肯給我?」
「我給過你機會,也願意將那些都給你,是你自己不懂得珍惜,才讓自己落得如此下場。」李言碩沒想到吳蘇沫不分青紅皂白,居然妄圖洗掉自己做過的事情。
「可我有什麼錯?我只是希望能夠得到夫君的疼愛,我只是想要活命而已,可你看看,我現在成了什麼樣子?我現在變得人不人鬼不鬼。」吳蘇沫落下淚來。
她的命一直很苦,沒有像溫如晤那樣有個很好的家庭,沒有父兄的疼愛,她一直都在拼命的想要討生活。
年少時遇到李言碩,誤以為自己得到了一切,滿心歡喜,恨不得將自己的一切都給出去,可到頭來卻成為了笑話,甚至只能嫁給一個一無所有的副將。
從那時候開始,她就暗自發誓,一定要成為人上人,不管付出什麼代價,她都必須的,讓所有人後悔。
這些年她也一直在這麼做,一直想要所有人尊重。
卻沒想到到頭來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最終還是落得了這般悽慘的下場。
李言碩聽見吳蘇沫的話,陷入了沉思,半晌後聲音暗啞,「說到底還是我對不起你。」
「不,你不用覺得對不起我,此時能夠遇到你,就是我的幸,我從不後悔遇到你。」吳蘇沫笑起來,到處一杯酒遞給李言碩,「當初嫁給你,實在是太過匆忙,我們都還沒有喝過交杯酒,你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跟你喝上一杯交杯酒?」
李言碩知道吳蘇沫一生都在追求什麼,所以不會拒絕她的要求,不過是一杯交杯酒罷了。
「有何不可?這本來就是我欠你的,其實你早就應該將此事告訴我,你我之間本就不該說那些。」李言碩毫無防備,哪怕吳蘇沫做了這麼多錯事,可此時此刻她能說出這些話,就足以證明她心中的良善。
李言碩就像再次看見了多年前的吳蘇沫,那樣青春艷麗,眉眼間都是笑意。
「我知道這些年都是我對不起你,我早就應該對你說聲對不起!沫兒,我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但我真的希望你能夠好好的。」李言碩表情認真,打心底希望吳蘇沫能夠活出自我。
吳蘇沫端著酒杯的手頓了頓,眼裡不免染上了淚水,他只覺得鼻子發酸,好不容易才強忍住心中的酸澀,「如果重來一次,你會選擇我嗎?」
李言碩沒有回答,而是沉默了。
且不說這世上根本就沒有如果,若是再來一次,李言碩依舊會選擇溫如晤,在那個時候,溫如晤是他最好的選擇。
吳蘇沫看著李言碩,最後笑了起來。
沒想到到了這個時候,李言碩連騙都不願意騙自己一下,哪怕是說一句好聽的話,李言碩都不肯。
「你真是……好狠的心吶!我以為到了現在,你會說點什麼話來哄我,即便是騙我,我也願意相信,可你甚至連騙都不願意騙我。」吳蘇沫只覺得滿嘴苦澀,她從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活得這麼卑微。
「我只是不想騙你,明明知道這種事情不可能發生,我若是還說這種話騙你,那就太不是人了,沫兒,如果能夠重來一次,我只希望你能夠好好的,你我之間的事情,早就應該做個了斷了。」李言碩語重心長,希望吳蘇沫能夠放下這些事情,重新選擇生活。
吳蘇沫沒有再說話,而是端起手中的酒杯,「我記住你說的話了,如果有來一生,我絕對不會再愛上你。」
兩人一起喝下杯中酒,李言碩覺得自己應該說點什麼,可還沒來得及說話,就吐出了一口鮮血。
李言碩捂著喉嚨往後退了好幾步,滿臉震驚,「你給我喝了什麼?」
吳蘇沫嘴裡也吐出鮮血,咧嘴笑起來,「就算你想盡辦法背叛我,可我依舊捨不得你,我們生不能在一起,那就讓我們死了在一起吧,我會讓齊王將我們葬在一起,你擺脫了我一輩子,我還是會跟你在一起。」
李言碩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氣得渾身顫抖,上前掐著吳蘇沫的脖頸,「我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吳蘇沫就坐在原地,任由李言碩掐著自己脖頸,她笑得蒼涼,鮮血從嘴角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