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暗處的夜鷺聞言，頓時一驚。
——夜曦玥竟是知道他還在這！？
他沒動。
夜曦玥眉眼染上一絲不耐。
「如果夜大長老不願意幫這個忙，那我就只能親自跑一趟，送楚相到夜家大門前了，也好讓整個帝都的人都看上一看，和夜大長老聯手的人，最後會落得何種下場——」
夜鷺惱怒至極，終於從一塊巨石之後沖了出來。
「夜曦玥！你到底想幹什麼！？「
換做別人這麼說，他可能不會在意，可夜曦玥不一樣。
她這個人，她是真的做得出這些事兒的！
要真是任由她如此作為，不只是他，連帶著整個夜家的臉，怕都是要丟個精光！
夜曦玥看著他氣急敗壞的臉，輕笑一聲。
「我想幹什麼，剛才夜大長老不都聽得很清楚了麼？怎麼，夜大長老年紀大了，竟是開始耳聾眼花了？「
夜鷺氣得要死，忍不住伸出手，指向夜曦玥。
「你！夜曦玥！你不要欺人太甚！「
小白和烏金神鷺齊齊看向了他的手，神色不善。
夜鷺頓時感覺後頸襲上一陣寒意，撞上那兩隻獸的眼神，當即心裡一顫，下意識地收回了手。
小白的厲害，他剛才已經見識過，而那烏金神鷺更不用說，連楚霄都未曾在它爪下走過一招，換做是他，豈不是更加危險！？
縱然他心裡恨透了夜曦玥，此時敵強我弱，他也實在是提不起斗意的。
他現在是真的怕。
「夜大長老難道還沒看出來麼？」夜曦玥眨眨眼，「我現在，欺的就是你啊。「
她和夜鷺之間，新仇舊恨，早已經無法和解。
唯有生死，可以徹底清算！
夜鷺臉色青白交錯，臉頰不自然地抖動，想說點什麼，卻又忌憚小白和烏金神鷺，只得統統咽下。
「不過呢，夜大長老可以放心，今天我沒打算要你的命。畢竟，楚相還得你送回去呢。」
夜曦玥抬了抬下巴，
「還是麻利點兒吧，我看再拖下去，楚相可未必能再堅持多久了。」
楚霄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其實他的意識是清醒的，渾身上下的劇痛感令他連昏厥過去都成了奢望，只能這樣清醒地感受著身上各處傳來的疼痛，也只能這樣被迫聽到這些充滿羞辱的話語。
他恨恨地閉上眼。
在此之前，他從未想過，自己居然也會有這樣狼狽恥辱的一天！
但現在，別說復仇，他連張嘴回罵一句都做不到！
夜鷺那邊的感覺，其實也沒有比楚霄好上多少。
先前是他率先背叛二人聯盟，現在楚霄淪落到這般境地，焉知他心裡對自己沒有恨意？
可夜曦玥還在看著這邊
思來想去，夜鷺只得咬牙上前，將楚霄扶了起來。
此時的楚霄，渾身上下幾乎沒有一處好地，哪怕夜鷺這麼扶著，身體多處也呈現詭異的姿態。
看他傷成這樣，夜鷺心裡反而鬆了口氣。
他已經得罪了楚霄，以楚霄的性格，必然不會善罷甘休。
如果他能就此廢了豈不是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