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上的觸感，微涼，柔軟。
瞬時間，那清冷的香氣，似是將她整個人都盈滿、包裹。
夜曦玥微微睜大了眼睛，腦海中出現了片刻的空白。
直到，唇上傳來了一道細微的刺痛，她才驚覺發生了什麼。
卻是...景川毫不留情地咬了她的唇瓣。
她下意識地張開唇，緊接著，便被他輕易地攻城略地。
他將她抵在欄杆上，抱得那樣緊，像是恨不得將她揉碎，融入骨血。
她反應過來，下意識去推他。
可此時她身上當真沒了什麼力氣，這幾下推搡，對景川而言，簡直是撓痒痒。
他吻著她的唇。
獨斷的，霸道的，強勢的。
溫柔的，疼惜的，眷念的。
矛盾，卻真實得無法忽略。
她漸漸便只能任由他放肆了。
這個吻，原本是帶著懲罰的意味的，所以他故意用了幾分力道。
放開她的時候，她的唇瓣已然紅腫起來，還有一道血絲逐漸滲出。
他把她禁錮在方寸之間，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一字一句問道：
「現在，知道疼了嗎？」
他從未用這樣的語氣，與她說過話。
可她心中卻並不牴觸，甚至...還帶上了幾分隱秘的不為人察覺的歡喜。
她睜著眼睛，星眸澄澈，流光瀲灩。
原本有些蒼白的臉色與唇瓣，此時都染上了幾分緋紅，瞧著氣色倒是好了些。
她望著他，唇角緩緩挑起一抹笑。
隨後，她輕聲反問：
「景川，你在擔心我？」
景川深吸口氣。
「不，是心疼。」
她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看到她如此，他只會更疼。
其實之前在赤峰山遭遇危險的那一次，他心中已經有了這種感受。
只是那時候情況緊急，他無暇顧及這些。
可現在——
他不想再看到她如此。
一個人，受了傷，流了血，怎麼可能會不疼呢？
他仔細回想了一圈後，才發覺，這個少女一路坎坷前行，竟真的沒有喊過一句疼。
經歷過多少苦痛折磨，才會將這些視作尋常？
他不敢想，只覺得胸口憋悶。
她今日的表現，與以往並無不同，可他卻已無法繼續忍受。
他深吸口氣，摸了摸她的頭髮，一字一句道：
「曦兒，以後若是疼了，跟我說，不用一個人忍著。我也會盡我所能，不再讓曦兒受任何苦楚。「
他深深地望著她，像是要看到她眼眸深處。
他的聲音很輕，卻又重若泰山，像是在訴說著厚重的、永不更改的誓言。
夜曦玥心中一震。
景川今日...與以前，很不一樣。
可是，她那快速的心跳聲，卻逐漸與之前每每與他在一處，都會出現的急促的心跳——重合。
從未有一個人，問她，你不疼嗎？
也從未有一個人，對她說，疼了就說出來，不用一個人忍著。
而現在，這個人終於出現。
「景川。」
她開口。
景川看著她，眸光專注而認真，似是眼中心底，只有她一人，占據所有。
她攀住他的肩膀，踮起腳尖，湊過去，吻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