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逍遙宗」與「萬靈宗」兩宗之間關係一般很少來往,不過李慕風二人對楚凌雲這位「萬靈宗」太上長老還是有聽說過的。
和白玉仙一起主動上前與對方十分客氣了的打了個招呼後,立馬開口問起了楚凌雲的來意。
見狀,楚凌雲先是輕輕一揮手取出了一個金黃色的精美玉瓶,隨後將其直接送到了白玉仙面前,才笑著慢慢開口說道:
「妾身今日到此,乃是為了恭賀白道友見證元嬰大道而來,此物是本宗趙師兄親手煉製的金靈丹,特意托我帶給白道友的,以表我萬靈宗一份心意。」
「沒想到此物居然是金靈丹,連趙武陵獨門秘法煉製的四級丹藥都捨得拿出來送禮了,看來萬靈宗這次還真是來的挺有誠意的啊!」
看到楚凌雲主動出手拿出來的金色玉瓶,坐在大殿上首的楊豐裕臉上露出了幾分意外之色,有些羨慕的開口說一句。
不過他這邊話音剛落,坐在一旁的「星辰門」太上長老鄭子通,臉上立馬就露出了幾分不屑之色。
「不就是一顆四級下品丹藥,有什麼好得意的,趙老鬼此舉無非是故意在這裡壓我們一頭。
萬靈宗這幫人整天就想著怎麼出風頭,到哪裡都要顯擺他們的實力,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是浮雲山脈第一宗門。」
「呵呵!鄭道友說的是,我等與萬靈宗他們向來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我看他們這次不請自來,肯定也不是只為了送禮的,待會且看他們到底有什麼目的吧!」
兩人說話間,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又恢復之前一臉平靜的神色,將目光重新放到了大殿中中央。
剛剛接過身前的金色玉瓶的白玉仙,還不知道楚凌雲說的金靈丹為何物,就在白玉仙正想要打開看看,不想一旁的李慕風立馬開口打斷了她。
「久聞貴宗金靈丹乃是不可多得的四級丹藥!今日能有幸一見,在下也是三生有幸了。
道友今日前來,已經是給了我逍遙宗薄面,只是金靈丹如此貴重之物,白師妹怎敢輕易收下,貴宗心意我等領了,還望道友能將此物先收回去,隨我上座多飲幾杯。」
「唉!李道友客氣了,來時趙師兄特意叮囑,雖然你我兩宗以往接觸較少,不過大家同屬浮雲山脈修仙界,應當是要互相走動的。
如今,外有強敵北方妖獸咄咄逼人,內有魔修作祟屠戮修士凡人,我等各宗皆是不易,白道友結嬰成功,乃是對我人族修士有利之事,本宗自當是要真心恭賀。
這賀禮乃是趙師兄親自準備的,白道友若是不收下,我回去後師兄怕是會怪我辦事不周不懂禮數了。」
「這趙道友如此大義為我人族修士著想,本宗豈能辜負他的一片苦心,即使如此,那白師妹就暫且先收下這份心意吧。
楚道友,這慶典馬上就要開始了,本宗已準備上好的靈酒,還請先行上座,我等好好暢聊一番。」
一開始看到楚凌雲拿出「金靈丹」,李慕風就浮現出了一臉意外之色,本想拒絕「萬靈宗」這份厚禮的。
不過聽到楚凌雲口中特意提及,此物是其師兄浮雲山脈修仙界公認第一人趙武陵的安排,李慕風猶豫了片刻後,還是點頭讓白玉仙收了下來。
「萬靈宗」之所以能稱霸一方,成為浮雲山脈第一大修仙宗門,正是因為有趙武陵這位元嬰後期大修士坐鎮。
雖然心中不想和「萬靈宗」有過多牽扯,但事關趙武陵這位元嬰後期大修士的面子,李慕風也不想輕易去得罪對方。
「那妾身就不客氣,先謝過二位道友款待了。」
等到白玉仙收起手中的金色玉瓶後,楚凌雲便跟著兩人一起來到了大殿上首,在逍遙宗的安排下坐在了白玉仙的身旁。
楊豐裕和鄭子通兩人看到同是元嬰修士的楚凌雲入坐,也起身拱手和對方禮貌性打了個招呼。
幾人都是修煉了多年站在此方修仙界頂端的大人物,人情世故這點東西自然都是懂得。
哪怕是互相之間有些過節,暗中看對方不順眼,但在今天這種場合,多少還是要顧及一點「逍遙宗」這個主家的面子,表面上肯定還是要客氣幾句的。
楚凌雲這邊,剛剛落座不久,在她身後站著的一名金丹修士就主動上前來到了白玉仙的面前。
「晚輩混元宗趙成,受掌門之命前來賀喜,恭祝白前輩元嬰大成!」
宋國「混元宗」與「萬靈宗」一樣,也是一家位於浮雲山脈西邊的元嬰宗門,只不過此宗實力一般只有一位元嬰老祖,和白玉仙未結嬰前的「逍遙宗」差不多。
聽到是來人是代表「混元宗」獻禮的,白玉仙和李慕風互相對視了一眼,臉上皆是露出了幾分意外,沒想到楚凌雲今日前來還帶了其他宗門之人。
「白道友勿要見怪,本來丘道友約好了要與我一同前來的,只不過前不久宋國境內突然出現了金丹魔修作祟,一時脫不開身這才派了趙師侄前來。
不僅是他,我身後這幾位和趙師侄一樣,也都是代表他們宗門前來賀喜的,路途遙遠他們師長也有些不太放心,便托我順道帶了一程。
剛剛在山門處,因為趕路著急未能提前言明他們的身份,還望二位道友見諒。」
「楚道友言重了,我與丘道友也有過數面之緣怎會計較這等小事,趙師侄既是前來參加慶典的,那就是本宗的客人,還請快些入席吧。」
對於「混元宗」派人前來賀喜,李慕風心中倒是沒有太過介意,雖說兩宗分屬太岳湖東西兩側關係一般,不過歷來也沒什麼深仇大恨。
只是李慕風心中明白,「混元宗」以及楚凌雲身後這些宗門,這次之所以派人前來賀喜,多半是看了「萬靈宗」的面子,否則平時自己就算是發請柬給他們,也不一定能請的來。
隨著趙成退下,很快接連又有好幾位修士上前給白玉仙送上了賀禮。
只不過相比之前「萬靈宗」拿出四級下品靈丹的大手筆,他們這些人拿出來的賀禮就沒有那麼貴重了,基本都是些三級以上的靈物。
等到四五個人過後,一位金丹二層面相有些和善的男子,帶著一個木盒來到了白玉仙面前,隨後一臉恭敬的上前行了一禮。
「晚輩九元宗張志陽,奉掌門之令前來恭祝白前輩元嬰大成。」
隨著張志陽話音落下,整個大殿也突然瞬間安靜了下來,眾人目光不由得集中到了他的身上,就連一旁坐著的楊豐裕和鄭子通兩位元嬰修士的臉上,都浮現了幾分意外之色。
「九元宗的人,怎麼也敢來這裡,這小子是不想活了嗎?」
「真是好大的膽子,竟敢在白師叔舉辦慶典之時來此鬧事!」
「.。」
正在與魏宣平閒談的宋青鳴,聽到上面來的人竟然自稱九元宗,臉上同樣也是有些震驚。
當年「鐵仙堡」馬家叛亂,九元宗藉機插手衛國修仙界,與「逍遙宗」大戰之事一度鬧得沸沸揚揚。
幾乎整個浮雲山脈大小宗門都十分清楚,鐵仙堡大戰之後「逍遙宗」與越國的「九元宗」因此結下仇怨,雙方也已經上百年沒有過來往了。
如今「逍遙宗」舉辦元嬰慶典,「九元宗」卻派人前來賀喜,怎麼看都覺得有些奇怪,宋青鳴一時間也想不太明白對方此舉到底是何意。
隨著下方眾人口中開始議論紛紛,坐在上首的白玉仙和李慕風兩人,臉色同樣逐漸變得有些難看了起來,看向張志陽的眼神也多出了幾分冰冷。
見白玉仙遲遲沒有收下自己的賀禮,手拿木盒的張志陽臉上也是瞬間多了幾分尷尬之色,不由得有些求助般看向了一旁帶他前來的楚凌雲。
見狀,楚凌雲立馬笑著對李慕風二人開口解釋道:
「妾身來時也聽說了烏道友與貴宗發生過一些誤會,今日既然烏道友派了張師侄前來賀喜,應該也是有心想與貴宗把此事揭過去。
二位道友看看能否給妾身一個薄面,找個機會與烏道友一起談談,雙方若是能藉此化干戈為玉帛共同應對北方妖獸,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如今妖族勢大,這些年我人族修士領地逐步被其蠶食,我們大家早已經沒有多少退路了。
這次我得趙師兄之令前來,除了恭賀白道友成就元嬰大道之外,也還想要與在座幾位道友商議一下。
看看能否藉助白道友這次凝結元嬰的良機,我等互相聯合往北發動一次反攻,藉此打擊一下妖族的囂張氣焰,為我們人族修士多爭取一些生存的空間。」
李慕風聞言,起身對楚凌雲微微拱手道:「楚道友,聯合對付妖族之事乃是為了我人族修士生存之大計,本宗自然沒有什麼意見。
只不過,今日乃是本宗為白師妹舉辦的元嬰慶典,實在是有些不方便商議此事,還請道友等慶典結束之後我等再慢慢詳談。
至於本宗與九元宗之間的事情,這個可並不像楚道友說的這麼簡單,道友若是不知詳情,還是不要插手此事為好。
今日乃是本宗大喜慶典之日,我就給楚道友一個面子,不計較他擅入本宗領地之罪了。
不過我這大殿中並沒有安排你們九元宗修士坐的地方,帶上你手上的東西,現在馬上從古陽山給我滾出去。
下次如若再讓老夫看到你們九元宗的人進入衛國,爾等就沒有好的運氣了。
記得帶一句話給烏九元,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不要以為他和金羽山的那點勾當老夫不知道,想要與我們講和,讓他自己來古陽山。」
說完,李慕風臉色一沉立馬多出了幾分陰冷,眼神中也透露出了幾分殺意,將張志陽嚇得當場站在原地不敢動彈了。
「宗門執法修士何在,快將此人給我叉出去,趕出山門。」
聽到白玉仙一聲令下,早已經站在一旁有所準備的李無同和金子元二人,立馬上前將有些不知所措的張志陽架了起來,隨後直接帶出了大殿。
看到這突如其來的一幕,不僅是張志陽自己沒想到,就連坐在大殿中的眾多前來參加慶典的修士,同樣也沒想到「逍遙宗」竟然做的這麼果決,一點也不顧及「萬靈宗」楚凌雲的面子。
從李慕風說完到張志陽被趕出大殿,坐在一旁的楚凌雲雖然面色變得有些難看,但她面對張志陽的求助只是輕輕搖了搖頭並沒有站出來阻攔,冷眼望著身前發生的這一切。
直到張志陽被趕出了大殿,坐在一旁的楊豐裕才率先笑著開口對著楚凌雲說道:「楚道友有心為九元宗說和,這的確是一番好意。
只不過有些事情我等並不知曉內中詳情,有些事情道友定是也被他人蒙蔽了,才鬧出今日之誤會。」
剛剛坐下的白玉仙聞言也立馬端起一杯靈酒,主動對著楚凌雲輕聲解釋道:「楚道友有所不知,九元宗與本宗之間遠不止當年那點誤會。
就在一年前我衝擊元嬰境界時,他們竟然將此事故意透露給妖族,若不是天道眷顧,恐怕我早已經被墨龍妖皇阻道,身死道消活不到今日了。」
「竟有此事,唉.這些年我久在門中閉關,外面有些事情確實是聽得少了,還以為不過是一樁小事說和一下,沒想到這裡面居然還能牽扯到妖族。
如若此事是真的,那烏道友果真是糊塗了,我等人族修士豈能與妖族仇敵互相勾搭。
還請各位道友放心,妾身回去之後,定會將此事如實告知趙師兄,如今正是我等各大宗門聯合反擊妖族的大好時機,絕不可再讓九元宗這樣肆意妄為。」
「楚道友你有這份心就好,剛剛的事情不過是個小小的誤會,各位道友莫要放在心上,今日乃是本宗慶典,還請大家不要客氣多飲幾杯。」
「李道友說的是,此等佳釀我等不可輕易錯過,老夫先敬各位道友一杯!」
坐在上首的幾位元嬰修士互相解釋了一番後,很快就開始推杯換盞了起來,下方宋青鳴等人見狀也各自恢復了現狀。
很快眾人就將剛剛發生的事情暫時忘卻,整個大殿中又重新開始熱鬧了起來。
難得大殿中一次聚集了五位元嬰修士,慶典進行了一半時,在李慕風的帶領下,在場的幾位元嬰修士也輪番開口,與在座的眾多金丹修士講解了一些自己的個人修仙心得。
特別是剛剛突破元嬰境界的白玉仙,作為今日慶典的主角,白玉仙將自己突破元嬰境界時遇到的一些難處,以及自己如何克服的經過,毫無保留與在場的眾人好好分享了一番。
這也讓宋青鳴等眾多來參加慶典的金丹修士,紛紛豎起了自己的耳朵,記下了這十分寶貴突破元嬰境界的經驗。
雖然整個大殿中近百名金丹修士中,大多數人其實都是很難走到突破元嬰這一步,不過即便知道希望渺茫,也難阻止他們每個人心中對元嬰境界的嚮往。
這一場「元嬰慶典」,一直連續舉辦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日午後,隨著幾位元嬰修士紛紛退場,眾人才開始起身告辭離去。
宋青鳴三人並沒有著急離開,趁此難得的機會在「古陽山」多住了兩日,與宗門其他金丹長老好好暢談了一番,才一同返回了清河縣。
隨著白玉仙凝結元嬰的消息散布出去,整個衛國修仙界以及周邊國家都引起了一番轟動,坊市中已經四處都是討論此事的修士。
所有人都知道,白玉仙突破元嬰之後,「逍遙宗」接下來肯定要拓展領地提升自己的實力,不少修士都在內心涌動,期待著這一切的發生。
和宋家一樣,只要「逍遙宗」接下來動手往北擴張,那這其中就會誕生出無數的機遇。
這無論是散修,還是那些修仙家族勢力,都是一個不錯的發展機會,說不定有人就能從中得到自己的機緣,從此一飛沖天成為一位高階修士。
不過外面說的十分熱鬧,「逍遙宗」自己內部倒是平靜得很。
自從楚凌雲親自到「古陽山」登門賀喜之後,李慕風、楊豐裕等人也很快與對方達成了聯合協議,準備接下來共同對已經咄咄逼人的北方妖族進行一次反擊。
為此,「逍遙宗」內部雖然在精心準備,暗中調配各種物資靈物到「歸雲坊」前線,但始終並沒有什麼要對妖族動手的消息傳出來。
就連宋青鳴等金丹長老,都不知道宗門接下來具體的行動計劃,只能按照宗門的意思開始積累各種靈物,準備不時之需。
這樣安寧的日子又過了一年多,整個宋家乃至衛國修仙界始終都還是十分平靜,不見任何戰事出現。
這一日,一位鬚髮皆白的老者,領著一名十四五歲的白衣少年乘坐法器來到了宋家「伏牛山」下。
「爺爺,這裡就是您說過的那個金丹仙族,清河宋家嗎?」望著高聳入雲的大山,白衣少年忍不住一臉好奇的問了一句。
「嗯!就是這裡了,許久沒來,想不到有些地方還是和以前一樣啊!」望著身前高高聳立的山峰,白髮老者心中的思緒不禁回到了兩百年前。
那時候的「伏牛山」遠沒有這般高大雄壯,只是「清河縣」中一座十分不起眼的一級上品靈脈。
宋家當時也還不是什麼名震一方的金丹仙族,就算「清河縣」眾多築基家族中,他們也只是最不起眼的那一個。
兩百年時間,光陰似箭。
隨著宋家的突然崛起,不僅是眼前的這座「伏牛山」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從一座不起眼的一級上品靈脈,晉升到了三級中品。
就連周邊的「清河縣」乃至整個衛國東北,比起兩百年前都不知道繁華了多少倍,昔日的衛國偏僻角落如今已是境內少有的修仙聖地了。
「在山下怎麼看都是看不到山頂的,快走吧!跟爺爺一起上山。」
在山下回憶一會之後,老者憑著記憶很快就找到了山腳下的山門,帶著身旁十分一直抬眼觀望的白衣少年直接往山門處走了過去。
春去秋來,四季輪轉!
隨著深秋時節到來,整個「伏牛山」四處也開始飄起了金黃色的落葉。
位於山頂「會仙閣」中,的宋青鳴正端著一杯香噴噴的靈茶,在與黃思媛一起坐在窗邊品茶閒談。
窗外落葉美景,身旁爐火煮茶,兩人對坐而談,似乎與周邊景色融為了一體,好不愜意。
「夫君,昨日我在山上遇到樂清,聽她說玄德半個月前在白獅嶺附近又找到了一座玄鐵礦,而且規模還不小。
這孩子築基後倒是勤奮,還不到兩年時間就為家族在外面找到兩座礦脈了,你當初堅持與元方扶持他築基,還有些人不理解,現在倒是沒人敢說話了。」
聽到黃思媛提到宋玄德,正在品茶的宋青鳴臉上立馬浮現出了幾分欣慰之色,一臉平靜的開口回道:
「不理解也不一定是錯的,我們這些做長輩的不管選擇扶持誰,都只能是盡力而為,最後能不能築基,終究還是要看他們自己個人的努力。
我也算不到未來發生的事情,若是玄德接二連三都沒有成功的話,那就該是我這個老祖眼光不行了。」
「要說眼光的話,夫君你確實比我們都要看得遠一些,我想再問問你,昌澤、元皓還有雨心三個人都快要修煉到築基九層了,夫君你看他們三個誰能最先結丹成功。」
黃思媛給宋青鳴身前的空杯添了一杯剛剛煮好的靈茶,眨了眨眼睛,一臉好奇的看向了他。
見黃思媛如此認真盯著自己,宋青鳴想了想,又嘆了口氣道:「要說靈根天賦的話,當然是元皓更好一些。
不過這小子心高氣傲總是不安分,你看這些年元方給他安排了多少門親事了,一個看上眼的都沒有,我看他性子日後結丹恐怕不會太順。
昌澤踏踏實實修煉,雖然天賦不如元皓一些但勝在穩重,不過日後有我們扶持結丹應該是有把握的。
至於雨心的話,我覺得她結丹的把握應該比昌澤和元皓還要稍微高一些,只不過結丹之途,你我都經歷過知道其中的難處。
他們幾個人無論誰,想一次結丹成功恐怕都不容易,就看誰能運氣更好一些了,可惜元禮一直沒回來,不然他現在的修為應該可以嘗試結丹了。」
聽到宋青鳴說道多年在外未歸的宋元禮,黃思媛笑著點了點頭道:「如此說來夫君是更看好元禮了。
夫君放心,這些年元禮一直都有傳信回來,家族名冊也每天都有人值守,肯定是無事的。
我看他這麼久不回來,多半不是找到了什麼結丹的機緣,就是遇到心上人了,才會這麼念念不舍外面的世界。」
「呵呵!真要是如此,那他倒是比元皓開竅了些.。」
就在宋青鳴與黃思媛二人閒聊時,一名守在樓下的少年快步走了上來,恭恭敬敬對著眼前的宋青鳴二人行了一禮。
「老祖,大長老派人傳話說議事廳有客來訪,是您的一位故人。」
「故人!是哪位故人拿來我看看。」
看到宋青鳴招手,少年趕忙將自己手中拿著的的一封書信遞到了宋青鳴面前,隨後恭恭敬敬退到了一旁。
修道兩百多年,與宋青鳴同輩修士大多都已經隕落或是壽盡坐化,如今能稱得上故人的,屬實已經不多了。
拿起書信打開一看,宋青鳴臉上很快露出了一絲微笑,隨後對著不遠處的少年點了點頭道:「你去一趟,把人直接帶到我這裡來,要是元方不忙的話讓他也一起過來吧。」
少年點頭應了一句,隨後馬上快步離開了這裡。
片刻之後,一旁的黃思媛有些好奇的問道:「能讓夫君如此重視,不知這次上山來來的是哪裡的故人啊!」
「的確是一位結識多年的故人,當年我剛築基時,伏牛山靈脈還是他幫忙提升到二級的,與我以往也算是有幾分交情的。
只不過,後來往來的少,我與他也好多年沒見過面了,不知道他這次特意來找我有什麼事。」
一刻鐘後,在剛剛那位宋家少年的引領下,宋元方帶著一位白髮老者以及一名十四五歲的白衣少年,一同來到了「會仙閣」三樓的宋青鳴夫婦面前。
一見面,那位白髮老者就立馬帶著白衣少年一起上前對宋青鳴躬身行了一禮。
「晚輩白蘊華,見過二位前輩!」
「白道友免禮,道友即是元榮的恩師,你我當年也是故交,到了我伏牛山這裡就不用那麼多禮了,有什麼話先坐下說吧!」
見狀,宋青鳴忙擺了擺手,隨後讓宋元方安排他們二人在一旁坐了下來。
這位白髮老者,正是當年三哥宋青澤的同門好友,也是與宋青鳴打過數次交道的「逍遙宗」陣法師白蘊華。
兩百年前宋青鳴剛築基時,晉升家族靈脈需要尋找二級陣法師,就是通過宋青澤的介紹去「古陽山」找白蘊華幫的忙。
一晃兩百年過去,如今宋青鳴已經順利進入到金丹境界,風采依舊,當年同樣意氣風發的白蘊華,卻已經是兩鬢斑白一副垂垂老朽的摸樣。
自從結丹之後,雖然宋青鳴就沒怎麼和對方往來了。
不過因為白蘊華收下了宋家「元」字輩的宋元榮為弟子,並且扶持他築基成功,這些年宋青鳴偶爾還是能通過宋元方等人聽一些關於白蘊華的消息。
白蘊華早年因為陣法天資卓越,還在鍊氣期境界就已經成為二級陣法師,得到宗門扶持之後不到四十歲就順利築基成功了。
論起修煉天賦,他比起宋青鳴當年築基時要好得多,在宗門之中也是一度有望能成為結丹種子的。
不過天不遂人願,築基之後的白蘊華道途和拜入「逍遙宗」的宋新玉一樣,突然一下子變得坎坷了許多。
雖然最後還是修煉到了築基九層,不過因為年紀太大沒能得到宗門多少扶持,先後兩次衝擊金丹境界均以失敗告終,道途最後只能止步於築基巔峰。
望著已是白髮蒼蒼壽元不多的白蘊華,再想起兩人當年相識時候的場景,宋青鳴心中也是有些感慨修仙界的殘酷。
無論鍊氣或是築基、金丹境界.,大限將至不能更進一步,每個人終究都會有這一天,現在的白蘊華或許有一天也會成為自己的模樣。
「白道友今日前來,可是有什麼事情,還是你們在白獅嶺遇到什麼難處了?」
幾年前宋家發兵北征打下了「白獅嶺」這座靈脈之後,不少散修和想要創建家族的修士,都紛紛來到「伏牛山」從宋家手中購置他們打下來的靈脈。
白蘊華因為壽元不足,也有了回家歸養的心思,便通過弟子宋元榮幫忙介紹從宋家手中拿下了一座一級上品靈脈。
打算將自己的親族後人遷移到這裡來,給他們提前歸置好一份產業,免得日後留在「古陽山」受到其他人的排擠。
當時宋青鳴知曉此事後,不僅點頭答應了下來,還做主免去白蘊華購置靈脈所需的靈石,也算是對他這位當年的故人特殊關照了。
事後,白蘊華也很快將親族好友全部遷徙到了白獅嶺,這幾年在宋家的幫助下在新的靈脈上也慢慢紮根了下來。
見白蘊華主動前來拜訪自己,宋青鳴還以為他是遇到了什麼難處不好和下面的人說,因此才找到了他這裡。
聽到宋青鳴的關心,白蘊華起身搖了搖道:「多謝宋前輩的關照,這幾年我們在白獅嶺並沒有遇到什麼困難。
今日來找前輩,主要是為了拜謝前輩對我白家的關照之恩,其次是有一件事情想和您談談,不知前輩可否能給我一個機會。」
「此處也沒有什麼外人,有什麼話你但說無妨。」
「這個.此事於我十分重要,晚輩只能告知宋前輩一人,還望前輩見諒。」(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