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表情嚴肅,如同交流學問的學者,看著陸吾緩緩說道。
陸吾愣了一下,有些哭笑不得。
自己哪怕謙虛一點說,都是陣法宗師了,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站在自己面前,說自己的陣法過時
最主要的是,說這話的還是自己的徒弟。
「您看,您在外圍布置的這處幻境,並沒有任何殺傷力,但如果在這幻境中加入一些科技武器呢?」
「這些武器在不啟動時,毫不起眼。」
「甚至也許可以搭配在幻境的劇情中,讓他們在沒有戒心的情況下啟用,或許會產生意想不到的效果。」
張曉站在城門口的位置,指了指城外說道。
「再說這殺陣,很精妙,我起碼也要再學三年的時間,才有可能布置出來。」
「但這殺陣的功能是否太過於單一了一些,如果加上一些煙霧彈,催淚彈,甚至一些高效的爆發武器,在這殺陣中配合,殺傷力更大。」
陸吾沉默。
說實話,張曉說的那些武器,他都沒有怎麼聽說過。
倒是張曉那句三年時間就可以布置出來.
扎心了。
他可是陣道奇才!
為了學會那殺陣,足足用了十多年的時間,這還被譽為奇才,但張曉說.三年?
沒準這還是謙虛著說的。
一時間,陸吾有些生無可戀。
「算了,我過時了,你說這些我有些聽不懂,你到時候就給我圖紙,我按照你的圖紙做,好吧。」
說完,陸吾轉身就走。
不能留在這裡被刺激了,原本還想著和自己這位徒弟溝通一下感情,畢竟老了,就喜歡和孩子,晚輩多聊聊天,順便炫耀一下自己當年的光輝事跡。
但張曉顯然不是一個好的聽眾。
張曉沒有多說,而是帶著若有所思之色,明顯是陷入到陣法與科技結合的思路當中去了。
她剛才提出來的,只是幾個突發奇想而已,比較常規。
或許可以做的更隱蔽,更噁心一些。
這就需要長時間的構思了。
……
「家人,請你閉上雙眼,伸開雙手。」
文弱青年推了推自己的眼鏡,真摯的看著噴泉上方那長耳的虛影,緩緩說道。
長耳有些激動,神情肅穆。
就在今天,文弱青年才徹底將自己融入到了這個大家庭之中,成為了最低級的成員。
不過
這是一個巨大的進步。
他總覺得自己最近一段時間內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充實,不再孤獨,不再寒冷,甚至不再感受黑暗。
他按照文弱青年的要求,閉上雙眼,雙手伸開。
「深吸一口氣。」
「想想我們一家人歡聚一堂的畫面。」
「你是否感覺到,自己正在擁抱幸福!」
文弱青年的聲音十分柔和,但卻帶著蠱惑性,仿佛能夠洗滌人的內心。
最主要的是,這傢伙在說話的時候,喉嚨上還在不斷散發微弱的光芒,卻被他悄無聲息的用手擋住。
異能。
喉嚨處覺醒異能。
為了忽悠長耳,他甚至用上了異能。
長耳深吸一口氣,不知道在感受些什麼,過了片刻,他突然笑了,笑容寧靜,帶著些許灑脫。
「我感受到了。」
「原來,這就是家人,這就是幸福麼?」
「真希望這場景永遠存在啊。」
伴隨著長耳那喃喃自語聲落下,他身後金色的光芒都變的精純了許多,也更加柔和。
文弱青年懵了,撓了撓頭,眼中充滿了不解。
他就是在修煉之餘,放鬆一下,感覺長耳是一個好苗子,只不過似乎是自學成才的,沒有體系,所以逗長耳玩玩.
屬於是見獵心喜。
職業病。
但是
這特麼為啥忽悠忽悠的,這傢伙的實力突然變強了?
至於用異能忽悠,影響壽命
誰在乎。
只要能活到打架那天就夠了,多出來的壽命,留著更浪費,還不如娛樂一下。
難道所謂的佛修,就是給自己洗腦麼?
文弱青年這一瞬間想到了很多,如果如果說自己轉修佛法,每天都不停的給自己洗腦,能不能一天比一天強?
他的表情逐漸古怪。
但很快就笑著搖了搖頭,沒有時間了。
轉修佛法,就代表著捨棄異能,重新開始,如果失敗了.
現在天組是最需要戰鬥力的時候。
這時
張曉突然自遠處走了過來,看向長耳的雙眼中,仿佛有光。
「靈魂體,寄託於某種容器之中」
「如果能夠分離靈魂,藏匿於幻境。」
一時間,張曉的眼睛越來越亮,注視在長耳的身上,幾乎挪不開了。
長耳怔了一下,突然打起寒顫。
這女人的目光好惡毒啊!
總感覺這眼神中帶著貪婪,殘忍,血腥.
不是說.大家都是家人麼?
長耳弱弱的看了張曉一眼,縮回到了舍利之中,而舍利則是落入到血池裡。
張曉看著這一幕,終於回過神來,看了一眼自己身邊的文弱青年:「打聽一下,如果我把他那金色的小球拿走一半,他會死麼?」
「誰知道呢。」
文弱青年聳了聳肩,隨口說道,轉身離去。
每日的娛樂活動結束,也該開始新一輪的修煉了。
至於家人
他就是幹這行的,他不是家人,是家長。
家長手底下的孩子太多了,怎麼可能關心的過來。
張曉若有所思,就這麼站在噴泉旁,不想走了。
噴泉內藏匿的長耳顯然也聽見了張曉的話,舍利在血池中滾動,最後躲在了最角落的位置。
收斂了全部氣息。
是王燁將他留在這兒的,負責看守這處神血噴泉。
畢竟這噴泉中的血液,還是挺有效果的。
……
「老師,加油啊!」
「干他!」
「對,你踢他啊,踢他軟肋!」
「艹,他右邊都已經沒有肉了,你直接拿拳頭打他的骨頭,干碎了,這老犢子不就老實了!?」
王燁此時已經不滿足於看熱鬧了,甚至還在主動的開口,指導起來。
俗稱
泉水指揮官。
彌勒此時光頭上青筋暴起,一跳一跳的,顯然是在強忍著內心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