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斐然的嘴角狠狠抽了抽。
這小子，敲詐呢！
雙方僵持片刻，他狠狠咬了咬牙，終於還是表示了同意：
「成交！」
這價格雖然有些偏高了，但這一顆四品獸丹的確值得。
他看這少年行事作風乾脆得很，要是不給他這一千銀石，估計他還真的能轉身就走。
夜曦玥這才滿意地笑了，重新走回了座位上。
「多謝柳老。」
柳斐然瞪著眼睛：
「小小年紀，倒是會要價！」
夜曦玥笑容更加燦爛。
「多謝柳老誇獎。」
柳斐然頓時胸口一堵，剩下的話一時之間竟是也不知該怎麼說出口了。
初見的時候，他還覺得這少年看起來挺老實的，沒想到心思這麼活！
砍價要價這種事情，原本就不是釘死的，上下變化的幅度很大。
一般人第一次來拍賣行，通常沒什麼經驗，價格就會被壓的很低。
這少年瞧著也是第一次來，但是不卑不亢，議價的本事更是十分出色。
便是經驗豐富如柳斐然，竟是也成了率先繃不住的那個。
「生活所迫，還望柳老理解一二。」
拿到了比預想還高的價格，夜曦玥心情很好。
柳斐然聽到這話，倒是笑了起來。
小小年紀，說話倒是一板一眼。
若非是看他身形樣貌，的確是少年模樣，他才不信這竟然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
心智成熟，應對自如，比起許多成年人都好上許多。
雖然被宰了一筆，但柳斐然卻對面前這少年生出了幾分好感。
他從櫃檯之下取出了十張銀票，遞了過去。
「諾，你的一千銀石，自己數數。」
夜曦玥雙手將銀票接過去，清點了一番之後，衝著柳斐然客氣行禮。
「多謝柳老。」
柳斐然看他很懂禮數，心中暗暗點頭。
這少年是極聰明的，但更要緊的是，為人倒也真誠，這很難得。
他忽然對他的身份生出了幾分好奇，也不知這到底是哪家的公子。
——他可不相信，一個尋常出身的十幾歲的少年，真的能隨隨便便拿出來一顆四品獸丹。
而且，這少年身上隱隱帶著一股說不出的貴氣。
這可不是一般人家能養出來的。
但對方既然不想暴露身份，他也就識趣地不問。
他將那顆獸丹拿了過去，又打量了夜曦玥一眼，笑呵呵道：
「小子，若你以後還想再來，只管直接來找老夫就是。」
他有預感，這少年絕不會只來這一次。
夜曦玥唇角微彎。
柳斐然這樣的人物，見的人和事兒都多了，有些事情不必明說，他自然知曉。
她點點頭，將銀票收起，又道了一聲謝，這才轉身告辭。
她離開之後，之前帶她上樓的隨從才走了進來，試探性問道：
「柳老，要不要派人追上去看看？」
柳斐然擺擺手。
「不必。他還會再來的。」
他看向手中的木盒，搖頭一笑。
「看來帝都城中，又出現了一個有意思的人啊...」
......
天香樓。
景川正在房間之中靜心等待，時不時朝著窗外看去。
忽然，有人在外面敲門。
「曦玥，你在裡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