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個人,比較喜歡賭。」
「所以總有人叫我賭徒,我也很喜歡這個稱號。」
「當然,我的賭注,從來都是命,因為這是我唯一能拿出手的東西。」
「畢竟弱小,才是原罪。」
「現在,你我之間,弱小的是你。」
「所以需要賭命的人是你,賭說完一切後,我會不會殺你。」
王燁表情有些冷漠,不帶有絲毫情感的看著羅平,說道。
羅平連一秒鐘都沒有猶豫,果斷點頭:「我說!」
「根據我羅家的家譜記載,最早可以追溯到300年前,一直以趕屍為生。」
「後來,常年與屍體打交道,我們羅家延伸出了一種練屍的手法,在江湖上還算有一定的地位。」
「永夜時,為了保護人族,我太爺爺,我爺爺,都犧牲了。」
「所以我羅家被天組列為英雄家族,這些是李星河欽點的!」
聽著羅平的話,王燁思索著。
趕屍,煉屍.
這是永夜前就存在的法門麼?
果然,靈異一直都存在著,只不過永夜帶來了一個爆發的契機而已。
「那半王級,又是什麼?」
羅平的話,側面印證了王燁的猜測。
此時羅平的臉上充滿了那種討好之色:「家譜記載,先人曾將鬼分了等級。」
「兵級,將級,王級,皇級。」
聽著關於鬼的分級,王燁回憶著自己接觸過的所有鬼。
「那些最基本的,渾渾噩噩,只知道盲目殺人的,應該就是兵級的鬼物。」
「將級應該是屬於自身擁有一定強度的鬼域,或許還有一定的靈智。」
「如果臨安那半截殘軀是半王級,也就是說完整的他,屬於真正王級的鬼。」
「但不對,這等級不全!」
「荒土深處,絕對有更深層次的鬼,如果皇是頂端,那隻斷手,又處於何種級別!如果斷手湊齊了全部軀體,又將是何種級別!」
王燁收束心神,看著羅平繼續問道:「後面呢?沒有了?」
「應該有,但家譜殘缺,後面的記載消失了。」羅平有些緊張的說道。
點了點頭,王燁站起身來,微不可查的看了一眼小四。
不知道,小四又屬於哪種級別的存在。
不過那生死木牌,應該只是最低的兵級,小四能讓他炸碎,最起碼也是高級的將鬼了吧。
只是她的實力都被封印,看不出太多。
「我能活麼?」
羅平此時充滿了希冀的看著王燁。
「恭喜你,賭輸了。」
隨著聲音落下,王燁手中的鬼差刀划過一道冰冷的弧線,羅平的腦袋,掉落在地上。
臨死,還帶著期待的目光。
「再教你一個道理,賭的前提,是你有上桌的籌碼,哪怕沒資格掀桌子,至少能讓人頭疼。」
「不然,就只是一個所謂的笑話而已。」
地面上,鮮血瀰漫。
這次死的,應該是羅平本尊了。
上一個分身,死的時候,雖然也有下意識的恐懼,但並沒有太過驚慌,很明顯是知道自己是分身,死不死無所謂。
但這位.
求生欲太強了。
「只是可惜,玷污了英雄的血。」
帶著惋惜,王燁帶著小四,小五轉身離開。
只是小五的目光中,有一絲不解。
但考慮到對大哥的信任,把話憋了回去。
這種簡單的東西,大哥肯定知道,只是在戲耍這傢伙而已,嗯,一定是這樣!
……
隨著王燁等人的離開,羅平的鮮血順著地面緩緩的流淌到棺材四周,最後被一股吸力吸入。
羅平的屍體從充盈漸漸變的乾涸,最後成為一具乾屍。
棺材以一種極小的頻率,開始抖動。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沒有頭的身影,自甬道進入刑室之中,僵硬的步伐徑直走向那被麻繩吊起的頭顱,將其從麻繩上摘了下來,安在了自己的脖頸上。
只是安的有些反了,臉部朝著後背的位置。
他雙手按在頭上,用力的轉動,最後完好如初。
這人默默的看了棺材一眼,轉身離開。
而棺材晃動的頻率,加大了幾分,隱隱能夠看見上面的青銅釘,升起了一絲。
……
回到建築,整個正堂已經空無一人,只剩下充滿鮮血的牆壁,以及地面上那詭異的紋路。
王燁隱隱間總覺得這紋路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最後拿出手機,對著地面拍了兩張照片,轉身離開。
此時四棟建築的大門已經全部敞開,顯然除了王燁進入的兩間以外,另外兩間也已經全部有人踏足。
王燁沒有放棄,轉身進入第三棟建築之中。
這棟建築內,正堂擺著一地的屍體,只是其中穿著道袍的屍體明顯最多。
正堂內有一面高牆,牆上畫著兩尾陰陽魚組成的太極圖。
只是其中兩隻魚眼的地方,似乎被人掏走。
比上兩個建築更加誇張的是,這棟建築內,甚至地磚都被挖走了許多,現場一片狼藉。
通往地下室的暗門,也已經打開。
走入漫長的甬道,來到盡頭,是一間看起來十分樸素的禪房。
禪房中間擺著一個蒲團,蒲團上一個老道閉目,似乎在打坐,看起來與活人無異,只是沒有了呼吸聲。
一旁的香案上,還存放著一個香爐,正在升出縷縷香菸,不知為何沒有被人拿走。
禪房內,充斥著寧靜,安詳的氣息,仿佛沒有任何的危險一般。
但地上三三兩兩的屍體似乎正在無聲的訴說著什麼。
或許
此地更為恐怖。
老道的手中還攥著一柄拂塵,拂塵把手上,掛著一個墨青色的陰陽玉墜。
很顯然,這拂塵不簡單。
王燁心動了。
「小五,你說我要是去拿這個拂塵,會出現什麼後果。」
想了想,王燁看著小五問道。
小五此時的表情難得的嚴肅了下來,看著王燁鄭重的說道:「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