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志清帶著兩隊親兵抵達南京火車站台的時候,眾賓客已經到齊,都在等待著喬志清的到來。
一下馬車,眾賓客都迎了上來,給喬志清行禮作揖。
「總統大人,巧玉沒隨你一起來嗎?」
蘇婉茹也迎了上來,看見喬志清一個人下了馬車,多少有些失望。
她一個人在此處就潘巧玉一個朋友,今日本想和潘巧玉乘坐首趟火車遊玩鎮江。
「她已經有五個月身孕了,不方便走動。你要是想和她聊天,就來總統府找她就行。」
喬志清微微一笑,隨著眾賓客進了站台。
站台有三間教室的大小,分別設有是售票廳,進站口和出站口。
採用中國傳統的建築風格,遠遠看去,像是一座城門樓子一樣。
進了站台後,巨大的火車頭帶著十座車廂,已經在鐵道上準備就緒。
此次火車首行,喬志清也要坐著它來回跑上一趟。因為百姓們不知道這是什麼的東西,都怕坐上去會丟掉什麼魂魄一樣,喬志清必須言傳身教,給他們樹立信心。
各大報紙的記者也都場採訪,讓喬志清驚喜的是,中央日報的記者竟然第一次使用上了照相機。
剪裁儀式結束後,記者專門讓各負責人聚在一起,站在火車面前合影了下。
其中有相當一大部分人都管相機叫做攝魂器,因為那閃光燈一閃,魂魄就被那黑盒子給抓走了。
所以拍照的時候都是緊繃著臉,顫顫驚驚,若是沒有喬志清,他們可死活都不願被這玩意照一下。
這台照相機還是從英國專門進口回來,緊緊是中央日報購置了一台。價格十分的昂滾,一般人也用不起。
「總統先生,請問你對剛剛落成的鐵路有什麼看法?」
被邀請第一次旅行的賓客依次上了火車,在車廂里走走摸摸,不敢相信這東西是怎麼動起來的。
中央日報的記者被允許採訪喬志清一次,上了火車後,那記者在喬志清的對面做了下來,端著速寫本像模像樣的記錄起來。
蘇婉茹也坐在喬志清的身邊,她是負責此段鐵路的總投資人,一定要對鐵路的運行情況做詳細的數據調研。
記者話落後,蘇婉茹也好奇的盯在喬志清的臉上。
「看法嗎?」喬志清略微思考了下,隨即舉起手臂輕笑著回道,「今後新中國不光光要建造滬寧鐵路,各省份、各市縣之間都要修建鐵路。這一個個城市連接起來,就像是一個個脈搏被血管連接,組成了這個國家的血脈。只要當血脈暢通的時候,這個國家才會更加充滿活力的發展起來。」
「那您想對百姓們說點什麼?」
記者見喬志清一點架子都沒有,也放輕鬆的笑了笑,問了個簡單的問題。
「我想說,大家對新事物不要過於畏懼。鐵路將成為你們出行的必備工具,不單單快捷方便而且更加安全。」
喬志清輕笑了下,話音剛落,火車頭的汽笛就據烈的鳴響了一聲。
「好了,多謝總統大人給我這次採訪的機會,再見。」
記者也款款起身,和喬志清握手告別。下了火車後,急忙回了報社,要第一時間把稿子趕出來。
「你比我想像的要親和許多。」
火車開始行進後,蘇婉茹宛然一笑,在喬志清的對面坐了下來。
這節車廂是專門為喬志清定做的總統包廂,除了會客專座外,還設置了一張雙人床,以供休息之用。
乘務員進來給二人上了一個果盤,甜甜的招呼了一聲後,就退了出去。
她們的服裝都是潘巧玉按照喬志清的意思親自裁剪,和後世的空姐服裝很相像。
過膝短裙搭配著肉色的絲襪,看上去很是性感嫵媚。
「我以前很嚴肅嗎?」
喬志清的嘴角習慣性上揚了下,透過車窗,欣賞起窗外的景色來。
此時已經是中秋時節,窗外一大片的稻穀都快成熟,像是金黃色的地毯包裹著大地。
「說不上來,你這個人很難琢磨。說你親和吧,你在南洋一句命令可以要了數十萬人的性命。說你嚴肅吧,你對待百姓可都是愛護有加。」
蘇婉茹也扭頭轉向了窗外,手裡捻起果盤裡的堅果小口吃了起來,
「我們華人幾千年來一直奉行的是中庸之道,處事低調又不喜歡招惹是非。所以在外人的眼中,華人也就似溫順的綿羊一樣,想怎麼欺負就怎麼欺負。我只是改變一下他們的看法,讓他們之道,這隻東方的巨龍又要甦醒了。」
喬志清志氣昂揚的吐了一句,言語中無不是霸氣凜然。
「但是世界上的各民族也不是能殺光的,這樣做難道不會讓他們感到威脅嗎?要是這樣,華人的境地就更加的微妙,永遠會活在異族的仇恨之中。」
蘇婉茹頷首微笑了下,想勸說下喬志清改變殺戮的政策。
「婉茹,那你說我們該怎麼對待那些異族?給他們麵包,然後告訴他們,我們熱愛和平。我想他們吃完麵包,攢足了力氣,第一件事就是搶奪更多的麵包!」
喬志清不屑一笑,從來不相信什麼懷柔政策可以征服一個民族。
蘇婉茹啞然無語,眼前的這個男人總有自己的一套歪理。你就是想反駁,都沒有反駁的理由。
火車象徵性的在南京的郊外跑了一圈,不久便又返回南京車站。
喬志清可沒時間到鎮江跑上一趟,北方的戰事繁忙,他每天都關注著各部的軍報,哪裡有心思遊玩。回到總統府後,天色已經暗淡下來。
魏子悠知道他回來,連忙拿著軍報進了書房,見了他甜甜的問了一句,「喬大哥,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和美女同行的感覺怎麼樣?」
「你是說蘇婉茹嗎?」
喬志清接過了軍報,反問了一句。他心裡對這個姑娘雖然有絲好感,但是談不上什麼吸引。蘇婉茹的腦子就跟一個英國人一樣,充滿了邏輯思維。很理性,但是很無趣。
「對啊,喬大哥。改天你乘坐火車的時候帶上我吧,我長這麼大,還沒有坐過那麼大的鐵傢伙呢!你說它是怎麼跑起來的啊,真是奇怪,又不吃草又不喝水的,還能動!」
魏子悠滿臉嚮往的哀求了下,她工作繁忙,平時抽不出一點空來。只能跟著喬志清占占便宜,感受一下乘坐火車是什麼感覺。
「好啊,等滬寧鐵路全線通車了,我們去一趟上海。回你的老家轉一轉,正好看一下上海都有什麼變化。」
喬志清被魏子悠的想法逗樂,也許全中國人都有這麼的疑惑,這麼大的鐵東西究竟是怎麼跑起來的?
「太好了,喬大哥,你要說話算數。」
魏子悠跟個小女孩一樣,忸怩的撒嬌了下,在臥榻坐下來踢著小腳。
「算話,改天閒下來,帶你玩個夠!」
喬志清嘴裡答應了下,腦子裡卻在不但的盤算著江北的這盤大棋。
如今清廷有了洋人的資助,如同臨死前的迴光返照一般,身子骨突然又硬朗了起來。
根據軍報顯示,清廷顯然是和回族人合作,共同抵禦華興軍的擴張。
自從左軍、右軍、新一軍,三路大軍過江之後,江北的軍事平衡一下子被打破。
不光光是朝廷緊張,回人更加的緊張。
當初華興軍可是一舉殲滅數十萬的回人,在他們的心中,已然是惡魔般的存在。
如今回人只控制了寧夏和新疆兩地,此次華興軍調兵增援山西,顯然是為了平定西北而來。
朝廷為了防禦華興軍,再次不顧漢人大臣的反對,和寧夏的馬化龍和新疆的阿古柏達成協議。從本就不太富足的國庫中,抽掉物資援助他二人。
有了清廷的物資支持,阿古柏和馬化龍又開始不安分起來。
不斷的對甘肅和陝北的華興軍進行試探性的騷擾,每次只派出騎兵作戰,一旦兩兵相交,便立即撤走,並不和華興軍拼死糾纏。
王世傑加緊整編部隊,只做防禦,並不主動進攻。讓他奇怪的是,回人的騎兵一年內竟然翻漲了數倍,也不知道那些馬匹是從哪裡得到的。
喬志清卻猜個明白,不用說自然是蒙古的那位僧林格沁親王給提供的。寧夏和新疆與蒙古接壤,不但河套平原適合養馬,蒙古各族也多的是戰馬。清廷明面上不想和華興軍撕破臉,但是背地裡也是下足了本錢。
王世傑之所以遲遲不肯動手,是因為寧夏和新疆不同與別的地方。兩地地處雨水貧瘠之地,大部分地方都是沙漠。一旦發起戰爭,戰略補給將會相當困難。
王世傑心裡抱定一個信念,要麼不戰,要戰必勝。
清廷支持回人後,喬志清也不想讓他們過的安生,暗中扶植起了天地會在山東一帶搗亂。
上次喬志清讓王世傑提供給他們三萬支洋槍後,這支逃竄在沂蒙山區的義和拳武裝很快就東山再起,之後喬志清又相繼給他們贊助了不少的糧草和銀錢。
在山東喊響了「打土豪,分田地」的口號,招兵買馬,擴充實力。
北方與江南的情況還有所不同,農民的日子過的緊巴的厲害。
去年江北大旱,好多地方都是顆粒無收。加上清廷橫徵暴斂,胡亂徵稅,引起了一批農民的反抗。
天地會的武裝一下子又恢復到了十幾萬人,劫掠了一個個縣城。
有一段時間更是緊逼直隸要地,把慈禧氣的大罵了榮祿一頓,讓他聯合山東、河南、必須在今年徹底剿滅這伙流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