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瘟疫的前兆

  溫如晤和趙京敘不敢耽擱,緊趕慢趕抵達泉州,發現泉州果然是人間煉獄,百姓們民不聊生。

  瞧著眼前的一切,溫如晤黛眉微蹙,「趙大哥,你不是說將軍提前來泉州了嗎?為何百姓們的日子還是這麼苦不堪言?」

  趙京敘也意識到情況不對,立刻派人前往知府府邸,知府得知朝廷派的人來了,哭嚎著從院子裡跑出來。

  「趙大人啊,你可算是來了,你要是再不來,我們可就要死在這裡了。」知府一邊說著,一邊朝著趙京敘身後張望,卻發現他身後什麼東西都沒有,頓時變了臉色,「不是說皇上準備了很多東西帶來嗎?怎麼趙大人打著空手就來了?」

  「李將軍還沒來?」趙京敘敏銳察覺知府言語裡的問題,趕緊追問。

  知府一頭霧水,茫然地眨巴著眼睛,「什麼李將軍?朝廷的人一個都沒來。」

  趙京敘臉色驟然一沉,他就是因為山匪的事情耽擱了,卻都已經趕到了泉州,李言碩提前帶著東西走,即便是動作慢一些,也不應該現在還沒到。

  知府也是個聰明人,敏銳察覺到趙京敘寒意,眼珠子滴溜一轉,「是不是出了什麼事?還是說本來還有人要來?」

  趙京敘身邊的人趕緊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知,知府這才得知東西都在李言碩那邊,頓時破口大罵,「李將軍也太過分了,我們大家都還在等著物資,他怎麼能在路上耽擱這麼久呢?這不是要讓我們去死嗎?」

  溫如晤擔憂地看著趙京敘,同樣清楚此事的嚴重性,「趙大哥,要不然我們先處理一下泉州的事情,先安排人去尋找,無論如何也得讓他們立刻帶著物資趕來。」

  趙京敘收斂了臉上的表情,立刻吩咐身邊的人去尋找李言碩,而自己則是加入到了救援之中。

  溫如晤趕緊跑過去,也想要幫忙,只是還沒觸碰到那些抵抗洪水的沙袋,手就被一隻溫暖的大手包裹。

  「這些東西都很髒,這裡有我們就足夠了。」趙京敘目光澄澈,根本不給溫如晤拒絕的機會,直接把她帶到了安全地帶?

  溫如晤嘴唇微動,還想過去幫忙,又擔心會妨礙了趙京敘,猶豫再三後只能嘆了口氣。

  春嫣跟在旁邊,盯著趙京敘頎長的身影跟隨著眾人忙碌,不由感慨萬千,「趙大人還真是厲害,一點也不擺架子,要是換做旁人,恐怕早就已經拿腔拿調,只知道在上面頤指氣使,絕對不會主動站出來。」

  溫如晤頷首,「趙大哥原本就和旁人不同。」

  春嫣聽過後多看了幾眼,笑眯眯地湊過來,「夫人為何這麼信任趙大人?」

  聞言溫如晤微微一怔,後知後覺意識到春嫣是在試探自己,沒好氣地瞪過去,「你有時間在這裡胡說八道,倒不如跟著我一起去幫忙。」

  「可趙大人不是說了不讓我們去幫忙嗎?」春嫣看著遠方滔滔的江水,還是有些害怕。

  溫如晤同樣知道江水可怕,趙京敘現在已經忙得焦頭爛額,倘若她這邊再出點事情,反倒是給趙京敘惹麻煩。

  這般想著,溫如晤嘆了口氣,四處尋找一番,正好看見了不遠處的大夫。

  「我們雖然沒辦法在這裡幫忙,但我們可以去給大夫打下手,總有我們能做的事情。」說著,溫如晤挽起衣袖就去了那邊,春嫣愣怔了一下,趕緊追著跑了過去。

  大夫已經忙得焦頭爛額,看見有人過來幫忙,自然是樂意的,趕緊把髒活累活全部給了他們,春嫣看見後氣得要死,剛想與之理論,就被溫如晤拉住了。

  她輕輕搖了搖頭,「他們現在已經十分忙碌,你又何必去叨擾他們?更何況是我們非要跑過來幫忙,任由他們差遣,那他們安排什麼活計我們就忙什麼,沒什麼可說的。」

  「可他們分明就是故意為之,把這些髒活累活全部給我們,他們做那些最輕省的。」春嫣叉腰氣得要死,卻也知道溫如晤說的有道理,最後也只能嘴上罵罵咧咧,然後任勞任怨地做著事情。

  把手裡的活都忙完後,溫如晤開始查看病人的情況,這裡大部分都是落水的人,其中還有被橫樑砸傷的百姓,傷亡情況十分慘重。

  就在此時,溫如晤敏銳察覺人群里有人面色紅潤,顯然是正在發熱。

  「莫不是瘟疫的前兆?」溫如晤低聲呢喃,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趕緊去找到大夫,「我看見那邊有人發熱了,發熱不就是瘟疫的前兆嗎,要不然把他們分開管理?若是真的出現瘟疫,也好及時治理。」

  大夫翻了個白眼,「他們是不是瘟疫難道我不知道?你是會醫術還是怎麼的?」

  「我並不會醫術……」

  「不會就把嘴巴閉上,該管的事情就管,不該管的事情就別亂插手。」大夫根本不給溫如晤面子,也看不起區區女子,隨意就把人給打發了。

  溫如晤並沒有生氣,這種情況時有發生,並不值得生氣,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排除瘟疫的可能。

  在心中思索片刻,溫如晤最終還是決定去找趙京敘。

  恰逢趙京敘處理完了鞏固堤壩的事,看見她過來,還有些驚訝,「這裡太危險了,你怎麼突然來了?」

  「我方才在大夫那邊幫忙,發現其中有一部分人似乎有瘟疫的前兆,大災之後必有瘟疫,還是得提前留個心眼,不然的話後果不堪設想。」溫如晤趕緊將自己的發現告知,希望趙京敘能夠妥善處理此事。

  趙京敘聽過之後表情凝重,他也聽說過這種傳聞,如果真的發生瘟疫,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了。

  思忖片刻後,趙京敘便立刻行動起來,把那些發熱的人和正常的人分開治理。

  眾人一頭霧水,不知發生了什麼,大夫卻一眼看出這是溫如晤的手筆,在背後陰陽怪氣,「還能是什麼原因,還不是有些人自作主張,覺得瘟疫要發生了,簡直可笑至極。」

  眾人趕緊湊過去詢問發生了什麼,大夫添油加醋將之前的事情告知。

  天災已經讓眾人焦頭爛額,溫如晤又開始在人群中散播瘟疫的事,這讓大家對她更加不滿,聚在一起背後議論。

  而溫如晤已經開始翻看醫書,並沒有察覺眾人的議論,和看過來的異樣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