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層籠罩在聖殿周圍的雲霧，在這一刻忽然消散了不少，整體輪廓都清晰起來。
她甚至看到了那飛起的屋檐下綴著的風鈴，在隨風輕輕搖曳。
儘管還無法徹底看清，但比起之前卻是明晰了很多。
而且，她在這裡，已經可以看到聖殿門前高高的黑色台階。
那是極其濃郁純粹的黑，似是帶著天然的冷意一般，只看一眼，便覺那股寒意幾乎要侵入骨髓。
她忽而想起先前那金瞳紫凰龍說過，那一團青色火焰周圍，似乎就是黑色的……
「小師妹？」
裴青羽回頭看來，見到夜曦玥又停了下來，雙目有些怔然地看向前方，心下奇怪，便又喊了她一聲。
夜曦玥猛然回過神來，迎上裴青羽帶著一絲不解的視線。
「小師妹，怎麼了嗎？」
裴青羽關切問道。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越是靠近聖殿，小師妹的反應就越奇怪。
然而聽到他這句話，夜曦玥卻是猛然意識到一件事：裴青羽他似乎……並未察覺到聖殿那邊的變化？！
按理說這麼明顯的動靜，他肯定會有所表示，而不會像現在這般，半個字未曾提及。
「……沒什麼。」夜曦玥搖搖頭，「就是在想……我們距離聖殿也不算遠了，怎麼還是……看不太清具體的模樣。」
裴青羽聞言笑了起來：
「原來小師妹在想這個，其實這一點並不奇怪，據傳聞，聖殿千年出現一次，而且只有大門正式打開的時候，世人才能看到其真正模樣。這和我們距離其遠近並無關係，重要的是——時間。」
果然。
他並未看出聖殿的變化。
夜曦玥略作停頓，點了點頭：「原來如此，多謝師兄解惑。」
這麼說，她之所以能看得更清，是因為……那塊瓦片？
可之前裴青羽分明也遇到過。
夜曦玥壓下心中心思，快步跟了上去。
……
風雪漸漸停了，天邊泛起一絲魚肚白。
夜曦玥和裴青羽一路向前，距離聖殿越來越近。
其他修行者自然也都在奔向這邊，放眼看去，三五成群，皆朝著同一個方向。
顯然，大家都是衝著聖殿而來的。
而越是靠近，夜曦玥就看得越清楚。
儘管整體看還像是籠罩了一層薄紗，不過比剛開始要好得多。
她甚至已經可以看到聖殿門前的兩座青銅獅，雕工精細，栩栩如生。
終於，當他們來到距離聖殿外十步之遙的位置的時候，一道無形的威壓，將他們阻攔在外！
所有人都停了下來。
「這是聖殿的結界？」
旁邊有人低聲議論，夜曦玥朝著那邊看了眼，就見是之前見過的那幾個穿著統一的門派弟子。
「應該是吧，而且威壓極強，估計連靈宗強者都打不開。」
「聽說時間一到，聖殿大門會自動開啟，咱們只要在這等著就是。」
「不知道裡面到底是個什麼樣，這都已經到了跟前了，還是什麼都看不清。」
……
夜曦玥心神一定，抬眸向前望去，手指微蜷。
那莊嚴厚重的黑色大門上，金色門環正泛著淡淡光芒。
如此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