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可描述的聲音
知道考核失敗意味著不能去邦南，陸司琪沒有接下碟片，只覺得他出這種題實在是荒唐，「這種片跟去邦南有什麼關係？」
「關係大了。」慕森站起身，故意向她逼近：「一個寡婦連最基本的姿勢和常用語都不了解，聊點大尺度話題就臉紅的不行，你說你是個寡婦？說出去誰信？」
陸司琪無法反駁，接下碟片準備往樓上走。
「等會兒。」慕森指了指旁邊那把椅子，示意讓她坐下，「我話還沒說完。」
這次他沒有再吊兒郎當，很嚴肅的向她開口：「上次在江城抓那個人販子，你應該知道為什麼會差點讓他給溜了。」
掀了掀眼皮，目光停留在她這張時刻都在散發著天然呆的臉上，「我不希望同樣的失誤你再犯第二次，所以從今天開始，你必須給我忘記你過去的身份。」
起身逼近她，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從她的眼神中能明顯感覺到她的排斥，「記住，你是林翠英，不會開飛機，你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寡婦！從這一刻起，給我控制好你的脾氣和身手，如果再像在江城那樣任性的動手……」
慕森故意停頓了下，俯身在她耳邊，冷聲對她提醒：「就立刻給我收拾東西走人！」
經過江城那次失誤，陸司琪已經認識到自己的問題。
她很清楚自己的心理缺陷和短板，過於自我，總是習慣性的沉溺於自己的世界，甚至都不太會跟搭檔溝通打配合。
為了能留下來去邦南，她嚮慕森做出保證：「你放心，這次我會全程聽從你的安排和指揮。」
「很好。」近距離的聞到她身上跟自己一樣的沐浴露味道，喉嚨莫名有點癢，喝水清了清嗓子，慕森坐回原位，拿出手機點開一個秘密相冊：「接下來我給你講一下我所在的詐騙團伙的人員架構。」
……
半個小時後。
聽完慕森的講解，陸司琪已經大致了解到他們這個團伙的人員架構。
他們這個團伙主要是負責向邦南那邊的詐騙園區交接通過各類高薪GG，所誘騙來的受害者。
這些受害者多數都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到達邊境，由他們協助送往邦南。
江洪縣緊鄰邦南，是出了名的三不管地帶，這裡治安差，住的人又雜，很多人都是靠幫人走貨，當馬仔介紹賭場賺取錢財。
昨天接他們的那個胖子叫段強，大家都叫他段子，目前在這家紋身店當學徒，為人憨厚老實，缺點是說話有時候不過腦子。
慕森在縣城開的這家紋身店屬於正當生意，上面的大哥陳浩凱欣賞他隨機應變的能力，就讓他留這邊負責培訓新入伙的兄弟。
說是培訓，其實就是洗腦，缺人手的時候，他才代替陳浩凱去給園區送人。
「陳浩凱現在並沒有完全信任我，我才過來半年，他防備心很重。」慕森收起手機，點上根煙吸，輕嘲又無奈的笑道：「我如果不幫他弄死幾個人，估計永遠都不會讓我跟他上面的人接觸。」
話音剛落，隔壁傳來一種不可描述的聲音。
卷閘門關上後，房間裡本就灰暗，這種聲音再一響起，烘托的氣氛尷尬又曖昧。陸司琪眉心微擰的朝左邊的牆壁掃了眼，又聽到了床板咯吱撞牆的聲音。
「要習慣這種聲音。」拿起杯子喝口水潤嗓子，慕森站起身，「隔壁是家按摩店，我百分之八十的生意都是隔壁的老闆娘介紹過來的，這可不是噪音，這是錢來的聲音。」
將卷閘門打開，叮囑她先上樓，「你先上去休息會兒，一會兒段子就把飯送來了。」
「我不累。」陸司琪筆直的站在他身後，「你可以提前把第二天的題告訴我嗎？我想早點完成考核。」
兩周的時間對她來說太長，尤其是一想到要每天都聽到隔壁這種聲音，她就想早點去邦南園區那邊住集體宿舍。
慕森轉過身，目光輕佻的打量了下她：「第一道題你都還沒考過，就想著要聽第二道題？你就對自己那麼有信心？覺得自己一定能考過？」
「我必須去邦南！」她神色十分堅定。
「邦南對你而言就那麼好？」
陸司琪沉默，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
其實她不說，慕森也知道其中的原因；沒有揭穿她，沖她揮了揮手，讓她趕緊上樓，「第二道題很簡單，學學隔壁女人這會兒是怎麼叫的。」
知道她會對出的題存有質疑，等著她再次反駁時，她卻異常的點了點頭，「我會努力完成的。」
不是？這女人怎麼轉性了？
吐了口煙圈，慕森納悶的擰眉：「你怎麼不問我為什麼會出這種題？」
「我就算是問了，你也不會換題。」聽到隔壁一直響起的聲音，陸司琪拿著碟片一臉淡定的轉過身去。
「還真是個可造之材……」實在拿她沒有法子，慕森無奈一笑後，將她又叫住，「要是想在邦南活下去，你首先就得學會這些生存技能，你要利用你女性的優勢在關鍵時刻為自己換取活下去的資本，我知道你對這種生存技能很不屑，但是沒辦法，這邊的現實就是這麼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