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槿禾搖頭：「何必呢，真相自然會水落石出。」
看著絲毫不驚慌的模樣，程願知道她大概心裡有底。
抿了抿嘴唇，又道：「你會怪阿林嗎？」
程槿禾看著她：「你想說，他有苦衷？」
程願眼圈都紅了，連忙點頭，著急忙慌地說道：「他爸爸媽媽在他考上大學的那一年出了車禍，爸爸當場去世，媽媽成了植物人，一直到現在都還躺在醫院裡......」
程槿禾突然想起了那天在醫院碰見阿林的事情。
心情有些複雜。
「他每個月都要往醫院支出一大筆錢，這對於普通家庭根本沒有辦法承受，所以才會和釉色合作。」
她看著程槿禾，過了幾秒才開得了口：「所以，等事情水落石出之後，我能請求你別告他嗎？」
......
周五下午，程槿禾去了趟孤兒院。
護工幫著一塊分發她帶來的糖果。
阿喜遠遠地看著，沒過來。
天氣有些寒冷，小姑娘穿著灰色的厚外套，看上去像個小企鵝。
明明就很想吃。
程槿禾拿著糖果過去，阿喜立刻就低下了頭去，不敢看她。
「幹嘛不過去領糖果？」
她蹲下來，把糖果放在阿喜小小的手心裡。
阿喜聲音很小：「我害怕下次就吃不到了。」
「可是如果你吃了，現在就會很快樂不是嗎？」程槿禾看著她，眉眼彎彎。
「你長得也好看。」她說。
阿喜膚色偏黃，有種不健康的瘦，但偏偏雙眼有神，像星星。
此刻臉蛋紅得像蘋果，很可愛。
「......」
陪阿喜待了一下午，程槿禾才打算離開。
院長把她送到門口。
她思了會道：「如果要領養阿喜......」
「你不能領養。」院長篤定道。
「啊？」
新來的這位院長是個和氣的女士，對著她笑笑：「你不符合領養條件。」
「是因為未婚嗎？我總會結婚的呀。」
院長搖搖頭：「不止，榆城孤兒院的規定，要領養的話，夫妻雙方必須得不能生育才行，你以後總會有自己的孩子。」
程槿禾聽了，意識到自己的衝動和魯莽，道：「那好吧。」
「阿喜是從雲城被接來的，連父母是誰都不知道，但是她的習性和雲城人很像，愛吃甜的，這大概是天生的。」
「所以，她的爸爸媽媽也是在雲城離開她的。」
聲音很小，院長沒怎麼聽清，想問問，程槿禾已從回憶里抽身，不願再提。
「那我先走了，以後會經常來的。」
「阿喜喜歡你，你來她會開心的。」院長說。
她垂眼笑：「可能這就是我們的緣分吧。」
......
這幾天，輿論方向大轉變。
《攬秋華》作者被爆抄襲著名IP，是個抄襲慣犯。
微博下面一片罵聲。
然後沒多久《柳謠》作者被爆是小三，人們扒出她作品裡小三都得到了善終。
風評急轉彎。
好生熱鬧。
程槿禾刷著手機，覺得真精彩。
「小禾花，喝咖啡。」諸葛大勇把咖啡放在她面前，杯子裡冒出熱氣，帶著股香氣。
「輿論發酵的差不多了，等會我就把技術分析貼給發出去，搞個大的，玩一套扭轉干坤之技。」
「行啊靠你了大勇哥。」
會議室的門被推開，他們一同看去，陸祈川走進來。
「老大，我們正在商量慶祝的事情呢。」諸葛大勇興奮道。
陸祈川瞟他一眼：「行啊。」
大勇眼睛一亮：「所以要去哪吃大餐嗎？」
牆上鐘錶上的時針正正指著三這個數字。
陸祈川隨意拉了椅子來坐下：「還早，干點別的吧。」
「什麼？」
「最近新上映了個電影，聽上去還不錯。」
「看電影啊？」，諸葛大勇撓撓頭，一群人去電影院慶祝，怎麼覺得有些怪呢。
程槿禾抿抿嘴唇，保持沉默。
「嗯。」陸祈川表現得十分淡定：「跟大傢伙說一聲，我請看電影，樓下集合。」
「行，看什麼片，科幻嗎？」他好奇地問道。
看了她一眼。
程槿禾嘴角抽了抽。
「這不是愛情片嗎？」
一伙人去看愛情片？
「你有意見？」陸祈川冷冰冰的看向他。
「沒。」諸葛大勇回答得極快，轉身出去，連帶上了門。
「......」
會議室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安靜。
「程槿禾，我馬上要過生日了。」他幽幽道。
程槿禾強忍住笑意：「好煩啊，你怎麼又提這個話題啊，你生日不是月底嗎？現在才月初。」
「所以才讓你提前準備啊。」陸祈川說。
程槿禾不搭理他，站起身來要走。
她今天來的時候背了小包的，一下午都在會議室里坐著看微博，包沒取下來，一站起來，包上的東西就映入對面人的眼帘。
陸祈川眼眸輕抬：「我怎麼覺得你這個掛件這麼眼熟呢？」
程槿禾無辜地看著他:「是嗎？這是一個酒鬼送我的。」
「......」
本來只有美術組的一塊去看電影，結果不知道是誰傳出去的，演變到後面人越來越多，這是要把電影院給包了呀。
陸祈川顯得渾不在意，多人少人無所謂。
大家見老闆這麼大方，興致就高漲。
一伙人熱熱鬧鬧地在等車，快把JW一樓大廳給炸了。
碰上正巧從外面回來的苗黎。
他還不知道情況，看見烏糟糟的一幫子人，眉頭直皺：「這是幹什麼呢？不用工作了？」
有陸祈川在，他們也不怕苗黎。
甚至有幾個活躍的大叫道：「陸總請看電影。」
「陸總請客。」
「......」
一聲又一聲的附和，大廳都快有回音了。
程槿禾在人群中眼看著苗黎的臉色越來越黑。
有點想笑是怎麼回事？
苗黎的眼神精準地捕捉到她和她身邊的陸祈川。
陸祈川毫不自知有多討人嫌：「幹嘛，你也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