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太太覺得他們倆還挺般配的,模樣,身高,條件,性格,最重要的是,她是閻秋池的母親,但最疼愛的是沈金台,將來如果做一家人,肯定是上佳姻緣。閱讀sto55.COM
過去的都過去了,掀篇不提,兒子,媽媽幫你!
憑藉女人的直覺,閻太太覺得沈金台和白清泉關係略有些微妙。
「清泉能在這呆多久?」
「在這住一晚上,明天早上走。」白清泉說。
「我覺得你客串的兩場戲,今天就可以拍一場,這樣可以節省你以後的時間,等你新片開拍了,你時間肯定就不好調了。」沈金台說。
「我答應的太痛快了,其實應該先問問威哥他們的意見。」白清泉笑著說。
「你老闆在這呢,」沈金台笑著看向閻秋池:「他發話,威哥他們還能有什麼意見。」
「你還是跟自己的團隊商量,」閻秋池對白清泉說:「我不插手你個人業務。」
還是那麼公事公辦。
沈金台說:「他客串一下,說不定我們票房能高好多,我們倆現在只要聯手就是新聞點。」
白清泉其實也是這麼想的,他覺得客串這件事是互利共贏的。
他能跟著幾十億票房的電影刷個臉,電影也能借點他的熱度,對沈金台,對他都好。曾經的死對頭關係,反而給了他們許多噱頭。
「你就讓他拍嘛。」沈金台說:「如果耽誤清泉,或者對他不利,我也不會讓他拍啊,對陽光傳媒也沒什麼損失,說不定以後有機會你們還能跟陸導合作呢。」
閻秋池覺得沈金台的那句「你就讓他拍嘛」有種撒嬌的感覺在裡面,怎麼說呢,不娘,有點孩子氣,他超喜歡。
其實他也覺得客串是白清泉自己就能決定的事,團隊肯定也會答應,不過沈金台這樣求他,他也樂得賣人情,就「嗯」了一聲,說:「那我跟錢威說一聲。」
「成了。」沈金台笑著對白清泉說。
白清泉略微有些驚異。
他沒想到閻秋池和沈金台關係這麼融洽。
按原計劃,閻太太和閻秋池下午就要走了,閻太太覺得不能走,白清泉還在這裡,留他們兩個在一塊,萬一獨處出什麼來可怎麼辦。
氣血旺盛的年輕小伙子,自制力最差了。
白清泉這小伙子其實也不錯,但是跟自己兒子比,還是有點差距的。
閻太太一邊做出皺眉狀,一邊感慨自己操碎了心。
「阿姨,您怎麼沒怎麼吃?」沈金台關心地問。
「有點不舒服,不知道是不是有點中暑。」她對沈金台說。
沈金台很緊張,立馬站起來了:「您怎不早說,那我們趕緊去醫院看看吧?」
「沒事沒事,你坐下。」閻太太說:「就是有點不舒服的感覺,沒什麼大事。」
「這邊是熱,」白清泉也很緊張:「片場那邊又一直燒火,更熱。」
閻秋池說:「如果真不舒服,還是去醫院看看,我帶你去。」
「不用,我躺躺就好了,秋池,你跟司機說一聲,咱們明天再走吧,我歇歇,坐飛機又累。」
閻太太回自己房間休息,閻秋池還是不放心:「還是去醫院看看,也好放心。」
閻太太提起枕頭,往上坐了坐:「看什麼看,裝的,你都沒看出來。」
閻秋池看向她,一臉愕然。
他真的沒想到閻太太還有這一面,閻太太在他面前其實一向有點嚴厲。
「你坐下,我跟你好好聊聊。」
閻秋池就拉條椅子,在床前坐下。
「昨天的事呢,媽媽也有不對,也不能說是你的錯,但是怎麼說呢,你話說那麼死,如今又喜歡上了小金,要追他,確實有點難度,還有點自己打臉的意思。不過如果將來能成,你過的幸福,這點打臉算什麼呢,男人的自尊有時候很值錢,有時候又很不值錢,你明白媽媽的意思不?」
閻秋池說:「我一直就沒考慮過打臉不打臉這件事。」
自己說的話,自己就要承受後果,他這個擔當還是有的。
問題的關鍵不在這,關鍵在於,沈金台不喜歡他啊。
「你能這麼想最好了,你知道我為什麼留下來麼?」
「知道,你是想給我創造機會。」
「錯了,」閻太太說:「你要追小金,那肯定是漫漫長路啊,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不急在這一時。我留下來,是因為白清泉。」
閻秋池抬頭。
閻太太就說:「小金……有點喜歡白清泉,你知道麼?」
閻秋池愣了一下,然後身體往後一躺,靠著椅背,腿又不自覺地抖了兩下,然後雙手往褲兜里一插:「他說的?」
閻秋池從小就有這個毛病,緊張或者興奮的時候,會抖腿,心思繁雜的時候,喜歡把手放進兜里。
閻太太看了一眼,說:「他親口說的,說他不喜歡你了,現在比較喜歡白清泉。一開始我以為他只是隨口那麼一說,可是今天我冷眼瞧著,他好像還真的對白清泉有點意思。」
閻秋池其實自己也有這個感覺,如今聽閻太太這麼一說,飯桌上才起來的心思,瞬間就被澆了個透。
乍然聽說自己喜歡的人,可能已經喜歡上了別人,那種瞬間的失落,他總算是體會到了。
閻太太說:「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依我看,他們倆八字還沒一撇,只是有點苗頭而已。這時候就要拿出你做生意的魄力來了,心狠一點,出手快一點,果斷一點,你再這樣暗戳戳的可不行。」
閻秋池面色微窘,點了點頭:「我都聽您的。」
閻太太好滿意他這種溫順的樣子。
說起來,閻秋池從小到大都那麼有主見,少有這麼聽她的話。
「接下來呢,你也不要心急,等白清泉走了以後,咱們再走。好了,我躺一會,你讓小金進來吧。你媽我可不是演戲的料……」
「我知道,是為了我。」閻秋池說。
閻太太好滿意,聲音溫柔:「出去吧,叫小金進來。」
閻秋池就出門去了。
不過他從來沒有撒過謊騙過人,尤其是對上沈金台的眼睛,他更不知道要如何說謊。
他覺得男人誠實是很難能可貴的品質。
「阿姨沒事吧?」
「你進去看看吧。」他對沈金台說。
沈金台就立馬進房間去了,不一會出來了,說:「讓阿姨好好休息一下吧,我下午跟劇組請個假。」
「你該忙你的忙你的,有我呢。」閻秋池說。
說完就看了遠處的白清泉一眼,白清泉在打電話,迎風捋了一下頭髮。
閻太太睡了個午覺,醒來以後有些百無聊賴,跟閨蜜聊了會天,然後就打開電視看《東宮來了》,正演到周璟之死,閻太太看的淚眼婆娑,正哭著呢,聽見外頭穿來了敲門聲。
她趕緊擦了一下眼淚,起身去開了門,卻看見閻秋池在外頭站著。
「好點了麼?」閻秋池問。
閻太太眼睛還有些紅:「你怎麼還在這,小金他們不是去劇組了?」
閻秋池點頭。
「那你為什麼還在這裡?」
「總要有人守著你。」閻秋池說。
「守著我幹什麼,我不是跟你說了我裝的。」
閻秋池就沒說什麼。
閻太太生病了,他不守著,難道還跟到劇組去麼?
那沈金台會覺得他這人不孝順吧?
孝順也是男人很重要的一個品質。
閻秋池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掏出來看了一眼,是沈金台打過來的。
「阿姨怎麼樣了,好點了沒?」沈金台問。
片場那邊有點吵,風也很大,沈金台的聲音有點飄。閻秋池說:「沒事,你放心拍戲,有我呢。」
閻太太在旁邊聽著,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下午他們劇組臨時調整,拍了白清泉客串的一場戲。
白清泉穿上長袍,站在鏡子前,芝蘭玉樹的民國書生形象就出來了。
陸明過來給他講戲:「你演的黃春江,是陳正的老同學,你聽說他放棄了自己電影明星的夢想,跑來這邊參加空軍招募,就千里迢迢地趕過來勸他。」
白清泉點點頭,看了看接下來的那段戲的劇本,寫的真好。
他飾演的黃春江只是個引子,是為了引出陳正接下來的那段慷慨激昂的台詞。
他還看到了一張大合照,背後的橫幅上寫:
」風雲際會壯士飛,誓死報國不生還。「
看的他又熱血,又感動。
」我聽說你扮演的陳正,有歷史原型?「他問沈金台。
沈金台說:」嚴格說起來是沒有的,是好幾個歷史人物的縮影,不過導演有讓我重點看一個人的歷史資料。「沈金台說著就掏出一張照片來,是老照片了,照片上的男子,頭髮梳的一絲不苟,三七分的斜背頭,穿一身軍裝,照片雖然有些模糊,但仍能看出那男子的墨眉星目。
」好帥啊。「白清泉由衷地說。
是正當最好年紀的好兒郎,既有文人的氣質,又有軍人的堅毅。
」開拍之前,我看過一些紀錄片,這些飛行軍官大部分都很帥,出身好,前途光明,就是為了抗戰,投身報國了。「
白清泉捏著那張照片,點了點頭。
最壞的年代裡,好在有這群最可敬的人。
黃春江來看陳正,是陳正的老母親拜託他來的,陳母三十多歲才得這麼一個兒子,丈夫早逝,她將這個兒子看的寶貝一樣,聽說兒子從了軍,還是空軍,輾轉反側,夜不能寐,聽聞黃春江要來,托他帶了一封信。
陳正看完那封信,一個人在高坡處坐了很久。
陳母知自己兒子主意堅定,不能勸阻,只希望他能為宗祀計,能結婚生子。
「你是你們家唯一的男丁,做飛行員,上去就不知道能不能下來,你不為自己考慮,也要想想假如你有不測,伯母一個人該怎麼辦。」
「我馬上就要作戰,如果有了愛人,必然會分心,如果遇到不測,豈不是害了人家姑娘一生。結婚這件事,我是不會考慮的,我既然已經決意投身報國,自然什麼都以作戰為先。春江兄,你我相交多年,我信得過你,假如我有不測,還希望你看在多年同窗情誼上,替我照顧老母一二。」
白清泉喉口微酸,他的兩場戲,一場是來勸陳正,一場是去他遇難地尋屍,什麼都沒找到,只找到他的一條空軍手鍊。
陳正最後還是死了,他被七架敵機圍攻,最後與他們同歸於盡,死的時候只有二十二歲。
《飛行員》的**是重慶大轟炸,傷亡十分慘重,除了教官男主,幾乎全都犧牲了,沈金台飾演的男二號,死的最為壯烈。
而此時的陳正,風華正茂,仰頭看著天空,和黃春江約好,將來抗戰勝利了,要去他家鄉喝酒。
「雖然報了必死的決心,但我們也不必太過悲觀,或許將來抗戰勝利了,我還好好的。你總說你們紹興的酒好喝,等哪天把日本鬼子都趕跑以後,我開著飛機去紹興找你喝酒去。」
「那一言為定,我們老家最有名的女兒紅,咱們喝個酩酊大醉。」
而白清泉的最後一場戲,就是在他墓前,放了一壇紹興女兒紅。
白清泉自己覺得他的演技比以前好了,因為很容易入戲,心思也敏感細膩了很多。他扭頭朝沈金台看去,見沈金台眼神清亮,濕潤的恰到好處,他笑了一下,仰頭迎著太陽。
「咔!」
沈金台吸了一口氣,然後從土坡上站了起來,伸手拉了白清泉一把。
他穿的是軍官服,颯爽英挺,白清泉在那一刻,忽然感受到了沈金台身上的「攻氣」。
「一條就過了,厲害啊。」沈金台笑著說。
白清泉說:「彼此彼此。」
他跟沈金台對戲,就會拍的特別好。
閻秋池其實也很焦灼。
一整個下午,他都在想,如果沈金台真的和白清泉談上戀愛了,該怎麼辦。
他躺在床上,看著手機里中午拍的合照。
白清泉和沈金台合拍的照片他也有,照片上的沈金台,眼神那麼亮,笑容那麼甜。
沈金台和白清泉完全是兩種不同的好看,他的五官要濃艷一點,唇色更紅,膚色更白,眉眼更漆黑,他的手垂在白清泉胸前,白清泉很自然地拉著他的手。
沒有全部握著,而是輕輕握著沈金台的手指。
一,二,三,三根手指頭,要牽不牽的,看著著實曖昧。
他本來覺得他和沈金台拍的第二張照片也很甜的,可是一對比,就不甜了。
尤其是第一張,沈金台兩隻手插在褲兜里,微笑著站在他身後,眼神和笑容都很淡,很客氣的樣子。
這種過山車,閻秋池感覺自己真的有點受不了。
或者說不習慣。
他這個人淡慣了,他想起閻太太的話,如果沈金台和別人談戀愛。
他想一想,突然發現自己受不了。
真的受不了,非常濃烈的占有欲和嫉妒心。
外頭夕陽透過窗戶照進來,空調噪音很大,時不時就嗡嗡地響一下,他忽然聽見了沈金台的聲音,立馬從床上彈了起來,開門去看,就見沈金台和白清泉帶著小糖他們上樓來。
沈金台還搭著白清泉的肩膀。
白清泉看到他,立馬鞠躬打了招呼:「閻總。」
沈金台收回胳膊來,問:「方阿姨好了麼?」
「好多了。」閻秋池說。
晚飯的時候,閻秋池失落的感覺更明顯,不知道他是不是有點魔怔,會放大一些東西,他越看越覺得沈金台確實喜歡白清泉,倆人的眼神,動作,乃至聊的那些片場的拍攝細節,他都覺得很曖昧。
而且他覺得自己有點插不上話。
他從事的也算是娛樂圈,可是老總和演員之間差別還是很大的,共同語言其實很少。
還是那種感覺,想說的不能說,能說的,又不知道要說什麼。
他早早地就出來了,自己一個人到街上溜達散心。
突然想抽菸,他就去了一家小超市買煙,一進門,就看到老闆一家正一邊吃飯一邊湊在電視機跟前看電視。
電視上播放的是《東宮來了》,沈金台扮演的李敘坐在椅子上,聽跪著的犯人說話,忽然冷笑一聲,眉眼微微垂下來,那種輕蔑,冷漠,表演的入木三分。
「帥哥,要買什麼?」
「來包煙。」他說。
老闆放下碗筷,過來給他拿煙:「再要個打火機。」
等接到手裡以後,他問:「多少錢?」
「二十。打火機不要錢。外地來的?」
閻秋池點了下頭,拆開了那盒煙,卻沒急著走,抽了一支煙噙在嘴裡,眼睛卻一直朝電視上看著。
老闆就笑著說:「《東宮來了》,演李敘那個,現在在我們這拍電影呢。」
「我知道他,沈金台。」打火機的光將他的眉眼照的更亮。
「對對對,沈金台。」老闆說:「大明星啊,他演的特別好。」
李敘在送太子周瑛走的那一天,在雪地里凍傷了腿,每到冬日都很難熬,外頭強撐著,一回到房裡就顫抖著扶住了椅子,長安跪在地上,拿了熱毛巾敷上去。李敘抬起頭來,面色隱忍,對長安說:「今天是他忌日。」
氣息,台詞,都很絕,甚至於臉頰微微的抖動,又冷靜,又悲傷。
真好,沈金台演的真好,沈金台真好。
閻秋池從小超市里出來,在夜晚的街道上抽菸。
他不是狠不下心的人,他做事一向果斷,從不拖泥帶水,他年紀輕輕就有這樣的成就,靠的可不只是有閻鐵峰那樣的父親。
夜深了,沈金台在白清泉的房間裡,正在跟鄭思齊視頻。
他們三個自東宮結下了深厚情誼。
聊的正嗨呢,外頭突然就傳來了敲門聲,很響。
「小金!」閻太太在外頭喊。
沈金台趕緊跑過去開了門,就見閻太太還接著電話,對他說:「秋池好像在外頭喝醉了……你等等你等等,我電話這就給他。」
閻太太說著就把手機給了他。
沈金台趕緊接過來:「餵?」
電話那頭只有輕微的呼吸聲。
「餵?」沈金台抬頭看了一眼一臉憂慮的閻太太,然後叫:「閻秋池?」
「嗯,」閻秋池在電話那邊說:「沈金台,我……可能喝多了。」
「你在哪?」
「在……」電話里忽然傳來一個很響亮的女聲,一個大媽扯著嗓門用當地方言說:「劉大姐燒烤店!」
「你坐那兒等一會啊。」沈金台說著就掛了電話,把手機給了閻太太。
閻太太說:「在哪?」
「我知道地兒,」他說:「我去接他。」
白清泉已經掛了視頻,摘了臉上敷的面膜,過來問說:「閻總喝多了?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
「我跟小糖兩個去就行了。」
沈金台考慮的還是比較周到的,他覺得閻秋池不管怎麼說,都是白清泉的老闆,喝醉了的樣子,未必想讓下屬看見。
他去換了鞋,就帶著小糖下樓去了,閻太太站在走廊里,心情複雜得很,不知道該如何用言語形容。
她不知道閻秋池是真喝醉了還是假喝醉了。
九成是真的,一成是假的。
「閻總今天吃完飯的時候好像就有心事。」小糖一邊開車一邊說。
沈金台用手機搜了一下導航,說:「他沒開車,還跑這麼遠。」
等他們開車到了燒烤店,深夜,燒烤店卻依舊熱鬧,攤子擺在外頭,很多男人在那喝酒聊天,亂鬨鬨的,沈金台一眼就看見了閻秋池,趕緊跑了過去。
閻秋池在桌子上趴著,他拍了一下閻秋池的背:「閻秋池。」
閻秋池聞言立即抬起頭來,抬的有點突然,把沈金台嚇了一跳。
閻秋池應該是真的喝多了,臉特別紅,酒氣很重,看了看他,然後又趴下,說:「你……來了。」
聲音依舊很清淡,很溫柔。
不發酒瘋,還挺好的,依舊保持了他平時清淡紳士的樣子。
沈金台讓小糖去付錢,自己則撐著閻秋池,扶他起來:「好好的怎么喝那麼多。」
閻秋池低聲說了一句,沈金台沒聽清:「什麼?」
「不好。」閻秋池說。
沈金台愣了一下,隨即就笑,他一笑,閻秋池眼睛就亮了,忽然湊上來,親了一口他的臉。
沈金台:「……」
小糖:「……」
閻秋池又要親,沈金台一把用手擋住他的嘴,閻秋池的嘴唇是熱的,軟的,帶著潮濕的酒漬,抵在他手心裡。沈金台倏地就把手收了回來。
媽呀。
「沈金台。」閻秋池說。
小糖嚇得兩隻手伸在半空,都不知道要不要幫沈金台扶著。
閻秋池整個身體都倒在沈金台身上,沈金台努力撐著,竭力讓兩個人保持一點距離,「嗯」了一聲,說:「在呢。」
閻秋池看來是真的醉了,不然不會這樣。男人醉了什麼狗樣子都有,不能跟他計較。
閻秋池沒說話,只長臂一伸,抱住了他,高大的身體結實溫熱,很霸道。
然後叫他說:「沈金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