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復後的陸祈川又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趙惜文開始天天監督他多加衣服。
陸祈川也不是每天都聽話,後來趙惜文就和楊姨開玩笑說:「還是得找個人管住祈川才行啊。」
楊姨說能管住陸祈川的人估計得有三頭六臂才行。
程槿禾當時就坐在旁邊,一下就聽懂了言外之意,頓時笑得合不攏嘴。
陸祈川恰好路過聽見了,淡淡地落下一句:「也不見得。」
程槿禾的笑容一下就收了。
這天晚上,陸祈川又翻了窗,不過沒能如意。
程槿禾不知從哪找來的長棍,牢牢抵著陽台的門。
「你幹啥?」他在門外說。
「你幹啥?」程槿禾反問。
「把那破棍扔了。」他不耐煩道。
「回自己屋睡去。」
陸祈川眼見說不動,便放下了手去。
程槿禾這才注意到他居然穿的是夏季的睡衣,手臂露在外面,衣擺被風吹得微微上揚,露出一小塊白皙的肌膚。
她說:「你是不是又想感冒?」
「進屋就不冷了。」他眼勾勾盯著她的屋子。
程槿禾不放手。
他的眼神突然一變,看向了她的身後,像是注意到了什麼。
程槿禾狐疑,轉過頭去看,只是一秒,陸祈川趁著她不注意大力把門給抵開了,木棍被破成了兩半,掉在地上,落了些木屑。
她遲鈍的扭頭。
陸祈川已經換了舒服的姿勢,準備睡覺。
「你不要臉。」程槿禾過去拽被子,沒拽動。
陸祈川一臉坦然:「睡過那麼多次了,才知道?」
「出去。」她滿臉不願意。
陸祈川沒動,挑眉:「從正門嗎?」
這個時間點楊姨應該正在拖地,拖到哪樓了不知道。
她感覺像是一拳打到了豆腐上,怎麼樣都沒辦法撒氣。
陸祈川吩咐道:「把陽台門關了,冷。」
「那你還一天到晚穿那麼少。」她幾乎是脫口而出。
陸祈川面露無辜:「我成天勾引你呢,你不知道?」
說得跟真的似的。
程槿禾:「......」
「過來睡覺。」他又吩咐道。
在她蓋好被子的一瞬,陸祈川在被窩裡也順勢靠了過來。
明明穿得那麼少,身體卻像個火爐一樣,沒一會程槿禾就感覺被窩裡暖和了。
外面涼,裡面暖,最容易催生睡意。
陸祈川雖然成天騷話連篇,但是睡覺還算老實,不動手動腳。
不過......
但凡程槿禾向外挪一分,他就像是身上裝了感應器似的,睡得再熟都會有所反應,貼著她也挪一分。
......
雲念的表姐這兩天辦喜事,因著趙惜文和美芹關係好,一家人都被邀請了。
趙惜文說必須都得去。
程槿禾按趙惜文的要求換上了一身嫩粉色的短款紗裙,感覺更嬌俏活潑了一些。
這可能就是她在趙惜文心中的形象。
陸祈川和陸承舟都是一身西裝。
但可能陸祈川身上氣質太過妖孽,穿了正裝也給人感覺像流氓。
趙惜文出門前特意吩咐過今天不准陸祈川喝酒,畢竟前不久才得過腸胃炎。
婚禮上的酒也的確沒什麼好喝的。
一家人整整齊齊到婚宴上的時候宴席才剛剛開始,最中央的台子上有人在跳舞,新郎新娘挽著手站在熱鬧的人群中,看起來是十分般配的一對。
雲念說她表姐和表姐夫是青梅竹馬,感情好得不得了,所以這次的宴席也比一般的婚宴要熱鬧親切一些。
程槿禾來到這,心情也被感染得變好了。
趙惜文知道了這個事情,心裡暗自嘆氣,槿禾和承舟也是算得上是青梅竹馬吧,陸老夫人怎麼就不早點說呢?說不定他們也會是很幸福的一對。
哪有母親不希望孩子留在身邊盡孝的,還不用把女兒嫁出去。
程槿禾不知道母親心裡在想什麼,繞大廳慢悠悠轉了一圈,終於看到了草莓味的冰淇淋,顏色和今天的衣服簡直不要太般配,所以吃一個吧。
她手裡端著小半盒冰淇淋,剛想找個地方坐會,雲念就過來了。
她今天當伴娘來著,穿著淺棕色的伴娘服。
程槿禾被她拉著朝人少的地方走。
雲念邊走邊說:「帶你去個能休息的好地方,呆在這還得應付外面這些人,太煩。」
「今晚江辭和他那個妹妹江念慈都來了,你見著了嗎?」雲念走著走著,想起來了這件事,說話聲音很低。
程槿禾搖頭:「沒啊。」
她轉一圈就忙著吃去了。
雲念說:「那最好,他那個妹妹可難纏了。」
程槿禾面露疑惑:「你怎麼對他家的事情了解得那麼清楚?啥都知道。」
「我沒告訴過你嗎?我和江辭是髮小,沒見過幾次面但是有深仇大恨的那種,他在商業場上參過我一腳,害得我損失了一億多,氣死我了,我最討厭這種表面裝溫和背地裡使絆子的人了。」
程槿禾總覺得最後一句話在哪聽過似的,好耳熟。
雲念還在說:「還有他那個妹妹,絕了,簡直就是一個嗲精,搶了我好幾個想要的包,都是江辭幫她搶的,我也真是無語,明明他們倆就是虛假兄妹情,背地裡互相陰,表面還裝得那麼和諧,真噁心。」
程槿禾悶著沒插話。
怪不得總想毀掉她和江辭的婚約,這倆合著是大冤家啊。
雲念拉著她走到新娘休息室,此時裡面空無一人,好大一張沙發和床。
看著讓人想躺一躺。
桌上有喜糖和糕點。
雲念在沙發上坐下,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腳後跟,她的高跟鞋有十厘米那麼高,剛才陪著新娘又是敬酒又是四處聊天的,早就不行了。
當個伴娘比當主角還累。
拉著程槿禾一塊過來,等會要是美芹發現她在這偷懶,也好找理由。
「吃吧吃吧,別客氣。」雲念隨意的揮了揮手。
程槿禾拿起一塊巧克力點心,塞進嘴裡,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