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叔愣了下，看向宴楓長老。
夜曦玥瞬間明白過來，眯了眯眸子。
宴楓長老眉心皺了一下：「夜小姐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不過是想把這件事查清楚罷了。」夜曦玥笑了笑，直直迎上他的目光，「畢竟，裴二爺堅持說，裴將軍是因為我才突然昏迷不醒的，那麼，那湯藥的問題，自然要問個明白。」
這話在情在理，但聽在宴楓長老的耳中，就不是那麼好聽了。
實際上，他今天早上接到裴中天昏迷的消息的時候，心裡也是「咯噔」了一下。
過來查看過裴中天的身體狀況後，那股不安就越發強烈。
因為他隱隱感覺到，這或許和夜曦玥開的那幅藥方有關。
現在夜曦玥剛一過來，就直接將這件事指了出來，更是肯定了他心中猜測。
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當然不會承認。
「昨天夜小姐的那份藥方最後給了我，怎麼，有什麼問題嗎？」
這事兒知道的不只他一個，所以他直接選擇了實話實說。
當然，他沒說的是，他回去之後就直接燒掉了那份藥方，至於裴中天昨天晚上喝的那碗湯藥，是他另外開的一副，專門用來溫養氣血的。
他信不過，也看不上夜曦玥，不過一個三品煉藥師，仗著裴青羽的關係，居然就敢來給裴中天看診了？
更離譜的是，裴中天居然還真的要喝她開的藥。
宴楓長老表面上不顯，其實心內對此極為不滿。
裴中天的身體狀況不好，然而夜曦玥昨天開的那個方子，有好幾味藥的藥性是相衝的，怎麼能給裴中天用？
夜曦玥看著他，一字一句問道：
「沒什麼，只是，我想問問宴楓長老，那湯藥，您真的煎好送給裴將軍了？」
宴楓長老的臉色冷下來。
「夜小姐這麼說，是信不過我？」
「那倒不是。」夜曦玥彎了彎眼睛，好似並未察覺到宴楓長老的不滿，「我就是覺得有些奇怪。」
她說著，指向床上躺著的裴中天，慢條斯理地開口。
「我昨天開的那個方子，裴將軍似乎並沒用，所以我就想問問您，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宴楓長老眼皮跳了跳。
夜曦玥聲音雖輕，語氣卻篤定，仿佛已經認定了這件事，可……她又沒在這盯著，怎麼可能知道裴中天沒喝她開的那副藥？
他這邊沒說話，另一邊的楊叔倒是率先擰眉：「不對啊，昨天宴楓長老將那藥煎好之後，就直接派人送了過來，我親眼看著將軍喝下去的，怎麼——」
「他沒有喝。」
夜曦玥打斷他的話。
所有人都看的出來她話語之中的肯定。
楊叔嘴唇動了動，一時間竟不知該怎麼說了，這——
裴文志冷笑：「楊叔已經說的清清楚楚，父親昨天的確是喝了你開的藥，你卻說沒喝，莫非是在說楊叔撒謊？」
他的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嘲笑。
楊叔是裴中天的心腹，誰都知道這個時候誰的話更可信！
「我沒有這麼說。」
夜曦玥淡淡開口，視線落在宴楓長老的身上，唇角微挑，
「我的意思是，裴將軍昨天晚上喝的藥，不是我開的那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