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施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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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妻哪有不吵架的,總不能一吵架就回娘家,這不是讓外人恥笑我們嗎?我知道如晤是個懂禮數的,可她如今做的都是什麼事兒呀!」

  秦氏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抹了把不存在的眼淚後,倏地抬頭看向林知意,「都說長嫂如母,林小姐也是個體面人,怎麼就不知道幫忙勸勸?」

  林知意對外維持著應該有的風度,可聽見秦氏的話語後,臉上的表情還是變了變,哪怕早就聽說秦氏是個嘴巴厲害的婦人,可真正遇到,才知對方有多胡攪蠻纏。

  秦氏見她不說話,便認為她是理虧,說得更加起勁兒,「現在外面都在說如晤的不是,我這個做婆母的,心裡著急得很,只盼著她能早日回去,和言碩好好過日子。」

  林知意聽著秦氏那一套套的說辭,都覺得頭疼了,奈何自家婆母不在,便只能是自己這個長嫂與之交涉,「親家母何須說出這種話,這件事就算有錯,也不能全怪在我們如晤身上,畢竟將軍做了什麼,您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

  林知意雖說看上去溫柔大方,實際上也不是個吃素的,更不會縱容旁人為難溫如晤。

  果不其然,秦氏在聽見林知意所言後,氣得手抖,半晌說不出話來,林知意卻兀自端茶抿了口,臉上帶著和煦的微笑,「親家母有空來這裡,倒不如勸說一下將軍,讓他把不該留的人都清理掉,不然的話啊,你現在跑來說的這些話,未免有些叫人心寒。」

  秦氏臉上的表情更加難看,甚至端著茶的手都開始抖起來,林知意卻只當沒看見。

  就在兩人交鋒時,溫如晤從外面進來,秦氏一看見她,立刻捂著眼哭起來,「我苦命地兒呀,不過是想要添點香火,怎麼就被逼成這副德性了,明媒正娶的娘子還不叫碰,這都是什麼事兒呀。」

  溫如晤步子一頓,她倒是沒想到,秦氏可以沒臉沒皮到這個地步,竟然將這種私底下的事情擺到明面上來說。

  抿唇站在原地目不轉睛盯著秦氏,把對方盯得有些發毛了,溫如晤方才走過去,「原來母親今日是為了此事而來。」

  秦氏一噎,轉而又開始說好話,「如晤,你就當是看在母親的面子上,不要和言碩計較了,就當我求你了,我給你跪下行嗎?」

  說著秦氏就要給溫如晤跪下。

  溫如晤和林知意嚇了一跳,兩人都趕緊上前將人攙扶住,秦氏畢竟是長輩,沒有讓長輩給自己下跪的道理,這要是傳出去,後果不堪設想。

  秦氏繼續哽咽,「你要是不跟我回去,我無顏面對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啊,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溫如晤若還不回去,便有些說不過去了,溫如晤臉色卻不大好看,沒想到對方會說出這種話來。

  握緊拳頭抿唇不語,半晌後只能臉色難看地點頭答應,「母親都親自來找我了,我豈能不跟著回去?母親放心吧,我會跟著你回將軍府。」

  秦氏聞言眸子瞬間就明亮了起來,咧嘴笑開了花,「那就再好不過了,你趕緊去收拾東西吧,我們立刻回去。」

  溫如晤抿唇思忖片刻,只能跟隨著秦氏回去,他們很快就收拾好了東西,臨走前林知意拉著她的手想要安撫兩句,只是還沒來得及說話,便看見了秦氏投來的不悅眼神。

  兩人互看一眼,溫如晤笑著搖搖頭,輕拍她的手背安撫,然後跟隨著秦氏登上了馬車。

  待馬車離開溫家,秦氏立刻就變了臉色,看過來的眼神不善,「你還真是沒事找事,好大的架子,竟然還要我親自來接你。」

  面對秦氏的陰陽怪氣,溫如晤早已見怪不怪,這本就是秦氏的本性,只是從李言碩回來後,便隱藏得較好了些,實際上是個什麼性子,她再清楚不過。

  面對秦氏的指責,溫如晤巍然不動,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可她這副樣子更加惹怒了秦氏,秦氏氣得捶打坐墊,「你這是什麼態度,擺這副鬼樣子給誰看?我乃是你的婆母,你就是這麼對待自己的婆母嗎?」

  「不然母親希望我如何對待你?如吳小姐那樣對你點頭哈腰伏小做低?」溫如晤反問。

  秦氏一噎,溫如晤面不改色,「倘若這是母親所想,完全沒必要跑到這裡來尋我。」

  哪怕之前和秦氏有過不愉快,但這還是溫如晤頭一次直接說出這種話,秦氏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卻又無可奈何,畢竟溫如晤沒說錯什麼。

  溫如晤不再搭理秦氏,甚至連個眼神都沒給,低垂著眉眼安靜地坐在旁邊,她能感覺到秦氏能吃人的眼神,卻根本不屑於在意,只當是沒看見。

  很快馬車就停在了將軍府門口,秦氏心裡憋著一口氣無處發泄,氣得要死的時候,就看見了在將軍府門口等待的吳蘇沫。

  不再隱藏心中的不滿,秦氏毫不客氣地將怒火發泄在了吳蘇沫身上,「哭喪著臉給誰看?晦氣東西!」

  吳蘇沫臉色霎時間變得難看,甚至還紅著眼眶往後退了兩步,委屈模樣好似誰欺負了她一樣,只可惜無人在意,吳蘇沫卻想把這齣戲唱完。

  她來到了溫如晤面前,「我知是我對不起夫人,還請夫人大人不記小人過,別跟我一般見識,我在這裡給夫人下跪了,只盼著夫人能夠給我一條生路。」

  說著吳蘇沫就要屈膝跪下,溫如晤卻面不改色地瞥了她一眼,冷聲道:「這裡可不是溫家,你若在這裡跪下,打的就是將軍府的臉,你是要讓外面的那些人議論將軍府的不是嗎?你以為你跪我,就能將我跪到不回來?」

  吳蘇沫顯然沒想到她會說這些,頓時僵在原地,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最後只能尷尬地站在原地。

  溫如晤隨意瞥了眼,心中冷戰,頭也不回地朝著秋水堂走去。

  春嫣瞧見她回來,立刻紅著眼過去,「夫人,你這兩日回去怎麼也不帶著奴婢,沒有奴婢在身側伺候你,你還好嗎?」

  春嫣是她的陪嫁丫頭,以前就生活在一起,兩人幾乎沒有分開過,此番確實是事發突然,她都沒來得及安頓好春嫣。

  想來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春嫣受了不少氣,看著都憔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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