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里。
白秦拿著菜單,框框點了一千多的菜,看的何探那是心驚肉跳,連忙按住白秦的手,小聲問他點這麼多不要命了?
白秦不管,只是一笑,繼續點。
直到點餐總金額來到兩千,他才停下。
接著,又把菜單遞給何探,讓他也點一點。
何探連忙擺手,不敢點。
白秦順手把菜單遞給包蘭。
「學姐你看看,有什麼喜歡吃的。」白秦笑著,有一種暴發戶的豪爽。
包蘭接過菜單,眼角猛的跳動。
啊這,這些菜加起來得有兩千多了吧?
這學弟這麼有錢?
隨手點了兩個甜品,包蘭把菜單遞迴給白秦的時候,看向白秦的眼神都變的柔和曖昧不少。
「你也是海大的嗎?」包蘭主動開口,和白秦搭話。
「我不是海大的,我是隔壁海農大的。」白秦笑道。
「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包蘭和白秦說話時,那語氣和剛剛嘲諷何探是天差地別,溫柔的不行。
「我叫謝遠,謝謝的謝,遠離的遠。」白秦直接搬出了好兄弟謝遠的大名。
「謝遠…這名字真好聽。」
「那可不,有文化吧?我小時候滋尿滋的可遠了,我爺爺一激動,就定下這個名字。」白秦笑著回應。
有關名字這一點,他還真沒胡扯。
這還真是謝遠名字的來源。
聽到他的話,包蘭稍稍詫異,但是沒懷疑,眼神仍舊溫柔;
何探則是有點沒憋住,噗嗤一聲,被白秦瞥了一眼,又很快收回笑容。
「還是謝遠好,不像某些人,把我約出來了,帶我去吃肯德基這種不上檔次的東西。」
包蘭瞥了何探一眼,當著白秦的面,肆無忌憚的嘲諷:「我是吃慣了西餐廳的人,一頓沒個幾千下不來,帶我吃肯德基不是羞辱我嗎?」
「你說的對,要狠狠譴責。」
白秦同樣義憤填膺,「學姐混的圈子肯定很高級,你讓她去吃肯德基,這不是開玩笑嗎?」
「就是。」
包蘭嘴角微翹,相當贊同。
「我家開公司的,好幾家公司呢,你帶我吃肯德基就是瞧不起我。」
「對,真該死啊你,快和學姐道歉!」
包蘭說完,白秦還附和的瞪了何探一眼。
因為拿不準白秦在玩什麼戲碼,何探還是很配合的道了聲歉。
「呵呵,有時候讓土狗接觸接觸我們這種高級圈子也好,避免日後有眼無珠,衝撞了不該衝撞的人。」
白秦就捧了幾句,包蘭還裝起來了,一副世家大小姐遊歷世俗的感覺。
隨後,包蘭開始吹牛逼。
什麼自己有一個包包價值上萬,但白秦一問品牌卻是不知道,不重要;
什麼以前有個開大奔的富家少爺追求自己,但是嫌棄他的車太垃圾了,自己沒同意;
還有幾個,聽的白秦都想笑。
但他忍住了。
他今天必須幫何探出了被羞辱的這股惡氣。
餐慢慢的上了,距離離開肯德基也過去了二十多分鐘,怕小富婆等著急了,白秦起身,打斷包蘭吹牛逼,歉意的說聲不好意思,自己要去上廁所。
包蘭也很大方的說去吧。
白秦離開包廂,直奔西餐廳門口。
沒著急離開,他先是在門口蹲了一會,然後,給何探發了一條消息:
[白秦:和她說我忘記帶紙了,你要出來給我送紙]
…
包廂內。
白秦一走,包蘭又把目光放到了何探身上。
「土狗,你看看你朋友多上道,沒事多和人家學學,就你這樣摳摳搜搜的,有誰願意和你談戀愛?」
「我都不想說你了,五百塊的肯德基是人吃的嗎?放路邊給狗吃狗都不吃!」
「呵呵,沒錢就別約女生出來玩了,爛在宿舍里不好嗎?非要出來禍害人,不然今天我還打算約開奧迪的王少呢。」
包蘭一言一句滿是不屑,嘲諷更是拉滿,說的何探額頭青筋暴起,顯然是氣極了。
但還不好發作。
也就在這時,手機忽然震了一下。
[白秦:和她說我忘記帶紙了,你要出來給我送紙]
是白秦發來的。
何探忍著怒氣,和包蘭說要去給白秦送紙,離開包廂。
他一出門,就想往廁所的方向走。
但目光前放,能看到白秦正蹲坐在門口。
什麼情況?
老白不是在廁所沒帶紙嗎?
何探不解,走上前。
「你來了,我們走吧。」白秦站起身,拍拍屁股,離開西餐廳。
何探疑惑的「啊」了一聲,滿頭霧水的跟在白秦身後出了西餐廳。
「不是,老白這啥情況啊?」何探撓撓後腦勺,感覺腦子被掏空了。
「她不是家裡開了好幾家公司,一個月光生活費就好幾萬,在外面吃飯從來不低於兩千,還看不上開大奔的富家少爺嗎?」
白秦扯唇一笑,「這樣的富家女,一頓兩千塊的西餐自己付應該沒問題吧?」
何探先是沉默,再是眼眸乍亮。
可再過幾秒,他又略有不安的說:「白秦,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不好你媽,他媽的都騎你頭上罵了,你還想幫她說話?」白秦瞪他一眼。
何探雖然沒被罵傻逼,但基本的人格已經被那女的侮辱了好幾遍。
「好!他媽的氣死我了!咱們走!」何探開竅,咬著牙,決定給包蘭一點教訓。
「先把她拉黑了,不然一會叫你回去付款。」
「哦哦。」
何探利索拉黑。
不過等他幹完這一切,突然發覺這一幕熟悉無比。
這…這不就是國慶約的第一個學姐不願意A餐費,然後廁所遁了嗎?
…
與此同時。
包廂里。
一分鐘,兩分鐘…一連十幾分鐘度過。
包蘭始終不見白秦和何探回來。
她皺著眉,拿起手機,嘗試給何探發消息,問他們怎麼還沒回來,菜都上的差不多了。
但消息一經發出,屏幕上便立馬彈出紅色感嘆號。
包蘭皺眉更深。
她試圖給何探打QQ電話,但都被拉黑,電話自然也是無法撥通的。
什麼情況?
包蘭心跳加快,有一個不好的預感在心裡醞釀。
不過白秦剛剛給她的感覺太好了,不是很像會逃單的人。
包蘭自我安慰了一會,也就吃了起來。
一個半小時過去,白秦他們還是沒回來。
這個時候,包蘭徹底慌了。
她意識到了,白秦和何探很有可能已經跑了。
跑單!
一想到這個詞,包蘭額頭就密布細密冷汗。
她一個月生活費才一千五,而這一頓飯就兩千多,這要她怎麼付啊!
「何探你個混蛋,咋把我拉黑了啊!」
「還有那個謝遠,真是畜生!畜生!畜生!」
沒錢付帳,包蘭急的眼淚都要出來了。
海城農業大學某個男生宿舍,謝遠正玩著手機,一連打了兩個噴嚏,有些奇怪的自言自語:
「突然打噴嚏,是不是有人在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