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曦玥緩緩吐出一口氣。
「您說得不錯。」
相對而言，這的確是當下情況的最優解。
她不但順利離開了夜家，還安全無虞地回了學院！
若她不說，誰又能猜到，這一天一夜之間，她就已經來回往返了這麼一趟？
「不知外面情況如何了。」
夜曦玥往中間的樓梯走去，打算下去，但來到樓梯前，卻又頓住。
若無意外，路玄長老這會兒應該還在第五層。
她從這裡下去，無論如何都逃不過那位的法眼，肯定會被他知道的。
那她該如何解釋？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摸索，夜曦玥可以確定，這九靈塔下面幾層的動靜，路玄長老都瞭然於心。
她不是從一樓門口上來的。
這一點她或許騙得過其他人，但路玄長老絕對沒那個可能。
正當夜曦玥心中百般糾結的時候，一道熟悉的聲音，忽然從樓下傳了過來。
「曦兒丫頭？」
夜曦玥心中一驚：路玄長老！
而且，聽聲音，他應該就在她這樓梯口的正下方！
夜曦玥屏住了呼吸，一時不知該如何應付。
宋崢道：
「看來他已經猜到是你了，與其如此，倒是沒必要再躲藏隱瞞，乾脆就坦坦蕩蕩地下去就是，你說呢？」
這話說得不無道理。
夜曦玥不可能永遠待在這，她總是要出去的。
想要躲過路玄長老，只有一個辦法：等他先離開九靈塔，她再下去。
但一年到頭，路玄長老幾乎都在這，誰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這個法子根本不可行。
而此時，一陣腳步聲忽然從下方傳來，似乎是路玄長老在往上走。
隨即，他的聲音再次傳來：
「丫頭，在嗎？」
這一次，他的距離明顯靠近了許多。
夜曦玥揉了揉眉心，終於深吸口氣，抬腿踏上樓梯台階。
面前是一道銀色的結界。
那是橫亘在五樓和六樓之間的阻隔。
夜曦玥一腳跨過。
頃刻間，結界上無聲蕩漾起一圈圈的漣漪，流光似水，從夜曦玥的周身淌過。
她就這樣毫無阻礙地，越過了這道結界。
剛出結界，夜曦玥就看到了正站在幾步之外等候的路玄長老。
看到夜曦玥，他眸光閃動，嘆著氣笑道：
「果然是你啊」
剛才他察覺到通往第六層的結界似乎有些異樣的波動，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夜曦玥尷尬地咳嗽一聲：
「學生見過師父。「
雖說她也沒做錯什麼，可就是莫名有種偷摸做什麼，突然被抓包的迷之尷尬。
她看了路玄長老一眼：
「師父，您不知道是我？」
路玄長老搖頭：
「結界阻隔，我感受不到你的氣息，自然不知是你。」
「可您怎麼——」
「你想問，我怎麼直接猜了你？你想想，整個學院，除了你，還有誰有這樣的本事？」
路玄長老對九靈塔算是頗為了解的了，從那一次夜曦玥憑藉一己之力登上了第五層開始，他就知道，這小姑娘不簡單，而她和九靈塔之間，顯而易見，也有著某種極其微妙的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