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其他地方更硬

  一輪吃下來,大家多少都有些醉了,舉止隨意起來。

  阿林耳尖發紅,趴在桌上一動不動,看樣子毫不勝酒力。

  程槿禾本和周應淮隨意聊著天,目光望到窗邊站著的身影。

  程願端著酒杯小口小口喝著,臉蛋已是通紅。

  安安靜靜的也不參加大家的娛樂活動。

  程槿禾走過去,她的眼神才恬靜地看過來:「姐。」

  「不開心嗎?」

  女人的心思總是更敏感些。

  程願怔了一秒,隨後緩慢地搖搖頭:「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程槿禾不確定她會不會想和自己聊聊,於是沒開口。

  程願主動道:「爸爸說你是我們最親密的姐姐,所以我想我可以跟你分享吧。」

  「如果喜歡上了一個人,還鼓足了所有的勇氣去告白卻被拒絕了,那該怎麼辦呢?」她緩緩說著。

  默了幾秒,程槿禾道:「這很正常,人要在眾生中找到相愛的人,才是困難的。」

  「他救過我,為我受了傷,耐心細緻地幫過我,沒有一個男生能對我做到這樣了,這樣不叫喜歡嗎?」

  沒等到程槿禾開口,她又說:「我本來可以放下的,可是那天晚上在酒吧,那是我第一次去酒吧,被壞人給攔下叫喝酒,他出現替我擋了酒,儘管那個人凶神惡煞,滿口威脅,他還是牢牢將我護在了身後,為我挨了刀子和酒瓶。」

  「當時他的手上出了好多的血,倒在血泊上也沒有放開我的手,直到我說沒事了......醫生說他手上的疤會伴隨他一輩子,那麼長的一條刀疤,去不掉。」

  大概真是喝醉了,說話有些絮絮叨叨,漸漸有了哭音。

  帶著一個十幾歲女孩對愛情的迷茫和悲傷。

  程槿禾不知道她對阿林居然已經有了這麼強烈的情感,一時之間說不出話。

  在一旁靜靜地陪伴。

  周應淮身上掛著個醉的不省人事的阿林。

  到了樓層外面,周應淮打的計程車也到了。

  他先把阿林塞進去,幾個姑娘也陸續上車。

  程槿禾在最後。

  剛要彎身上車,不遠處突然傳來了車鳴聲。

  他們同時朝著聲音來處看去。

  陸祈川一手支在窗口撐著腦袋,嘴裡似乎嚼著口香糖,正無聊地看著他們。

  「他來接你了。」周應淮說。

  程槿禾沒吭聲,不曉得這個神經病又想幹嘛。

  明明都瞧見了還不過來,陸祈川蹙了蹙眉,把腦袋伸出窗外沖他們這邊叫道:「快啊,不回家了?」

  「......」

  「你去吧,他們我來負責。」他指的是那幾個醉醺醺的人。

  陸祈川那邊還等著,她也不好的再磨蹭,於是道:「那我去了。」

  匆匆朝那邊跑去。

  像是男人之間無聲的鬥爭,誰先移開目光誰輸。

  直到程槿禾上了副駕駛。

  陸祈川才收回目光,懶洋洋地動手啟動車子。

  「真能耐。」他莫名其妙來了這麼一句。

  程槿禾懵:「什麼?」

  陸祈川瞥了她一眼,語氣不太好:「你啊。」

  「到處沾花惹草,周應淮還沒走呢,又招惹個江辭,還真是什麼類型的都想接觸一下是不?這麼不老實幹脆給你捆起來算了。」

  程槿禾幾乎脫口而出:「我跟誰有關係了?別瞎說好不好。」

  陸祈川眉眼挑了一下,過了幾秒才道:「是,你也就只能跟我。」

  「已經分手了。」她淡淡道。

  「......」

  「有我在你找不了別人。」

  「屁,雲念之前還說要給我介紹模特小哥呢,回去就讓她推給我。」

  「什麼模特身材能有我好?能有我長得俊?心裡沒數?」

  「這叫有自知之明。」

  「呵呵,也就嘴硬。」

  陸祈川回得賊快:「其他地方更硬,今晚再試試?」

  反應三秒,程槿禾裝愣轉移話題:「你怎麼跑來接我了?在附近有飯局嗎?」

  陸祈川轉頭陰惻惻地看了她一眼,慢慢道:「你媽怕你走丟,讓我來的。」

  「和上次一樣?」

  「嗯。」

  「成。」

  「......」

  車停下,程槿禾先下車朝家裡走。

  噴泉池那聲音挺大。

  陸祈川沒多久追上了她。

  程槿禾雙手插在胸前,誰也不搭理的樣子。

  然後,頭髮被人扯了一下。

  這都是小時候才玩的把戲了。

  陸祈川若有所思了幾秒:「問哪?年齡二十五。」

  她伸手就要去打,被陸祈川反手緊緊抓住。

  兩人鬧著,被突如其來的車燈閃到。

  有車開進了正大門,是陸承舟的那輛。

  程槿禾心裡一驚,猛地縮手,陸祈川任由她縮了回去。

  兩人看著車在他們面前停下。

  副駕駛的車窗緩緩下降,露出男人英俊冷淡的面容。

  「哥。」陸祈川吊兒郎當叫了聲。

  陸承舟輕勾了下嘴唇,的確是沒看見他們剛才握著手的樣子,只是問:「怎麼在這站著?」

  「正要進屋呢,你才回來呀?」程槿禾雙手背在身後,面上假裝鎮定。

  陸承舟「嗯」了一聲,淡淡道:「先走了。」

  司機聽了吩咐,又啟動車子,離開他們的視線範圍。

  「你以後別動手動腳,差點就被看見了。」她驚魂未定道。

  大哥那麼聰明,一點破綻就足以破案。

  陸祈川沒什麼反應:「那就跟我複合。」

  這話不知道說第幾遍了。

  程槿禾回頭看他,一字一句道:「就不!」

  隨後腳下生風,跑了。

  家裡空無一人,只有兩個保姆在。

  程槿禾想著他們大概是先睡了,沒多想上樓去。

  「......」

  第二天是周末,程槿禾本想睡了懶覺,結果才堪堪七點半就被吵醒了。

  她雙眼無神地望著天花板,耳邊是一陣又一陣刺耳的施工聲。

  什麼情況?

  別苑的別墅樓之間相隔大概能有三十米那麼遠,誰家施工能這麼大聲?

  這不就是她家。

  沒人跟她說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