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家族多出黃思媛這位高階煉丹師,整個宋家因此獲益良多。
無論是宋青鳴和宋青雨二人,還是家族下面的眾多低階修士,幾乎都服用煉化過黃思媛煉製出來的丹藥。
對於黃思媛想要提升煉丹技藝的想法,宋青鳴心中自然也是十分支持,當即點頭答應了下來。
哪怕是不考慮這方面的原因,兩人作為相互扶持多年的道侶,在自己有這個能力的情況下,宋青鳴同樣也會盡力去為黃思媛尋找她想要的高階煉丹爐。
見宋青鳴一口答應了自己心中所求,黃思媛嘴角微微一笑,也沒再多說什麼,轉身又將桌上的茶壺提了起來。
時光冉冉,很快就過去了幾個月的時間,這一日宋元皓、宋臨瑞以及宋元倩三位宋家築基長老,結伴來到了家族議事廳中。
三人剛走進來,宋元方立馬就伸手將身旁幾名協助他管事的晚輩,全都屏退了出去。
「元倩,這些東西都是家族最近收集好要帶去雷元海的,你們幾個一定要小心看管。
記住了,無論遇到什麼事,一定要先與七叔公商量好,切勿出了什麼問題。」
宋元方說完便立馬將手中的幾個儲物袋交到了宋元倩幾人手中,並且將裡面裝著的眾多靈物,再次仔細告知了他們一遍。
這幾個儲物袋裡面的東西,是宋家花費幾個月的時間,慢慢收集到家族府庫中的,幾乎全都是二級以上的高階靈物。
宋元倩作為管理「藏金閣」多年的家族長老,同樣也參與了收集靈物的過程,對此已經十分熟悉的她,連忙對著宋元方點頭應了一句。
「十六哥!你放心好了,這些東西我心裡都有數,不會出什麼事的。
況且這次有族長帶隊,我們幾個也不過是跟著去漲漲世面,幫忙打打下手,哪敢擅自做主!」
幾人說話間,「伏牛山」山頂一道遁光落下,緊接著一身青衣的宋青鳴就出現在了「議事廳」外,隨後大步走了進去。
「拜見族長!」
眼見宋青鳴走了進來,宋元方幾人趕忙上前對其拱手行了一禮。
看到眼前三位家族之中表現較為出眾的後輩,宋青鳴微微點頭,揮手示意他們起身。
除了宋元方外,這幾年宋家族中的其他築基長老,修為也多少都有進步。
作為家族惟一的異靈根修士,宋元皓如今修為已經到了築基八層頂峰,距離突破到築基九層僅有一步之遙,已是隨時都有可能進入到築基巔峰境界。
宋元倩自從築基後,因為靈根天賦一般,修煉速度在族中不算特別快。
不過這些年掌管家族「藏金閣」的她,靈石丹藥倒是沒怎麼缺過,修為也已經有條不紊突破到了築基六層,不出意外將來宋元倩肯定也是能順利進階到築基後期的。
而宋家新生代「臨」字輩中,靈根天賦最為出眾的宋臨瑞,築基時間雖然不長,但其修為卻已經甩開了幾位與他差不多時間築基的族人。
才年僅不到五十歲的他,修為就已經突破了築基四層,成為了一名築基中期修士。
宋臨瑞築基後的修煉速度,甚至還趕超了當年宋家的另一位雙靈根修士宋元禮,已經成為了如今家族所有鍊氣期族人的標杆。
不過宋臨瑞能有這般修煉速度,除了其本身靈根天賦出眾外,當然也少不了家族幾位老祖的鼎力扶持。
這些年,宋青鳴、宋青雨在修煉閒暇之時,時常也會抽出一些時間指點他們這些築基期的族人晚輩,其中受益最多的就數宋臨瑞、宋玄峰幾人了。
因為接到宗門傳來的確切消息,這次前往「雷元海」修仙界參加交易會,要去東海這邊乘坐寶船。
得知這個消息的宋青鳴,便有了帶幾位家中晚輩一同前去的想法。
一來可以讓他們這些晚輩出去見見世面,二來到了那邊交易會上,自己身旁也能有幾個可以使喚之人,不至於事事躬親,可以為自己節約不少精力去搜尋所需靈物。
在心中決定好了這個想法之後,宋青鳴便與宋元方商議了一下,最終選擇了帶宋元倩三人一同前往「雷元海」修行界。
見宋元倩幾人這邊都已經準備好了,宋青鳴又接過宋元方主動遞過來的一本靈物清單,稍微撇了一眼便直接將其收了起來,隨後口中淡淡吐出了兩個字。
「出發!」
不多時,一道白光就從半空中穿過了「伏牛山」護山大陣,隨後一路南來到了「逍遙宗」所在的古陽山上。
與宋家一樣,這次參加「雷元海」交易會,「逍遙宗」上下也是十分重視。
整個宗門上下為此也是經歷了一番動員,將「善功閣」中這些年收集到的高階靈物,幾乎全都搬了出來。
宋青鳴幾人趕到「古陽山」時,「善功閣」這邊的修士弟子,還在將一件件靈物搬運到宗門大型飛舟上。
前去和徐紫煙打聽了一下後,得知還需要幾天時間才能出發,宋青鳴便帶著宋元皓他們在「古陽山」上先住了下來。
就在出發前的前一天晚上,得知了宋青鳴要前往「雷元海」修仙界消息的宋新玉,便帶著宋臨溪主動找上了門來,想讓宋青鳴帶她一起出去見見世面。
對此,宋青鳴也沒有選擇拒絕,當即點頭答應了下來,讓宋臨溪跟隨在了自己身邊。
既然是要從東海乘坐寶船前往,多帶一個人去,對宋青鳴他們來說也花費不了多少靈石,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影響。
而宋新玉之所以讓宋臨溪跟著前去「雷元海」,除了想讓她出去多長長見識外,也是想藉此機會讓宋臨溪有機會跟隨在宋青鳴身旁。
既可以讓她與宋家「伏牛山」這邊的本家修士熟絡一些,也能讓宋臨溪多接觸到宋青鳴這位家族金丹老祖。
哪怕只是得到一些言語指點,這對宋臨溪將來的道途也是會有不小幫助的。
在「古陽山」住了幾天後,「逍遙宗」這邊也終於將所有需要帶上的靈物都搬上了飛舟,
在白玉仙這位元嬰老祖的指示下,這艘滿載物資的宗門大型飛舟,很快就浩浩蕩蕩離開了「古陽山」往東直奔東海修仙界而去。
這次前往參加「雷元海」修仙界參加交易會,除了白玉仙這位元嬰老祖外,「逍遙宗」還派出了不少修士一同前往。
其中包括了宋青鳴、楚風平、張鐵陽、陳玄心、雲霓裳五位宗門金丹長老,以及四十多名修為不一的築基弟子。
飛舟穿過「雲霧山」後,很快就進入了東邊的鄭國領地,停在了鄭國中間的一座坊市外。
見到「逍遙宗」的飛舟到來,鄭國這邊的「鳴鶴宗」和「天星門」兩家金丹宗門,也紛紛派出了修士帶著靈物登上了飛舟。
「鳴鶴宗」和「天星門」雖同屬鄭國,但彼此間一向有些不合,經常會為了宗門領地以及修煉資源大打出手。
雙方爭鬥數百年,打的整個鄭國修仙界為此元氣大傷,早已是水火不容結下了無數仇怨。
最近這些年,為了合力反攻北方妖族,「逍遙宗」、「天極宗」等元嬰宗門主動出面上門為兩宗調解,才使得他們暫時放下了心中仇怨。
兩宗修士雖為此罷兵言和,但心中仇怨始終還是在的,就連現在上了「逍遙宗」的飛舟後,「鳴鶴宗」和「天星門」的修士也是見面彼此不打招呼。
看到此景的宋青鳴心中也是不禁暗嘆,這兩家宗門之間有些脆弱的和平,估計維繫不了太長的時間,雙方早晚都還是要大戰一場的。
雖然宋家與鄭國中間還隔著一座「雲霧山」,但雙方領地之間還是有一些小道可以讓低階修士往來的。
也不知道,到時候鄭國兩宗再次打起來,會不會牽連到西邊宋家領地。
等到「鳴鶴宗」和「天星門」修士上來之後,飛舟再次起行一路往東,又搭上了一些同行其他宗門的修士,隨後翻過「斷雲山脈」躍入一片汪洋大海之中。
除了部分金丹期的高階修士外,飛舟上大部分築基期修士都還是第一次來到「東海修仙界」,看到這一望無際的波濤大海,個個臉上都浮現出來了幾分興奮之色。
宋元倩帶著宋臨瑞和宋臨溪三人,一直在飛舟之上轉來轉去欣賞下方美景,沒過幾天時間三人互相之間就已是十分熟悉了。
宋臨溪出身於「古陽山」年幼就在宗門長大,雖有師父宋新玉耳濡目染,但她對「伏牛山」家族這邊一直都是個較為模糊的概念,並沒有多少感情。
結識了宋臨瑞、宋元倩幾人後,與他們這些同輩修士一番熟絡下來,宋臨溪對遠在千里之外的家族也是多出了幾分新的認識。
修為被卡在了築基九層瓶頸處的宋元皓,對這些窗外風景倒是並沒有多少興趣,一直跟隨在宋青鳴身旁,趁著閒暇之時與其請教一些修煉心得。
隨著家族日益發展,這些年族中修士也是越來越多,即便上面還有宋青鳴等幾位金丹老祖坐鎮,下面也免不得會有些人多口雜。
他們這些人明里暗裡,都開始猜測起下一位家族金丹老祖會是誰,選擇提前與其搞好關係,這自然也會讓其他不被看好之人為此多想。
自從修為突破到築基後期,宋元皓修煉速度一直都不算特別順,反倒是家中晚輩宋昌澤和劉雨心二人先他一步修煉到了築基九層。
最近得知宋昌澤即將要閉關結丹的消息後,宋元皓心中每每聽到族人提及此事,總是倍感壓力忍不住多想,也導致他最近幾次衝擊築基九層瓶頸都失敗了。
宋元皓從小在「駝雲山」那種散修混雜之地長大,早就見識過不少人情冷暖,雖築基多年心中還是一直比較敏感的,容易被他人言語干擾自身思緒。
得知此事後,宋青鳴為了幫其平復自身心緒,便選擇特意將宋元皓帶了出去,打算讓他遠離家族一陣,放下自己心中那一絲芥蒂。
修行之人雖退去肉體凡胎,但個人心境的成長速度終究不及肉身,還需要一定的時間和經歷慢慢打磨。
即便是宋青鳴修行這麼多年,自身道心已經遠比宋元皓等人堅定,但偶爾遇到身旁族人好友離開,心中依舊還是忍不住感慨,沒辦法完全擺脫掉這些情感羈絆。
在飛舟上的十幾天時間,趁著宋元皓向自己請教修行上的困擾時,宋青鳴也耐心指導了他一番個人心境。
對此,宋元皓雖然一開始並沒有太多感覺。
但隨著飛舟逐漸遠離了「浮雲山脈」之後,宋元皓心中也逐漸感覺到了一絲輕鬆之色,很快便領會到了宋青鳴對他的教導用意。
等到飛舟在「東海修仙界」一座名為「無風島」的海島上停下之後,宋元皓心中也慢慢忘卻了那些積壓在內心多年的壓力,開始主動走下飛舟與宋元倩他們一起在島上坊市中閒逛了起來。
「無風島」是東海修仙界中靠近外海最大的幾座島嶼之一。
此地因為極少出現獸潮、天風等自然天災,也是兇險的外海周邊,一處難得的較為安全之地。
因此「無風島」也成為了「東海修仙界」中面向外海其他地方的最大港口,聚集了大大小小上千條寶船,通往外海各處島嶼。
甚至還有高階四級寶船,能幫助修士橫跨廣闊的外海,抵達大海盡頭的「雷元海」修仙界中。
「無風島」並不屬於一家宗門之地,而是由附近眾多大型修仙宗門共管這裡的,因此島上來來往往的修士也是十分雜亂。
這裡不僅有「東海修仙界」各大宗門本土修士以及散修,還有不少從其他修仙界來的外地修士活動。
最近因為得知「雷元海」交易會舉辦,「無風島」上外來的修士數量更是已經成倍增長。
不過因為島上常年都有高階元嬰修士坐鎮,相比「東海修仙界」的其他地方,「無風島」上對修士的安全方面還是比較有保障的。
飛舟到了「無風島」後,因為要在這裡等待「星辰門」修士匯合,在一同轉乘高階寶船在繼續前往「雷元海」修仙界。
宋青鳴等人便在島上坊市中住了下來,一邊等待「星辰門」修士,一邊在島上探尋可以前往「雷元海」修仙界的高階寶船消息。
在坊市中住了沒幾天,閒來無事的張鐵陽便主動找上了門來,邀請宋青鳴一起去坊市中品嘗當地的美味靈食。
宋青鳴本就是有些貪嘴之人,遇到張鐵陽盛情相邀,也沒過多推辭很快就一口答應了下來,不多時就一同來到了「無風島」上最大的一家酒樓之中。
兩人剛剛落座不久,幾道色香味俱全的美味靈食就被幾名侍女端了上來。
「宋師兄,這幾道菜昨日我可是已經品嘗過了一番,絕對的人間美味,我等好不容易有機會到這裡來一次,若是錯過可就有些可惜了。
我知道師兄也是喜愛美食之人,今日這才想到將你請過來一同品味,還請宋師兄不要與我客氣了。」
「哦!如此說來,我今日算是沾了張師弟的光了,只可惜楚師兄他們最近都不得空,不然多幾個人一同品酒閒談也能多幾分樂趣。」
聽到宋青鳴所言,張鐵陽卻是面色有些為難道:
「宋師兄可是有些說笑了,去年被胡家那麼一鬧,我這積攢了幾十年的家業全都搭進去了。
要不是最近日子越來越難,實在是過不下去了,我也不會想著跟你們跑去雷元海賺這點靈石。
要是楚師兄、雲師妹他們今天都來了,師弟我可付不起這酒錢,說不定我們待會還得被人攆出去了。」
張鐵陽代表的張家這些年盤踞在衛國西北的「鐵仙堡」,通過多年的精心運營,前兩年徹底將勢力衰敗的胡家擠出了自己地盤。
如今已是名副其實將「鐵仙堡」這座三級中品靈脈,完全掌控在了張家自己手中。
胡家被擠出「鐵仙堡」後,胡慶雲去年便帶著家族一眾修士來到了「古陽山」一番哭訴。
被張家逼到絕境的胡慶雲也是徹底豁出去了,不惜將胡家當年在與妖獸大戰戰死的族人骨灰都挖了出來,直接擺在宗門山門之處。
胡慶雲帶著族人在山門處堵了足足半個多月,一副要死要活,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模樣。
宗門這邊也被胡家鬧的實在是太難看了,沒辦法只能讓掌管宗門俗物的徐紫煙出面,再次前往「鐵仙堡」替張、胡兩家調解此事。
最後還是由張家出了幾萬靈石,幫胡家在宗門手中購置了一座三級下品靈脈,此事才算是徹底了結。
胡家也在宗門的幫助下,從「鐵仙堡」搬離到了「歸雲坊」附近。
咬牙出了一波血的張鐵陽,雖是名正言順得到了「鐵仙堡」,但心中為此也鬱悶了好一陣,這次找到宋青鳴出來飲酒,又忍不住與他說起了此事。
對張、胡兩家的鬧劇,宋青鳴自然是早就有所耳聞。
只不過宋青鳴向來不太喜歡參合這些外面的閒事,此刻聽到張鐵陽口中重提此事,宋青鳴臉上也是有些無奈的笑了笑。
見宋青鳴沒有說話,張鐵陽又與他絮絮叨叨,借著一絲酒勁說起了他與胡家的恩怨,怒斥了胡慶雲以及整個胡家一番。
坐在一旁一邊品味美食,一邊耐心聽他訴說此事的宋青鳴,聞言也是笑著點了點頭,依舊沒有開口言及自己對此的看法。
「宋師兄,這些年有些事情我算是看透了,宗門當年明明答應我,將鐵仙堡讓給我張家立族的。
結果胡家這麼一鬧,徐師姐他們一句話都不幫我說,反倒還要我出靈石給他們立族安家,你說這是個什麼道理。」
「張師弟,有些話可不是在外面能隨口亂說的,今日你有些喝多了,我看我們還是到此為止先回去吧。」
聽到張鐵陽這邊話越說越有些過頭,宋青鳴也是忍不住臉色微變,主動開口提醒了他一句。
見宋青鳴語氣有些不對,張鐵陽也好似清醒了一些,趕忙搖了搖頭對著宋青鳴拱手道:「宋師兄說的是,今日是我有些酒醉失言了。
還望宋師兄莫要見怪!」
「唉!師弟酒醉之語豈可當真,只不過此地來來往往人多眼雜,我這也是為了張師弟好,師弟莫要多想了。」
張鐵陽聞言,立馬笑著點了點頭,隨後招手放出一道傳音,將守在門口的一名身著紫衣的年輕女子喚了進來。
「玉容,你去下面結一下帳,在打包兩壺靈酒等會帶回去。」
等到紫衣女子點頭離開後,張鐵陽這才轉頭有些意味深長的對著宋青鳴開口問道:「宋師兄,你看我這後輩如何?」
這紫衣女子生的唇紅齒白、亭亭玉立,修為不高只有築基二層,好似築基時間不長,應該是近些年才築基成功的。
這次跟著張鐵陽一同前往「雷元海」修仙界,宋青鳴剛剛在飛舟上初次見到她時,還以為又是張鐵陽的某個妻妾。
直到剛剛張鐵陽開口介紹,才知道此女原來是他的一位嫡親後人,臉上不由得露出幾分意外之色。
「溫文爾雅,氣質不凡,能在你我面前這般鎮定自容,這孩子心性也是極佳。
看她年紀應該不大,能這麼快築基成功,應該至少也是三靈根資質,老兄倒是好福氣,將來後繼有人了。」
聽到宋青鳴的讚揚,張鐵陽臉上忍不住露出了幾分笑容,對其點了點頭道:「這是我家老三一脈的孫女,也算是我那些後輩中比較爭氣的一個了。
我與師兄當年相識到現在也有百餘年了,也算得上是至交好友,如今你我兩家又同在宗門之下,互相之間也該多些走動才是。
今日我想與宋師兄結個姻緣,將玉容嫁入伏牛山,不知宋師兄可願意促成此事?」
「啊!這個.。
你我兩家相距不遠,聯姻之事倒不是不可,只是不知張師弟看上我家那位後輩,可否能先與我說說,也好讓我琢磨一下此事。」(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