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熙悅剛陷入夢鄉,就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睡意朦朧中她問道:「誰在那兒?」門外傳來項扶楓的聲音:「熙悅,該起床洗漱,準備晨練了!」
儘管天色尚早,五點的曙光才剛剛探頭,藍熙悅不敢怠慢大師兄的吩咐,匆匆整理完畢,便朝訓練場奔去。
見到精神抖擻的項扶楓,藍熙悅連忙打招呼:「大師兄早,這麼快就回來了啊?」項扶楓笑容滿面地回應:「昨晚連夜趕回,已經為你備好了訓練裝備。晨光寶貴,我們先從提升體能開始。」
清晨的空氣中瀰漫著清新,而項扶楓的訓練計劃卻比這冷冽的空氣更為嚴酷。從跑步、跳躍到負重行走,再到拳法演練,每一環節都設計得既多樣又充滿挑戰性。
在耐力訓練環節,藍熙悅跑到山頂時,瞥見鄭義勇一行同樣在鍛鍊,她想起了楊霆知的「早課建議」,於是大聲喊道:「鄭義勇,真正的修為來自不懈努力和時間的積累,不是旁門左道所能達成的。少一些歪腦筋,多花時間正當修煉,成為一個正直的男子漢吧!」鄭義勇投來的怒視,讓她忍不住竊笑,深知快樂偶爾源自他人的小困擾。
項扶楓對這一幕感到好奇,詢問緣由後,藍熙悅一五一十講述了鄭義勇的惡作劇以及楊霆知的「反擊計劃」。
項扶楓聽後笑道:「看來你還有餘力開玩笑,那麼接下來的訓練,我會讓你見識真正的極限。」
藍熙悅苦著臉哀求:「大師兄,我真的已經到極限了,我還只是個小姑娘,你不能按照你的標準來要求我啊。」
項扶楓卻不以為然:「你現在的訓練強度還不及我日常的五分之一。要相信,你的潛力遠超你想像。來,讓我們再次挑戰自我!」
在項扶楓魔鬼般的訓練下,藍熙悅體會到了身心的雙重極限挑戰。溫暖的晨曦似乎也變得苛刻,化作無情的鞭策。
她的肌肉因連續高強度運動而不堪重負,汗水如雨下,直到她最終體力透支,跪倒在地,大口喘息,項扶楓才宣布:「暫時休息,早餐後我們繼續。」
藍熙悅癱軟在草地上,大口呼吸,汗珠混著青草香,仰望著項扶楓,難以置信平日和藹的大師兄在訓練時竟如此嚴苛。
早餐後,項扶楓安排了一些拉伸動作,幫助緩解她因高強度訓練引起的肌肉疼痛。接近中午,當天的訓練終於告一段落,藍熙悅急忙沖澡,試圖洗淨一身的疲憊。
她的肌肉仿佛在無聲抗議,每一塊都緊繃著,腿部如同灌了鉛,每一次移動都伴隨著細微的肌肉撕裂感;背部和腰部,作為承受壓力的中流砥柱,傳遞著堅持與忍耐的信息,酸痛感潛伏在皮膚之下;關節間,微小的摩擦聲隨動作響起,像古老機械的齒輪,驅動著名為「藍熙悅」的軀體。
午餐後,項扶楓讓藍熙悅短暫休息,下午兩點半於門派集合繼續訓練。躺在床上,午後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她疲憊的身軀上,上午那近乎苛刻的訓練場景在腦海中反覆播放,每一次回想都是一次新的煎熬,讓心頭倍感沉重。
藍熙悅輾轉反側,試圖尋找一個舒適的姿勢,但疼痛似乎無孔不入。肌肉的酸楚似乎在低吟,提醒著她上午的每一分努力和汗水。她暗下決心,下午的訓練如果還是同樣的強度,她必須提出異議,畢竟,她不想就這麼被訓練「摧殘」掉。是的,她要為自己發聲。
短暫休憩後,藍熙悅強忍著疲憊,來到門派入口,遇見了項扶楓與楊霆知。楊霆知一副剛從夢中清醒的模樣,令她心生羨慕——若能跟隨二師兄訓練,定會輕鬆許多吧。
項扶楓察覺到她的倦態,鼓勵道:「振作起來,堅持一個月,你就會習慣這種強度了。」
一聽還需忍受一個月,藍熙悅眉頭緊鎖,面露難色。恰逢一陣輕風拂過,帶來一絲舒緩,項扶楓趁勢說道:「來吧,繼續前進。」
三人匯聚於一片開闊地,鄭義勇及其三位師弟師妹已在此等候。項扶楓向鄭義勇發起挑戰:「你不是一直想找我切磋嗎?今日正好,來吧!」
楊霆知聞聲插話:「且慢!這次過後,咱倆的帳就算清了!」
對話間,趙凌霄代表鄭義勇一方反擊:「楊霆知,是你讓你師妹每日上山挑釁我們,自己做惡事,別拖累你師妹。」
楊霆知毫不示弱:「罵了就罵了,你們有本事就動手啊!」
蘇婉月則威脅道:「這話可是你說的,下次若她受傷,可別怨我們手下無情!」
楊霆知嗤笑道:「就憑你們這點三腳貓的功夫,能碰到她算你們厲害。」
蘇婉月轉而對趙凌霄和田景行下令:「聽見了嗎?下次再有人口出狂言,不必客氣!」
項扶楓並未介入這場口舌之爭,徑直步入場地中央,對鄭義勇說道:「來吧!」
鄭義勇期待這一刻已久,身形一展,躍入場中,周身靈力激盪,直指項扶楓而去。他的攻勢以精準與凌厲著稱,正是這份對力量的絕對把握,讓每一次靈力彈丸呼嘯而出時,都仿佛預示著命中無疑。
然而,項扶楓仿若游魚,每一次攻擊都被他以不可思議的靈動身姿一一化解,且步步緊逼,這讓熟知其戰術的鄭義勇頗為忌憚,持續以密集的靈力攻擊壓制,試圖維持距離,掌控戰場。
剎那間,鄭義勇感受到機會來臨,信念凝聚於一點,一聲斷喝「中!」伴隨之下,他傾盡全力的一擊猶如離弦之箭直撲項扶楓。
就在那靈彈幾乎觸膚的瞬息,項扶楓展現出驚人的反應,大劍出鞘,靈力涌動間使出「風返」之技,那原本必中的攻擊竟被以更快的速度反擲回鄭義勇的方向。
鄭義勇倉促閃躲,未及喘息,項扶楓已欺身而近,大劍帶著呼嘯之風劈向他。鄭義勇側身避過,同時反擊,靈彈再度射出,幾乎擦面而過,讓在場的鄭義勇師弟師妹們一陣歡呼,以為勝券在握。
然而,項扶楓的應對超乎眾人預料,大劍虛晃一招,借力旋身,巧妙避開靈彈的同時,腿如鞭擊,迅猛有力地踹在鄭義勇的腹部。這一擊之力,讓鄭義勇仿佛被重擊的蛙般,倒飛而出,重重摔落在地,場面一時寂靜。
蘇婉月與趙凌霄欲上前攙扶,鄭義勇卻示意他們退下,掙紮起身,承認:「我輸了。」
項扶楓收劍,讚許道:「有進步。」
鄭義勇忍痛立誓:「還不夠,我定會再挑戰你,直至勝利,項扶楓。」
項扶楓回答:「隨時歡迎,只是別再找我師妹的麻煩。」
鄭義勇隨即向藍熙悅道歉:「上次之事,是我唐突,特此致歉。」
藍熙悅故作高傲,心中卻因大師兄的默默守護而竊喜,疼痛似乎減輕不少。
此時,大長老郭忘機的聲音響徹雲霄:「不好好修行,整日嬉戲打鬧,你們就是這樣帶領師弟師妹的嗎?」
眾人忙向郭忘機行禮。鄭義勇連忙解釋:「大長老,這是我主動請求與項扶楓切磋,請您不要責怪。」
郭忘機審視鄭義勇一番,關切詢問:「沒受傷吧?」
鄭義勇捂著仍在疼痛的腹部,連忙回應:「沒有,讓您擔心了。」
確認無礙後,郭忘機叮囑:「既然沒事,青龍比試在即,各自回去勤加修煉吧。」眾人散去。
郭忘機領著項扶楓等人邊走邊說:「當前事態繁多,你們不好好修行,難道還想添亂不成?」
項扶楓答道:「您是指即將到來的青龍比試吧?」
郭忘機透露更多:「那只是明面上的,西城武神殿已蟬聯兩屆冠軍,若此次再勝,北城蘆家便會與其結盟。
西城區首屈一指的宗門——武神殿,其成員多為昔日軍旅精英,秉持著元重樓時代以軍事力量為先導的強硬路線,力主重現往昔的鐵血秩序。
而在北城區,聲名顯赫的蘆家門派則植根於平民百姓之中,以民為本,廣結善緣。武神殿對此虎視眈眈,久有吞併蘆家之心,意圖將其納入麾下,以擴張自身勢力版圖。
他繼續分析:「而且,武神殿可能已與東城寶光閣商議聯姻,一旦成真,青龍比試後便會公之於眾。」
項扶楓與楊霆知交換眼神,聽郭忘機進一步說明:「若武神殿如願,青龍議會的七票中他們將占其三。我們錦壹派與鄭義勇的歸元派雖有合併可能,但還需詳談。在這個關鍵時刻,掌門與各堂主均忙於大局,你們的小爭執不可影響大局。」
項扶楓與楊霆知這才明白,郭忘機此行是為了防止他們生事。
回到門派,郭忘機再次強調:「專心修煉,為青龍比試做好準備,特別是你,扶楓,你有機會奪冠,這對青龍城的局勢至關重要。」見楊霆知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郭忘機無奈地擺手:「去吧,去吧。」
藍熙悅心情沉重地回到輕呂堂,想到大師兄即將變身訓練惡魔,自己又要遭受磨鍊,不禁向悠閒的二師兄投去羨慕的目光。
突然,她心生一計:「大師兄,早上辛苦你陪我訓練了,郭長老讓你專心準備青龍比試,下午的訓練就讓二師兄指導我吧!」
項扶楓洞察其意:「你不會是想偷懶吧?」
藍熙悅的小算盤被一眼識破,但她心意已決:「下午讓二師兄指導我吧,你看我上午多認真,我實在沒力氣了。」語氣中帶著幾分哭腔。
項扶楓對楊霆知說:「那她就交給你了,明天早上繼續訓練。」
楊霆知打趣道:「你這傢伙就知道折磨人,好吧,我也不會讓她太舒服的。」
項扶楓留下意味深長的一瞥,轉身離去。
藍熙悅幾乎雀躍,笑眯眯地看著楊霆知。楊霆知緩緩走近,手指輕輕觸碰藍熙悅的肩頭:「開始吧,這樣我就能安心休息了。」
藍熙悅一下感到一種瞬間穿透身心的劇烈震撼,不像日常所經歷的任何一種疼痛,更接近於一種強烈而異常的刺激,仿佛無數細針同時穿透肌膚,直擊神經末梢,伴隨著一種難以言喻的震顫感。在那片刻,時間似乎凝固,所有的感知都被這一道突如其來的能量占據。
「哎喲!」藍熙悅陡然痛呼出聲。然而,楊霆知的靈力並未因此收斂,反而更深入地在她軀體上游弋,自肩至背,由胸及腹,繼而延展到腿與足,旋即又躍至頭頂,宛如一根看不見的鞭子,無情地抽打著藍熙悅。
伴隨著她口中逸出的「啊!」、「哼!」、「天哪!」以及含糊不清的呻吟,楊霆知的靈力在她體內勾勒出一道道痛楚的軌跡,迫使肌肉不自主地痙攣,仿佛整個身軀正被一股神秘力量緊縛,失去了自主權。
皮下似有洶湧的電流穿梭,遺留下炙熱與麻木交織的奇異感觸。呼吸在這一刻仿佛凝固,心臟則因這突如其來的刺激而狂跳不已,生理上的應急反應令她無所遁形。
楊霆知微笑道:「現在,試著用你的靈力對抗這份疼痛,讓疼痛部位的肌肉緊繃,減少痛感,直到我的靈力被你完全抵禦。」
藍熙悅汗水淋漓,淚水盈眶,她按照楊霆知的指示去做,痛楚減輕。當楊霆知轉身離開時,她意識到自己陷入了兩位「惡魔師兄」的夾擊——一個要她累至極限,另一個則要她痛至極致。
直至晚餐前,楊霆知留下的靈力才逐漸消散。勞累了一天的藍熙悅,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藍熙悅從夢中甦醒,察覺枕畔已被淚水浸濕大半,前夜的她是在嗚咽中入眠,內心掙扎於逃離與擔憂母親之間。她起身對鏡自視,只見雙眸微腫,所幸的是,身體的痛楚已稍減幾分。
好吧,再咬牙堅持一日,以冷水敷面,消退眼部浮腫,簡略整裝後,她深吸一口晨間清冷的空氣,帶著近乎祭奠般的心情邁向訓練場。
陽光初照的訓練場上,谷安寧與項扶楓已等候多時,而楊霆知依舊不見蹤影,不負其「懶蟲」之名。此刻,藍熙悅竟也羨慕起那份悠哉來,不過今日有師父督戰,或許他會慈悲為懷,手下留情吧。
藍熙悅首先向谷安寧和項扶楓致以晨安。谷安寧關切詢問她昨日的訓練情況,藍熙悅坦誠以告。
聽聞詳情,谷安寧眉頭一皺,「霆知那小子,竟是用本源靈力來偷懶了。」
藍熙悅一臉疑惑,「什麼是本源靈力呢?」
谷安寧耐心解答:「本源靈力,乃是我們靈修者最為純粹、原始的能量源泉,通常用於奠定修煉根基及提升靈力純度。他將這股力量導入你的體內,當你以自身靈力抵禦時,實則也是在借力提升,加速體力恢復,甚至可能藉此洞察並反制他的靈力。」
藍熙悅豁然開朗,原來楊霆知那些看似嚴苛的舉動,實則是出於對她的深切信賴與磨礪。這份認知讓她對楊霆知的怨懟稍減,但談及今日的訓練,她仍舊不禁輕嘆。
不論是項扶楓那近乎殘酷的體能鍛鍊,還是楊霆知那令人苦不堪言的靈力抗衡,都非她這柔弱女子所能輕易承擔。她心中盤算著,是否該向師父求援,讓項扶楓的訓練能手下留情一些。
在藍熙悅尚未開口之際,谷安寧已率先發問:「扶楓,何以吾之修煉強度又增幾何?」
項扶楓面容嚴峻,字字鏗鏘答道:「尊師,您正當盛年,可曾反思,您的靈力已停滯於三階數載。您蘊藏之潛能,猶如深海未探,不宜任其閒置。身為表率,亦須以自身之刻苦,為小師妹樹立典範。」
谷安寧聞此,面容難掩苦澀,道:「每次調整,你總有恰當緣由。」
項扶楓堅持道:「還望師父思慮,城外蒼魔之患,東城武神殿之挑戰,以及西城……」
「夠了,夠了,你說得不無道理。練,便練!」谷安寧打斷項扶楓,雖有妥協之態,卻也透露出堅定的決心。
藍熙悅至此方知,輕呂堂之內,實則大師兄項扶楓執掌訓練大權,求情之念遂悄然消散。
隨著訓練的號令響起,大師兄瞬間化身為惡魔,即便是師父也無法例外。藍熙悅緊咬牙齦,緊隨項扶楓步伐,她的眼中,項扶楓的訓練面相幾近猙獰,那正是輕呂堂首屈一指的卷王,藍熙悅徹底放棄了任何反抗的念想。
晨練告罄,相較於前日,藍熙悅感到體能的消耗已稍有減輕。午膳之後,利用短暫休憩時光,她引導靈力游遍全身,以緩解因鍛鍊而生的肌肉酸痛。
隨著靈力的循環往復,一股溫暖如春水般在她體內緩緩流淌,原本緊繃的肌群漸趨鬆弛,仿佛身心都在默默讚頌這份通過努力贏得的平和與復原。
午後時分,藍熙悅步入訓練場,只見谷安寧、項扶楓與楊霆知已依次列陣,等候她的到來。她心中暗自揣度,是否昨日兩位師兄輪番的嚴格指導尚未盡興,今日將升級為三位同堂的聯合「關照」。
谷安寧首先打破了沉寂,語重心長地對藍熙悅說:「熙悅,你已能運用靈力自愈,證明你掌握了靈力的基本運轉之道。接下來,你將面臨修行者生涯的一大里程碑——『定武』。這一步,關乎你如何選擇最契合自身的武器與戰法,以達至靈力操控的更高境界。」
藍熙悅心中交織著憧憬與不安,深知「定武」是每位修行者成長路途上的關鍵節點,它象徵著對自我潛能的深度挖掘及個性化戰鬥藝術的探索。她挺拔身軀,目光閃爍著不容置疑的堅決:「謹遵師父教誨,請師父賜教。」
谷安寧進而詢問:「你嘗試過運用靈力觸發功法再現的那個微妙瞬間了嗎?」
「嘗試過,但那瞬間太過短暫,我未能捕捉任何細節。」藍熙悅坦誠以對。
「那就集中精神,細緻感知,尋找那個恰好能啟動功法的靈力臨界點。」谷安寧提出了明確的指示。
藍熙悅依言盤膝而坐,心靈與肉體和諧共鳴,緩緩釋放出一抹柔和的靈光,但轉瞬即逝,未能持久。周遭的師兄弟們屏息凝視,她輕輕搖頭,示意仍未成功。
此時,項扶楓適時的鼓勵如同一股暖流,緩和了她的緊張情緒:「無需焦急,熙悅,這是一條需耐心行走的路,慢慢來。」而楊霆知則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插話提議:「嘿,小師妹,二師兄我有個速成秘籍,雖然過程可能略顯刺激,但成效顯著哦。」藍熙悅側目,憶起昨日的種種,連忙婉拒:「還是算了,我願意循序漸進。」
谷安寧再次給出了具體的指導:「設法捕捉並延長那啟動功法的一剎那影像,隨後依據那靈光一閃的啟示,去實踐,去領悟。」
藍熙悅深吸一口氣,決意緊隨谷安寧的教誨。她重又闔上眼帘,全神貫注於心海深處,搜尋那股能夠激發功法重現的微妙力量。心跳如鼓,沉穩有力,每一次呼吸都仿佛在引領靈力的潺潺流動。
外界喧囂漸遠,僅餘下她與內心的寧靜共存。俄而,一幅景象在意識里瞬息閃現,較前次更為鮮明,儘管依然模糊且無從把握其真諦。
在三位的悉心指導下,藍熙悅反覆嘗試,靈力耗竭便稍作休憩,復而再試。時光悄然流逝,數個小時後,那畫面依舊未能清晰呈現。她回想起大師兄的速觀與二師兄的緩觀,自己似難以找到恰好的節奏。突發奇想,若擁有四目是否能洞悉一切,這一念竟啟迪了新的嘗試。
她調整呼吸,這次雙管齊下,引導兩股靈力協同催動功法。就在那關鍵一刻,景象在她視野中凝固,不再是單一畫面,而是一整個世界的展現,眼前浮現出兩束光芒。藍熙悅毫不猶豫,伸展雙臂,意圖擒住那兩道光華。
觀者見狀,藍熙悅周身的光輝較先前持續得更久。忽地,她身形一動,左掌上揚匯聚靈力,右掌下沉同樣聚能。靈力實體化,左持一柄銀白苗刀,右握一把墨黑苗刀,熠熠生輝。
藍熙悅眼中閃爍著驚喜與不可置信,這對黑白雙刀,各長三尺七寸,仿佛與她心有靈犀,輕輕揮舞便帶起破空之音,鋒刃銳利無比,卻在她手中演繹著和諧的舞蹈,旋轉、躍動,默契無間。
她體驗到了前所未有的融洽,猶如這兩柄刀自始至終只為她而存在。谷安寧面露讚許,頷首道:「熙悅,你已成功完成『定武』,黑白雙刀,陰陽相生。」
項扶楓亦是滿面欣慰,趨步向前,語重心長:「小師妹,接下去要學會與雙刀渾然一體,它們不僅是兵器,更是你戰鬥中的伴侶,你要熟悉它們的每一分重量、每一寸鋒芒。」
楊霆知則掛著一抹玩味的笑,調侃道:「看這情形,咱們的小師妹確有天賦,黑白雙生,妙不可言。」
藍熙悅凝望手中的雙刃,心中激盪。她深知,這不僅是尋獲了貼合自己的兵刃,更是修行旅程中的一大里程碑。她滿含感激,向三位師兄深深鞠躬:「感謝師父,大師兄,二師兄,我會不懈努力。」
她抽出白刀,其上鐫刻「皓月」;再出黑刀,「幽冥」二字赫然其上。藍熙悅喜悅道:「師父,大師兄,二師兄,我的刀有它們的名字,皓月與幽冥。」
谷安寧點頭回應:「確實如此,『定武』所選武器皆有其名。為師之劍稱作『異都』,扶楓的劍號『嵐勢』,霆知的長刀則名為『雷權』。」
藍熙悅細細審視「皓月」與「幽冥」,昨晚的淚水與憂愁已被此刻的輝煌所替代,刀光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她輕聲對雙刀許下承諾:「皓月幽冥,從今天起,我們將並肩前行,共闖風雨。」
谷安寧微笑啟齒:「記住,武器之名不僅是它們的標識,也是你靈魂特質的一種反映。你們之間建立的紐帶,將成為你功法力量的源泉。好了,今晚我們設宴,慶祝熙悅成功『定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