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向來是個隱忍內斂的性子，此時雖然生氣暗惱，面上卻也並未顯露分毫。
略作停頓，便微微一笑。
「我還想著，這些年與曦玥妹妹疏遠了，沒想到大哥竟是與她還有些往來。「
說著，她似是無意地看了蕭明胤一眼。
「而且聽起來，大哥似乎...對曦玥妹妹頗為讚賞？」
蕭明胤貴為太子，骨血里還是頗為驕傲的。
整個帝都，能入他的眼的人，其實並不多。
而他也鮮少有用這樣的語氣，提起過誰的。
可見他對夜曦玥，頗為不同。
蕭明胤摩挲著手中茶杯，笑了一聲，竟沒否認。
「她的確...厲害。」
這一句說得，頗有些曖昧不明。
可那眼底的欣賞之色，卻清晰可見。
蕭玉姍心裡「咯噔」一下。
本來只是試探，誰知——
蕭玉姍心念電轉，卻還是百思不得其解。
以前偶爾提起夜曦玥，大哥總是不怎麼在意的，最多也就是皺一皺眉，並不放在心上。
可現在，他的態度有了明顯的變化。
這變化是從何時開始的，她怎么半點沒有察覺？
難道...真的只是因為他們同在南山學院，有過一些往來？
蕭明胤卻是並未注意到她的神色，頓了頓，道：
「說到她，正好大哥也想提醒你一句，此女非同尋常。若你能多多交好，定然不錯。」
蕭玉姍臉色一僵。
夜曦玥剛剛拒絕了她主動送出的請柬，這還怎麼交好？
總不能讓她這個四公主，反過來去討好區區一個夜家大小姐吧？
何況，她直覺自己和夜曦玥氣場不和，定是處不來的。
她猶豫著道：
「大哥這麼說，想來是有著自己的道理的，珊兒省得。」
蕭明胤看了她一眼，又想起前面還有那請柬的事兒。
夜曦玥現在是個不肯吃虧，直來直去的性子，縱然無心冒犯珊兒，估計珊兒心中也是有些介意的。
他放軟了聲音，道：
「這話我也就是一說，若實在處不來，不必勉強。只要...不與她為敵即可。」
蕭玉姍心中又是一驚。
大哥這意思，竟是覺得那夜曦玥極難招惹，這才如此勸她？
真不知道這段時間，到底都發生了些什麼，居然讓大哥對夜曦玥如此改觀。
但，眼看是不能從大哥這下手了，蕭玉姍聰明地見好就收，溫婉一笑：
「大哥放心，那請柬的事兒，我只是覺得有些奇怪與失望，不過如今聽了大哥的話，已經釋然。這些年曦玥妹妹鮮少進宮，往來也就少。但現在她天賦卓然，前途無量，想來以後多的是機會相見的。」
蕭明胤滿意地笑了一聲。
「珊兒能這麼想是最好了。」
二人並未就這個話題繼續談論下去，又說了一些關於壽宴的事情，一刻鐘後，蕭明胤這才離開。
蕭玉姍親自送他出了安華殿，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見，臉上的笑容這才漸漸冷了下來。
霜寧走上前來，眉眼之間帶著幾分憂色。
「四公主——」
蕭玉姍抬手，示意她不必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