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焦躁的門矢士,迫近的夢中人

  「但是最近出現了克萊西斯以外的新勢力。」

  南光太郎轉過身來,臉上的神色有些疲憊之感,只得雙手叉腰進行暫時緩解了。

  「就是牙血鬼和異魔神!」

  小野寺雄介積極地補充道。

  「嗯,不僅如此,我的同伴霞之喬在調查此事時失蹤了。」

  南光太郎點了點頭,隨即皺著眉頭說道。

  路行舟摸了摸下巴,選擇繼續聆聽而非開口。

  大修卡嗎?希望你們不要惹到我……否則我放你們大首領的明場面笑死你們!

  「我大概明白了。」

  門矢士又說出了他那句萬能回答。

  「也就是說這個世界正在進行著破壞與融合嗎?」

  聰慧的八代藍提出了自己的大膽想法。

  「揭開謎團,解決這起事件,就是我們在這個世界應該做的事吧?」

  光夏海有了些許明悟,嘴角勾起甜美的微笑,看了看其他人。

  「或許吧。在這個世界上,我們的任務或許就是這樣。」

  路行舟微微一笑,看向光夏海的目光飽含溫柔,深處則是些許思慮。

  或許真有你說的那麼簡單就好了。

  大修卡已經開始行動了……這組團遊歷各個世界的時光,希望有一個不錯的結果。

  門矢士嘆了一口氣,扭轉過身子趴在護欄上,有些惆悵道:

  「每次都這樣戰鬥,卻還是找不到我的世界……對我來說戰鬥還有什麼意義?」

  這話說得很焦躁,事實也的確如此。

  最近門矢士一直會夢見那個給他親切感的白裙少女,頻率明顯比以前要高了,仿佛在預示著什麼。

  「怎麼了?鬧彆扭嗎?」

  小野寺雄介微微皺了皺眉,在他印象中門矢士不像是會說這種話的人。

  「反正找不到我的世界,我一直路過好了……」

  門矢士的腦海里再次浮現出那個看不清臉的白裙少女,看向遠處的目光略顯呆滯。

  「鳥兒高飛,最終的眷戀是故林;帆船遠去,最後的終點是港灣;行人來去匆匆,無論多晚,拖著一身的疲憊,最大的願望是回家。你有這樣的情緒很正常,我能理解的,王小明同學。或許在某個世界,你的家人在等待你的歸來,父母,也可能是姐姐或者妹妹。可要前行下去,一味趕路的旅人也終究會被抹消掉笑容,帶著路上的見聞,將其述與家人,想來也是一件樂事。」

  路行舟拍了拍門矢士的肩膀,頗有些感慨道。

  門矢士尚有個馬上就會回去的家,可我呢?

  家中含辛茹苦養育我的父母,關心我照顧我的姐姐妹妹,是否在念及我的名字時黯然神傷?

  想來是的,可惜,穿越到假面騎士的世界裡來,中間橫亘了多少次元都不得而知。

  這有生之年,我還能踏上我的世界嗎?

  想到這,路行舟的目光也是微顫,流露出了他極少的柔弱。

  光夏海敏銳地察覺到路行舟的情緒變化,上前握住了路行舟的手掌,五指相扣。

  「沒事的。」

  光夏海說著其他人聽不明白的話語,但卻給了路行舟莫大的溫暖。

  見氣氛似乎變成了網抑雲,小野寺雄介也是尬笑著試圖暖場。

  「哈哈哈,怎麼突然這麼惆悵了?生活總是要樂觀一點的嘛,笑一笑好不好?斯麥路~斯麥路~」

  小野寺雄介用手指撐起自己的嘴角,做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示範。

  八代藍沒有選擇發聲,但目光明顯有些觸動。

  「妹妹……好了好了,我只是說說罷了。你跟著起情緒來安慰我,不會要哭鼻子吧,啊,露露桑?哈哈~」

  門矢士聽著路行舟的話語,「妹妹」兩個字像一柄重錘,敲得門矢士腦袋生疼,腦子裡再度浮現出那個看不清臉的白裙少女,眼裡流露出幾分思戀,但很快就藏了起來,咧嘴一笑裝作開玩笑的模樣。

  門矢士不想將自己的這一面展現在眾人面前,尤其是路行舟面前。

  因為事實上想哭鼻子的……是他啊!

  不知為何,提起「妹妹」他就有一種想哭的感覺。

  仿佛……自己虧欠了「妹妹」什麼。

  聽著一眾年輕人的話語,南光太郎大致對情況有了一些了解,便會心一笑,出言道:

  「我正在為了找回霞之喬而戰鬥,你也一樣能為了同伴而戰吧。」

  「同伴?」

  門矢士一愣,旋即掃視了一眼路行舟四人,微微搖了搖頭,腦海里的白裙女孩像一把烈火,燒得他心煩意亂,連剛才的開玩笑也裝不下去了。

  「你打算為這種事戰鬥一輩子嗎?」

  門矢士深吸一口氣,看向南光太郎的目光顯得有些不耐煩。

  「這種事……?」

  南光太郎怔住了,面對門矢士的話他有些感到不可思議。

  「唉,我就不奉陪了。」

  說完,門矢士就輕飄飄地揮了揮手走下了樓梯。

  「對不起。」

  小野寺雄介與八代藍躬身道歉,隨後與路行舟、光夏海一同朝門矢士追去。

  獨留南光太郎站在風中凌亂。

  可是,先走一步的門矢士多少帶著點脾氣,很快就沒了人影。

  小野寺雄介與八代藍沒轍,只好先回光寫真館了。

  而路行舟則陪著光夏海逛街。

  車水馬龍,熙熙攘攘的人群與炫目的霓虹燈,這讓許久未曾好好體味現代化大都市的路行舟有些感慨。

  上次這麼觀察都市場景還是上次吧?路行舟坐在樹蔭下的長椅上這麼想著。

  「路君,吶,你的。」

  拿著兩個甜筒的光夏海從一旁的冷飲店裡擠了出來,笑嘻嘻地將比較大的那一份遞給了路行舟。

  「嗯,辛苦你了。我說過讓我去買的吧?瞧瞧你,都出汗了。」

  路行舟接過甜筒,左手上卻是不知何時準備好了一張紙巾,替香汗淋漓的光夏海擦了擦額頭,然後寵溺地輕捏了捏光夏海的鼻子。

  「好了啦,今天看你心情不太好,就由我代勞咯。」

  光夏海耳垂微紅,但還是靠在了路行舟的肩膀上開始愉快地舔甜筒。

  她不會去問路行舟到底為什麼情緒有些下降,但她知道不要貿然去觸碰他人心底的悲傷,哪怕很親密。

  如果他願意,她也會是絕佳的聽眾。

  愛情就是這樣,給彼此留有空間,這樣對大家都好。愛是克制,喜歡才是放肆。

  路行舟摟著光夏海的香肩,寵溺地笑了笑,默默地也準備開始舔甜筒。

  可一抹白色就那麼突兀地闖進了路行舟的視線內,令路行舟無法忽視。

  白裙的少女站在馬路對面,熙熙攘攘的人群也掩蓋不住那抹靚麗的白。

  遙隔一條馬路,白裙少女嘴唇微動,聽不見她的聲音,但路行舟還是通過她的唇語讀出了她說的話。

  「你到底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