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夜鷺的臉色也更沉了幾分。
這次宮宴他沒有去，並不知道當時的情況到底如何。
傳言紛亂，說什麼的都有，版本各不相同。
可，唯一不可否認的共同點就是——夜曦玥的確是在這一晚上出盡了風頭！
如今，整個帝都的人，都在談論著那個少女是如何在宮宴之上大放光彩的。
她是夜家人，按理說出了這樣一個難得一見的天才，又得了陛下的器重，對整個夜家來說，都是好事。
但誰不知道夜曦玥已經和夜家這邊徹底撕破了臉？
她的榮光，他們非但半點不能沾，還會被襯托得更加狼狽！
她越風光，夜家這邊就越是黯淡無光！
想到這一兩日在外，遭受的各種眼神和議論，夜鷺頭疼得都快要炸了。
他是個人精，哪兒能不知道那些人的意思？
——無非都是在嘲諷奚落！
有那麼一刻，夜鷺心中也是生出了幾分後悔的。
但凡當初他們對夜曦玥好點，凡事留一線，也不會鬧成現在這樣。
可...後悔也沒有用了。
和夜曦玥打了這麼多次交道，他太清楚，如今的夜曦玥是怎樣一個難搞的人。
就算他們肯低頭妥協，夜曦玥也絕不會同意，甚至還會踩在他們頭上，極盡嘲諷。
一想到那個畫面，夜鷺就渾身抗拒。
所以他絕對不會做出那等蠢事。
收起思緒，夜鷺吩咐外面的下人再送來一碗湯藥，走到了床前，在夜瑤婷的身邊坐下。
他嘆了口氣。
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事情，令他憔悴了許多，整個人都像是老了十多歲一般。
哪裡還有曾經夜家大長老的意氣風華？
他道：
「畢竟是陛下的壽宴，楚家就算對夜曦玥再不滿，也不會在那種場合鬧起來的。「
夜瑤婷卻根本聽不進去。
她冷笑一聲：
「所以他們就任由那個賤人出盡風頭？！「
夜鷺皺起眉。
如果不是沒辦法，誰也不想事情發展到如今這一步。
楚家對夜曦玥也有著敵意，看到這情況，怎麼會毫無反應？
可楚霄是個老狐狸，不是一般能忍。
而且...
「聽說當時是四公主主動開口讓夜曦玥上場的，所有人都沒想到她真的能贏。估計...楚家本來也等著她出醜的，誰知——」
所有的事情，都脫離了掌控。
等意識到不對，再去挽救，顯然已經沒了這個機會。
「我看，分明就是那個楚寧灝對夜曦玥余情未了！「夜瑤婷的手緊緊攥住錦被，指節泛白，神色怨毒，」更甚至、更甚至，他們楚家從一開始就和她聯手，故意對付我們的！「
夜瑤婷越說越激動，聲音也再次尖利起來，神色癲狂。
夜鷺擰眉。
「婷兒！」
這都說的是些什麼胡話！？
夜瑤婷忽然掙扎著要起身。
「外人都是靠不住的，終究還是要靠自己！」
她一邊說，一邊掀開被子要下床。
夜鷺見狀，立刻去攔。
夜瑤婷一把將他的手拍開，厲聲道：
「我要親自去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