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小山村

  果然,兩人騎了一會,就開始上坡了。閱讀一道長長的陡坡,騎車根本上不去,只能慢慢的推車走上去。走了有一個小時吧,兩人才來到了一個村子。

  這個村子,何雨天知道,這是富樓大隊的太溪小隊。不過他還是假裝不知道,問道,「邊叔,我們這是來了哪裡?」

  「這裡是公社的富樓大隊的太溪小隊。今天給我們帶路的就是這個村的村民,我現在帶你去他們家找他,我們馬上就到了。」

  「好的,那就麻煩邊叔了。」

  何雨天跟著邊叔一路走著,這個村子還是比較貧困的。青磚瓦房沒有幾棟,好一點的也只是用黃土泥塊做的房子,蓋上了灰瓦。絕大部分都是像牛棚一樣的房子,看起來並不是很結實。

  這就是這個時代的普遍的一個情況。農村都比較困難,贛省魚米之鄉,相比下其他省份還算很好的地方了。

  很快兩人走到了一棟牛棚一樣的房子前面。這房子連石頭地基都沒有,只有一米多高的黃土泥塊砌的地基。

  上面是用竹子做的房梁,用竹編做的牆,竹編中間也是土和稻草的混合物填充進去的。

  房子雖然看起來很破舊,但上面也是蓋了灰瓦的,可以保證房子不被雨水侵蝕。

  邊叔沒有直接進去,而是站在門口大聲的喊道,「老高,在家嗎?」

  從裡面走出來一個人,一個高高瘦瘦,看起來十分精明。腦袋不是很大,跟他的身高完全不匹配。

  但應該是常年的勞作的原因,手臂和大腿看起來很有力氣的樣子。穿著一身打滿了補丁的破舊衣服,人的精神面貌卻非常的好。

  中年男子叫楊高華,今年35歲,是太溪小隊的村民。山上的樹是屬於隊裡集體所有的,楊高華作為小隊長,估計隊員尋找這些值錢的古茶樹,由小隊統一處理,然後統一分配。

  他聽見了熟悉的聲音,想了想,這應該是老邊的聲音。打開門出去,果然看見老邊帶著一個年輕人站在外面。

  年輕人雖然看起來有些陌生,但他知道老邊這個人沒有好處的事情,他是不會這麼熱心的。

  於是他熱情的走了出去把兩人迎了進來,看著老邊說道,「老邊,你這次來是有什麼事情?又要買古茶樹嗎?」

  邊叔笑著說道,「老高,我來你這裡難道不可以來你這裡逛一下,就一定要有事情?」

  高隊長笑著看著老邊,說道,「那當然不是了,沒事也可以經常到我這裡來做客嘛。」

  老邊笑著看著高隊長,說道,「不跟你開玩笑了。我這次來就是為了買古茶樹的,我身邊這位何同志,想要買。你們自己談。」

  高隊長打量了一下何雨天,看著他穿的衣服也是新的,而且又厚。從穿著來看就知道這人有錢。

  再看了看他的面色,不像村民那樣,因為營養不良,而面黃肌瘦。這位何同志臉上紅潤白皙,身體也是很強壯的,看起來就不是一般人。

  這般打量也就是一瞬之間,他立馬就轉換了笑容,看著何宇天說道,「同志,我們這裡的古茶樹從幾十年到上千年都有,不過數量並不是很多。有的地方已經發現了,都是藏在山谷溪澗和沒人去過的深山老林,花了很大的代價。現在我這裡倒是有幾棵好的茶樹,就是不知道你要多少年的,要幾棵?」

  「高隊長,我這裡的話暫時只需要100年以上的,哪怕是1000年的都行。暫時只需要一棵,因為我也是實驗性的,看看能不能移栽成活。我是來自四九城的,考慮到氣候問題,不一定就能夠種活。如果不行的話就買這一次,如果行的話以後我還會再來的。」

  高隊長點了點頭,笑著說道,「茶樹價格是這樣的,多少年份的就是多少元一顆。在這個基礎之上觀察古茶樹的健康狀態,好一點的就貴一元,差一點的就再便宜一點,一般的就這個價格的。」

  他接著說道,「如何判斷古茶樹的年齡,公社專門出了一本材積表,按照上面的數據,通過測量古茶樹樹幹一米以上這個位置的周長,就可以判斷出過茶樹的年齡。按照這個辦法,你能夠接受吧,我們這裡都是這樣處理的?」

  高隊長顯然害怕何雨天什麼都不懂,話都給他說的很清楚了。但實際上他說的話還是有水分的,因為茶樹的價格並沒有這麼貴,他又說貴了一元錢。

  何雨天根本就分辨不出來這麼點差距,以為和小汪姑娘說的價格是差不多的。就沒有想這麼多,點了點頭,說道,「我都了解清楚了。你現在帶我去現場看一看,如果古茶樹的生產狀況良好,那我就買下一棵。儘量帶我去看生長狀況良好的茶樹。茶樹的年齡,最好是能夠越古老越好。」

  高隊長笑著點了點頭,這意味著這又是一筆大單。「那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邊叔似乎想和高隊長說些什麼,假裝去上廁所去了。高隊長也跟著去了。

  兩人到後面去了一會才回來,不知道商量了什麼。何雨天也不在意這麼多,本來就是在客地辦事,沒有一點關係,又想弄到好東西,不花點代價的話,那就只有上當受騙了。

  兩人跟著高隊長往他屋後小路上山而去。身邊跟著一個小孩,應該是他的兒子。

  小孩叫楊里,外號狗蛋,今年13歲。可能是因為長期營養不良,看起來只有10歲的樣子,長得很瘦弱,曬得很黑,圓圓的腦袋,看起來很可愛。走起路來卻很活潑,左邊看看,右邊走走。抓起地上的土狗子就是一陣擺弄。

  (土狗子,方言稱呼。是一種外來物侵物種,因為長得有點像土狗而得名。這是一種昆蟲,喜歡鑽進土裡面。小時候就喜歡去挖土抓這種昆蟲,然後拿來玩。)

  贛西的山雖然沒有那麼高,但也很陡峭。尤其是華林山脈的主峰華林寨有800多米,是周邊最高的山。站在山頂可以俯瞰整個瑞州城的全貌。

  上游湖,全國五十大大水利工程之一。站在山頂也可以一窺全貌,非常的壯觀瑰麗,宛如一顆明珠,鑲嵌在大地上。

  人類經營的山種的都是杉木和毛竹。一路上只有樹蔭和看不見盡頭的樹林。森林中的各種動物的叫聲不絕於耳。

  幾人爬了一個小時的山。邊叔擦掉了額頭上的汗水,說道,「老高,還有多久,人都要累死了。」

  老高笑的說道,「老邊,沒有多遠了,還有最多10分鐘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