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志清辛辛苦苦的打下南洋的殖民地,也不是為了給全世界輸出革命,為了解放全人類的理想去了。💙♞ 6➈𝔰𝐡𝕌乂.cO爪 🐙☟他就是想把這些地方開闢成華人掌權的殖民地,從而掠奪這些島嶼的資源,以供大陸的發展之用。
南洋四大家族和喬志清也是相互合作的關係,喬志清幫他們取得各島的統治權,他們也要承擔起應有的義務。
所以南海艦隊的後勤補給全部從菲律賓籌集,島上還有十幾萬的土著也漸漸的下了山,充當了漢人的奴隸,現在島上一點也不缺勞動力。
在進攻之前,喬志清光明正大的讓中央日報發布了收復台灣的消息。
對於一個強者來說,面對敵人時用不著耍什麼陰謀詭計。任敵人千百種變化,在絕對實力面前根本不起任何作用。
喬志清就是想一舉打垮台灣反抗者的信心,不想在戰爭結束後,再花費力氣去穩定台灣的政局。
一日後,收復台灣的戰役終於打響。中央日報刊登的今日出兵,果然一天沒差一天沒多。
李鴻章收到消息後,早就在台灣做好了層層的防禦。他已經接連給清廷上了十幾封奏摺,都是求情朝廷允許,把台灣的十萬兵馬全部帶入關東。但是這些奏摺都好似石入大海,朝廷竟然一點回信都沒有。就像是一個看客,眼睜睜的看著台灣被喬志清拿下。
李鴻章不知道朝廷現在的局面,漢人在朝廷現在沒有了一絲的地位。
先是曾國藩清君側鬧了一頓,再是喬志清徹底反叛,緊跟著就是江北各地的漢人官員背叛。
慈禧只是一個聽著戲文學會謀略的小寡婦,要論鬥爭的權術,沒有人能比得上她。但要是論起治國的謀略,她卻連現在的魏子悠都比不上。
李鴻章有心報國,但是慈禧並不信任他。加上滿清權貴掌握朝廷大權,漢人就跟明末時清廷入關前一樣,只是滿族的附庸而已。
朝廷沒有滿族親貴會同意,把目前好不容易掌握的權利再分給漢人。
華興軍進攻的時限已到,在李鴻章焦急的等待中,漸漸的心灰意冷。
終於,在他即將要絕望的時候,台南府衙里突然傳來了管家興奮的大喊聲,「老爺,老爺,朝廷來欽差了,朝廷來欽差了!」
「在哪裡?快,快請欽差過來!」
李鴻章佝僂著身子,連外衣也沒有披,直接就衝出了書房。他此時正值不惑之年,連五十都不到,鬚髮卻已經全白。
「欽差大人到!」
院外再次傳來親兵的幾聲大喊,緊跟著一個身穿清廷黑色官袍的官員,在左右親兵的護衛下走上前來。
「李鴻章接旨!」
那官員斜眼看了下前面的老人,也不問下他的身份,打開聖旨便要宣讀。
「臣,李鴻章接旨!」
李鴻章好久都沒有再見到過聖旨,激動地眼淚都掉了下來,連忙拂了拂袖子,對著欽差就跪下了身子。
「兩江總督李鴻章,雖然暫居台灣,但是卻心念故國。朕心裡甚為感動。特正式賜封爾為忠義侯,令兼台灣巡撫一職,為清廷把守東海防線,嚴防華興軍向東海擴張,不得有誤。欽此。」
「臣,叩謝主隆恩!」
李鴻章重重一拜,兩眼滿是渾濁的淚水,全身都激動的顫抖的一下。
「哎吆,劉大人,快快請起,快快請起。」宣旨的官員收起了聖旨,立馬就換成了獻媚的表情,上前把李鴻章攙扶了起來,繼續說道,「李大人,在下吉林正黃旗都統噶林,特奉太后和皇上之命,前來台灣督戰。以後就要和李大人同在台灣為官,李大人還要多多照顧啊!」
「原來是噶林大人,快些屋裡請,在下馬上就為你接風洗塵。」
李鴻章說著就要邀請噶林進屋。
「李大人先不用著急,兄弟是奉了皇命而來,自然要不顧勞累,先檢閱下大人防守台灣的軍隊才好。」
噶林擺了擺手,四處環顧著台南府衙,對著李鴻章淡淡的吩咐了下。
「那是自然,欽差大人遠道而來,自然要以公事為重。在下這就去集合兵馬給欽差大人檢閱,台灣的氣候炎熱,欽差大人最好還是在客堂用杯涼茶,在下去去就來。」
李鴻章點了點頭,對噶林可是尊崇無比。
雖然噶林只是一個吃著軍餉的空頭都統,要論起職位李鴻章可不知道比他高出多少。但是他卻是奉皇命辦差的大臣,清廷一直有給漢人大將身邊安插滿人督軍的習慣。李鴻章為了照顧朝廷的顏面,也自然把他當做貴客對待。
「那就有勞李大人了!」
噶林滿臉笑意的抱拳欠了欠身,臉上最帶著一絲的油滑,怎麼看都不像一個正直的將軍。但是話說回來,現在的八旗軍隊中哪裡還能找到正直的將領。
台南練兵場,沙灘上驕陽曝曬,人頭攢動。足有上萬名士兵光著膀子,蹲著馬步站在陽光下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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棕樹林下,不斷的有槍聲迴響,把海灘上的一個個木靶打穿。
障礙物前,不斷的有士兵接連爬上爬下,動作敏捷驍勇。
方圓一里之內,到處都是熱火朝天的操練。
「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給老子都打起精神來!」
一個面色兇狠的將領揮動著手上的馬鞭,在操練場上不斷的巡視,看見不認真的士兵。一句廢話沒有,揮手就抽了上去。
「是!是!是!」
士兵們雖然都是一臉的疲憊,但還是打起精神嘶聲大吼了起來。
「劉總兵,大帥讓你回去一下!」
這時台南府衙的管家在練兵場急忙找到了中年將軍,衝著他就擺了擺手,大喊了一聲。
那中年將軍不是別人,正是跟著李鴻章抵達台灣的淮軍猛將劉銘傳。
「知道了!」劉銘傳對著管家回應了聲,沖將士們擺了擺手大喝一聲,「繼續操練,誰要是敢偷懶,嚴懲不貸!」
「是!」
一時間,不知道有多少的回聲而起,當真是士氣旺盛,軍心統一。
劉銘傳上了岸後,直接披了件灰色馬褂,臉也沒擦一下,就跨馬回了台南府。
「大帥,是不是華興軍出兵了?」
劉銘傳也惦記著華興軍出兵的日子,以為李鴻章有了消息,剛見到李鴻章就忍不住詢問了下。
此時還沒有電報,華興軍的艦隊剛剛才從廈門基地和菲律賓基地出發,要三天後才能抵達台灣。李鴻章就是在大陸安插了細作,一時半會也把情報發不回來。
「我讓你過來不是為了此事,是朝廷來人了,現在就在後院的客房就坐!」
李鴻章指了指客座,示意劉銘傳坐下說話。
「太好了,朝廷都說些什麼?是不是同意我們去東北駐防?」
劉銘傳一時就激動地瞪大了眼睛,臉上的橫肉亂顫。
「這是聖旨,你自己看吧!」
李鴻章面色憂慮的嘆了口氣,從袖袍里掏出聖旨,遞給了劉銘傳。
屋子裡一時安靜了下來,劉銘傳接過聖旨從上到下仔細的看了一遍,面色失落的沖李鴻章問了句,「大帥,這就沒了?」
「沒了,就是這些。朝廷的意思是讓我們在台灣死守,拒絕我們入關駐防!換言之就是,朝廷把我們放棄了。」
李鴻章淡淡的道一句,端著茶碗輕抿了一口,看不出絲毫的表情。
「混蛋,真他娘的王八蛋!咱們在台灣為朝廷賣命,一份軍餉也沒有領過,就籌建了十幾萬的大軍。這可都是精銳部隊啊,他們在關東有哪支部隊能和咱們媲美。朝廷怎麼就瞎了眼了,他們難道不知道華興軍要大舉進攻台灣嗎?」
劉銘傳怒氣攻心,揮手就狠拍在椅背上,把聖旨都砸在了地上。
這在以前可是大不敬之舉,要殺頭的重罪。但是劉銘傳也顧不得這些,專門拿著皇家的東西出氣。
「行了,現在大罵也沒有用,還不如省點力氣想想怎麼防禦台灣。後院還有個欽差前來督軍,我估摸著八成也來者不善。」
李鴻章淡淡的放下了茶碗,還是一臉平靜的樣子。仿佛早就知道劉銘傳的反應,提前給他打個招呼。
「督軍?清廷都不要我們了,還派什麼督軍?咱們的兵馬又不是靠清廷養活的,憑什麼受他們的監督?」
劉銘傳怒氣未消的皺起了眉,臉上的橫肉止不住的抖動。
「那督軍是吉林的正黃旗都統,看樣子也是個混吃混喝的主。他來台灣做欽差,估摸著也是好好的撈上一把就走。我們暫且什麼都順著他,決不能因為他和朝廷翻臉。朝廷雖然無情,但是我們不能無義。自古就是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我們辛辛苦苦在台灣重新拉起隊伍對抗華興軍,為的不就是個忠義的名聲嗎。」
李鴻章深吸了口氣,耐心的勸慰了劉銘傳一聲,心裡已經做好了為國捐軀的準備。
「可是朝廷明擺著就是不相信我們嗎,我們這樣做真的值得嗎?」
劉銘傳並不是因為科舉而當官,當初就是因為團練才走到今天,所以腦子裡也沒有那麼多的忠君思想。他也是個忠義之人,但他只忠於李鴻章。
「值不值得都交予後人評說了,咱們當前的要務是要嚴防華興軍在台灣登陸。今天便是華興軍出兵的日子,要是他們真的按照計劃出兵,那最遲三日後便能抵達澎湖列島。待會你把士兵都集合起來,準備迎接欽差大人的檢閱。」
李鴻章疲倦的擺了擺手,面色冷靜的交代一句後,起身就出了門去。這才是真正的李鴻章,方才在迎接聖旨的時候,所有的緊張和激動,不過都是他的表演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