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剛開鬼差的時候,是21年的3月22日,晚9點。
不知不覺間,鬼差也已經走過了將近一年的光景。
這一年.
數據差過,被噴過,也勉強火過。
不過這一路有大家伴隨著,一起去看遍荒土中的所有風景,就已經是人生中的幸事。
鬼差到這裡,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有人說,結尾的部分節奏快了些,應該去慢,更慢。
這點我也懂。
但這本書中的人物,從出場的那一刻,到最終的結局其實就已經註定了結局。
有時候匆匆帶過,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不是麼。
至少,可以在自己的腦海中,有著獨屬於自己的幻想。
王燁的故事到這裡,已經落下帷幕。
但我們的人生還要繼續。
在番茄的一年裡,有諸君陪伴,不勝榮幸。
或許,換一份心情,重整旗鼓,走過我們一起的第二年,第三年.甚至更久。
不知諸君可有興趣,一起去翻越番茄更高的山峰,見更繁榮的光景。
……
從前有座鎮妖關
從前,有這樣一座關。
從前,有這樣一群人。
這座關,寸寸染血。
這些人,不死不還。
只為在屍山血海中,彌留之際,轉身時,能見那身後閃爍的萬家燈火,歲歲平安。
……
江山父老能容我,不使人間造孽錢。
二貓在這裡,鞠躬。
新書等你。
再露崢嶸。
……
……
番外(一)
洛陽城。
一座偏僻的村莊。
炊煙裊裊,夕陽下,幾名稚嫩互相追逐,打鬧著。
張子良慵懶的靠在村口的巨石上,手中捧著一個畫板,將這一幕畫下。
「老師找你!」
遠處,一名少年突然喊道。
他嚇得一個激靈,站了起來,將畫板藏在巨石下方,整理了一下衣服,小跑著離開。
看起來有些破舊的教室內。
穿著青衫的中年人手中拿著一把戒尺,坐在搖椅上,閉著雙眼。
「姓李的,啥情況?」
李星河同樣站在教室中,低著頭。
張子良湊到他的身邊,用胳膊肘捅了捅他,低聲問道。
李星河給了他一個自己品味的眼神後,將頭再次低了下去。
這時
搖椅上,青衫中年終於睜開雙眼,看著二人,淡淡說道:「在我床底下藏炮仗的,是誰?」
「不是我!」
「不是我!」
兩人異口同聲的說道,隨後互相對視了一眼。
「是他!」
「是他!」
再次異口同聲。
青衫中年自搖椅上緩緩站了起來,戒尺輕輕的在掌心處拍動,帶著令人心悸的節奏感。
「老師,張子良前幾天去集市了,我一直在村子裡。」
「咱們村子怎麼可能有炮仗。」
「所以只能是他買的。」
李星河冷靜的分析著,說道。
張子良表情一變,就要開口。
但李星河如同蚊子般,在嘴裡擠出一點聲音:「王寡婦的事」
張子良身體一僵,馬上閉口不言。
「三字經,五百遍。」
看張子良沒有反駁,青衫中年再次回到搖椅上坐下,閉著雙眼淡淡說道。
張子良憤恨的瞪了李星河一眼,轉身離去。
李星河追了出去,摟著他的肩膀,笑嘻嘻的說道:「都是兄弟,擋一刀嘛。」
「不過老師坐搖椅的樣子好帥!」
「等我長大了,也搞張搖椅坐坐。」
他的眼神中帶著憧憬,希冀,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笑了起來。
「就你?」
「還是坐輪椅吧!」
張子良吐槽了一句。
夕陽下,兩個少年的影子,被拖的很長.
……
……
番外(二)
「你有什麼資格控制我們?」
「現在世道這麼亂,還和老子講法律?」
「拳頭大就是硬道理!」
一個面容兇悍的中年看著張子良,冷笑著說道。
他的懷中摟著一個女人,只不過幾天都沒有洗澡,女人看起來十分憔悴,頭髮都有些枯黃。
油頭垢面。
但女人卻努力擺出妖嬈的姿態,靠在青年的懷中。
而中年的身後,跟著幾名年紀不大的青年,手中拿著匕首,鐵棍。
「老子告訴你!」
「最好現在,立刻,馬上消失在我的面前。」
「還天組?」
「呸!」
中年的眼神中充滿了不屑,在地上吐了一口口水。
從始至終,張子良的表情都十分平淡,默默的看著眼前的中年。
直到
他向前兩步,一抹寒芒閃過。
中年眼睛睜的老大,布滿血絲,帶著不敢置信,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可惜.」
「我這雙畫畫的手啊。」
看著自己那雙修長的手,張子良發出一聲嘆息。
鮮血在地面瀰漫.
仿佛那最鮮艷的顏料。
恍然間,他身後似乎浮現出屍山,白骨.
幾名青年四散而逃,那女人更是宛如瘋了一般,癱坐在地上,瑟瑟發抖。
張子良看著不遠處悄悄觀察的人群,淡淡說道。
「從今天開始,記住天組這兩個字!」
「他會成為你們的保護傘!」
「但同樣,也是懸掛在你們頭頂的,一把刀!」
隨意的擦拭掉手中的鮮血,張子良轉身離去。
只不過背影,略顯沉重。
……
……
番外(三)
洛陽城。
村莊。
清晨,一縷陽光灑下,張子良推開了自己的屋門,慵懶的舒展著身體。
一顆石子砸在他的臉上,張子良怔了一下,看向隔壁的院落,一臉怒容。
「姓李的,幼不幼稚!」
李星河趴在自己的院牆上,看著張子良笑了笑:「昨晚上我可是看見一個人影在王寡婦門口一閃而逝啊。」
張子良淡淡的撇了他一眼:「呦,你的眼神真好,你住村東頭兒,王寡婦住村西頭兒,這你都看的見?」
李星河被噎了一下,帶著訕訕之色,轉移了話題:「老師的作業你完成了?」
「沒有。」
張子良隨意的說道。
李星河賤笑:「你也不怕老師打你手心?」
「因為你肯定也沒寫完,怕什麼?」
張子良冷笑著看了一臉李星河。
這時
「你好,我餓了。」
一個頭髮亂糟糟的小女孩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張子良的面前,看年紀只有五六歲左右,髒兮兮的,但眼神中卻沒有一絲畏懼。
十分自然。
我餓了,要吃飯。
道理如此簡單。
張子良愣住:「咱們村里,沒這號吧?」
院牆那邊的李星河搖了搖頭。
張子良蹲下,看著小女孩露出一個自認為友善的笑容:「你叫什麼名字啊?」
小女孩陷入沉思。
過了片刻:「想不起來了。」
「我餓了!」她認真看著張子良,再次重申。
張子良煮了一碗粥,兩個雞蛋,忍不住嘟囔道:「小爺我這輩子就沒做過早飯,人生第一頓,竟然不是給自己吃的。」
李星河依然趴在牆頭,有興趣的看著這一幕。
小女孩吃飽後站了起來,自己端著碗進入廚房,洗淨。
「我住哪?」
她看了看周圍,問道。
「為什麼要住在我這兒?」
「為什麼不能住在你這兒?」
一問,一答。
李星河看著這一幕哈哈大笑。
張子良有些無奈的指了指旁邊的一間土房,小女孩很自然的跑了過去,即將進入房間時,她扭過頭看向張子良問道:「你姓什麼?」
「張。」
張子良下意識的說道。
「那從今天開始,我也姓張了。」
說著,小女孩露出兩顆虎牙,笑了起來。
……
……
番外(四) 張子良的信
看這封信的時候.
希望你能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緒。
其實一個死人,沒有辦法預料太多後面的事,所有人都猜我有什麼驚人的布局,但是.
呵呵,我哪有這麼厲害。
還記得你當初給張曉的那三滴血麼?
其實我後面我讓張曉改了實驗內容。
血液中有你的基因,提取出來的話,或許能製造出一些你的後代。
畢竟你的基因是最優良的。
不用去尋找。
我已經讓王強帶著那些女人躲起來了。
如果
如果你戰敗,帶著你基因的後代們,會努力的修煉,哪怕不如你,但也終究是一個個小王燁嘛。
總有機會在某些年後翻盤。
如果你戰勝.
我會讓王強殺了你那些還在襁褓中的孩子。
我已經想像到你看這封信時的情緒了,也曾經猶豫,這個消息要不要告訴你。
但人在憤怒的時候,總會爆發出更高的潛能。
也讓你知道.
如果自己真的輸了,至少還在這世間留了不少後代。
不至於像我一樣,孤零零的。
當然,你也可以猜測這個消息的真假
畢竟我這人說話,向來不靠譜。
不過,你也知道我想看見的後世,會是什麼。
如果
如果是我預想中的那樣,也許你的孩子中,會有那麼一位,繼續活下去。
其中,有一個是沒有修煉過的。
現在你可以繼續罵我無恥,陰險,惡毒.等等這世界上所有最難聽的詞彙了。
畢竟
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