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阿念
這些普通的百姓似乎對生死格外的看重。
每當有人死亡，家人都會虔誠的跪倒在神像前，不停的膜拜。
嘴裡還念著轉生之類的詞彙。
但，王燁注意到這些人死後，身上都會散發出一縷最精純的能量，不清楚究竟是什麼構造，飄蕩在虛空之間，最後被吸收至雲端，被幾伙神明的勢力所爭搶。
似乎這是一種重要的戰略物資。
就在王燁發散思維的時候，卻隱隱察覺到了有些不對，微微皺眉。
周圍這些百姓們的生老速度，似乎變的有些緩慢下來了。
而這些變化，似乎是從
那聲嬰兒的啼哭開始的！
王燁恍然間反應過來，急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沖入了那間房中。
此時，那名嬰兒已經有三歲左右了。
是一名女嬰。
只是不知為何，王燁卻看不清這女嬰的臉，仿佛有一道模糊的霧籠罩在她的臉上。
「什麼是神呀？」
此時，這個女孩問出了每個孩童都會提出的問題。
「神明賜予了我們土地，糧食。」
「讓我們死去的靈魂得以永生，褪去肉體凡胎。」
隨著時間的推移，似乎神的規則已經越發的完善了，給人們所傳播的利益更是充滿了誘惑。
這類似的一幕，王燁同樣見過不少。
但，這次卻發生了意外。
「神，說的是真的麼？」
「他是怎麼證明給我們的呀。」
之前那些孩子，在父母說完後，都會同樣懵懂，下意識的選擇相信，潛默化的順從，最後成為行屍走肉。
但.
這個女童，第一次發出了質疑的聲音。
王燁表情鄭重，站在房門口的位置，暗中觀察著眼前所發生的一切。
那父親似乎受到了驚嚇，跪在了神像前，不停的磕著頭，嘴裡念叨著什麼，應該是在祈求神的寬恕。
而那女童，看向父親的背影則是充滿了不解。
時間流逝再次加快。
一轉眼，父親已經老了，而女童也成為了一名亭亭玉立的少女。
只不過她對這個世界，依然充滿了質疑。
糖葫蘆為什麼要用血來上色？
泥土真的能泡茶喝麼？
她曾經對身邊的夥伴提出過一次質疑，但很快就在眾人的震驚中遭受了辱罵，嘲笑。
在那之後，她學會了沉默。
雖然依舊保持著那顆質疑的心，卻不會再將她們說出來。
直到母親病逝，父親也臥病在床.
不顧她的勸阻，父親堅持著從床上起來，跪在神像前，不停的祈求著。
就這麼.
父親在夜晚，死在了神像前。
神，沒有搭救。
少女變的有些沉默，第二天，她收拾了家中不多的東西，背上行囊，離開了家，離開了這座城。
「果然，她就是這故事的主角麼？」
這段時間裡，王燁如同看客一般，一直將自己的視線放在這少女的身上。
隨著少女出城，這座古老的城池變的有些虛幻，仿佛有一台攝影機，一直在跟隨著少女一般。
這座城，只是少女的起點。
而王燁也在這段時間中，知道了少女的名字，阿念。
少女穿梭在深山老林之中，走遍了附近的高山大川，古老遺蹟。
偶爾發現一本古籍，都會激動的研讀。
在知識的積累下，這個世界冰冷的，血腥的，展現在她的面前。
這讓她一度有些失神。
原來這個世界上並沒有所謂的神，那些神不過是最早修習功法的人類，只不過隨著他們實力的提升，將自己與人徹底的區分開。
更是給自己取了一個神的稱呼。
而人類死後的靈魂，對他們來說更是如同大補的藥品般。
直到這時
天，黑了。
這是王燁被捲入這世界中後，第一次的天黑。
明顯，少女並未經歷過這個場景，看起來有些恐懼，畏縮一間古老的寺廟之中。
王燁依然隱藏著自己的身影。
很快，深山老林中，無數不知道死去多久的骸骨，腐屍，紛紛從地面上爬了起來，似乎聞到了新鮮的血肉味兒，對這古廟發起了衝擊。
一時間，少女的生命岌岌可危。
「這作者沒有給主角安排解決的辦法麼？」
「那故事又如何延續？」
王燁帶著疑惑 ，不動聲色的觀察著，終於，在確定了方圓十里，都沒有人類的存在，並且那些腐屍已經將少女團團包圍後，王燁想到了什麼，苦笑起來。
「所以，這主角的金手指，是我？」
「我被這作家安排到了劇情裡面？」
王燁的表情有些古怪，這種莫名其妙被利用，白打工的感覺，有些不太好受啊。
已經領悟了這作家的意圖，王燁有些好奇，如果自己不出手的話，這少女或許就會死在這，故事就無法繼續。
而這一切完全取決於自己的心情，這作家憑什麼認定自己不會置之不理呢？
沉默片刻
「你贏了。」
看著少女的身上已經出現了傷口，王燁無奈的嘆了口氣，自言自語的說道。
這故事，與真實的外界，似乎存在著某種關聯，王燁確實十分好奇，也想看見故事繼續發展下去。
或許他能在這書中的故事裡，發現一些什麼。
有些無奈，小四無聲的出現在了少女的身前，將其擋在身上。
二次永夜過後，小四的肉身看起來更加凌厲了許多，身上散發著淡淡的鬼氣，輕而易舉的摘下了一顆又一顆腦袋。
仿佛不知疲倦一般，整整十個時辰的黑夜，小四都牢牢的守護在少女身前，抵禦著一輪又一輪的襲擊。
這破舊的古廟外，不知不覺間，已經堆起了如山般的屍體。
這黑夜.不知為何，與永夜好像啊.
王燁似乎明悟了什麼，繼續觀察著。
少女對小四十分感興趣，好奇的目光不停的注視著小四，但無論少女怎麼搭話，小四都沒有半點回應的意思。
仿佛只是一個單純的殺戮工具。
既然已經出手，王燁索性也不再召回小四，而是讓她守在少女的身邊，如同保鏢一般。
而少女對小四也逐漸變的親切，仿佛如同家人一般，偶爾訴說著自己的心事。
小四永遠冷著一張臉，沒有回應。
只不過有時候躲在暗處的王燁會有些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