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爰看了蘇昡一眼,見他面色含笑,語調輕柔,她心情好轉一些,點了點頭。閱讀
上了樓,許爰便洗了手去了廚房。
蘇昡換了衣服,也進了廚房,詢問她都做什麼菜後,便動手幫她一起擇菜。
許爰想了想,還是對他說,「我沒有勸小叔叔對雲天收手。」
蘇昡抬眼看她,露出笑意,「我能應付得來,你不必勸,有些事情,本就與你沒有太多關係,不必將自己牽扯進來。」
許爰點點頭。
蘇昡溫柔地笑,「真乖。」
許爰無語地對他翻了個白眼,哄孩子呢。
吃過飯後,蘇昡問許爰,「是讓小李下午陪著你逛逛上海?還是等晚上,我陪著你去逛逛?」
許爰想了一下說,「聽說上海夜晚外灘的夜景不錯,等你晚上回來,我們一起去吧。」
蘇昡笑意微深,伸手抱了抱她,在她唇角落下一吻,好聽的聲音說,「好。」
許爰臉紅地要伸手推開他,他已經笑著鬆手,出了房門。
許爰在蘇昡離開後,覺得有些累了,便回了房間,將自己扔倒在床上,不多時睡了過去。
不知睡了多久,電話響起,她迷糊糊地看了一眼,見是她媽,按了接聽鍵。
許爰媽媽的聲音從電話里傳開,「爰爰,你奶奶說你見過你小叔叔了?」
許爰「嗯」了一聲,「見過了。」
許爰媽媽試探地問,「你小叔叔與你說了什麼?你有沒有勸他停手?」
許爰翻了個身,閉著眼睛,困意濃濃地說,「沒說什麼,我沒有勸他。」
許爰媽媽聽到她聲音不對,立即問,「你在睡覺?」
許爰又「嗯」了一聲。
許爰媽媽又立即問,「就你自己?你昨晚住在哪裡了?」
許爰的困意終於醒了一半,對她說,「媽,您想跟我說什麼?」
許爰媽一噎,「我就是問問你見了你小叔叔的事兒,你怎麼沒有勸勸他?」
許爰聞言對她簡略地說,「小叔叔問了我和蘇昡的事兒,我如實說了,然後再沒說什麼,我就從他那離開了。如今就我自己,蘇昡有事情要忙。」話落,補充說,「您和我爸都勸不住他的事兒,我更勸不住了。」
許爰媽媽隔著電話嘆了口氣,「那行,我知道了,你繼續睡吧,上海這兩天天氣多變,你別折騰感冒了。」
許爰答應了一聲,掛了電話。
想起小叔叔那句「我若是說,你的勸對我管用呢?」的話,一時恍惚。
她的勸管用嗎?也不過是落了個若是而已。
那一年,他那樣決然地出了國,三年前,他站在她面前對她說的那一番話,她永遠都不會忘記。他是雲澤,從小到大,決定了一件事情決無更改。
她看了一眼時間,天色還早,但她已經沒了困意,索性下了床,又去了廚房。
蘇昡回來時,便聞到了一陣飯菜香味,他放下電腦,走到廚房一看,頓時倚著門框笑地說,「看來以後我們結婚,我不必下班之後再下廚了。你足夠能負責我們兩個人的飯菜,或者再多一個孩子,也是可以的。」
許爰正在炒菜,回頭瞅了他一眼,拉長音說,「蘇少,您是在做夢嗎?要想娶我,你距離革命成功還早呢。別想的太美,若不是看在你胃疼的份上,我才不給你做飯。」
蘇昡失笑,走過來,從後面抱住她的腰,好聽的聲音說,「那我繼續努力,不過目前看來,是在朝好的方向發展。」
許爰伸手推他,「你這樣我沒辦法炒菜,一邊去。」
「那好,我去洗手,等著吃飯了。」蘇昡笑著鬆開她,轉身出了廚房,去了洗手間。
許爰感覺臉有點兒燙,不知是被火烤的,還是被蘇昡抱那一下抱的。她想著她可真是在步步淪陷在他的愛情陷阱里了。不過這樣沒有迷茫,沒有不確定,沒有負擔,也不那麼刻骨銘心,更不撕心裂肺,一切溫溫如水,卻細細滋潤,這樣也還不錯。
至少,她不反感這種感覺。
她覺得蘇昡真的是一個很會談戀愛的人,他聰明的能抓住她一切的敏感度,加以利用,使之膨化,然後再收攏攻克。
四菜一湯做好,蘇昡坐在桌前,溫柔地對她笑著說,「辛苦了。」
許爰看了他一眼,不客氣地說,「你只要不對我亂放電,便是感謝了。」
蘇昡失笑,「這種感謝可以不要,完全可以換一種。」
許爰不再理他。
吃過飯後,二人按照中午約好的事兒,下了樓,前往外灘。
蘇昡拉著許爰的手,下了公寓樓後,便對她說,「這個時間點兒,上海的交通與北京一樣正是擁擠的時候,我們坐地鐵去吧。地鐵可能更方便一點,免得在路上堵著。」
許爰沒意見。
二人來到地鐵站,上了地鐵,男的俊,女的漂亮,頓時極為引人注目。
有人甚至脫口驚呼,「是雲天的蘇昡!」
一人喊出後,周圍人看著二人,恍然大悟,也齊齊地認出了許爰。
許爰已經忘了她和蘇昡的新聞遍地都是的這茬,沒想到坐個地鐵,還被人認了出來。她一時頗為無語。
蘇昡也有點兒無奈,只對著人友好地笑了笑,握緊了許爰的手,沒有言語。
地鐵上沒有記者,雖然被認出,暗中被人拍了照片,但也免除了許多麻煩。
地鐵到了站,蘇昡和許爰下了地鐵,走出地鐵站後,許爰總算暗暗鬆了一口氣,對蘇昡嘟囔道,「看來以後連地鐵都不能坐了。」
蘇昡失笑,「習慣就好了!」
許爰翻白眼,她可不可以不要這種習慣?走路都被人認出,比明星還明星的感覺實在不太好。
來到外灘,二人沿著步行街欣賞外灘的風景,雖然是酷暑之日,但外灘邊因有海風,夜晚有輕微的涼意,蘇昡和許爰出來時,都未帶外套,蘇昡於是伸手自然地摟住了許爰的腰。
許爰偏頭瞅了他一眼,並沒有抗拒,挨著他一步一步慢慢地走著。
夜晚的上海外灘有很多人在賞風景,燈火影射下的上海外灘十分之繁華,東方明珠璀璨奪目。
許爰停住腳步,扶著欄杆,看著靠近岸邊的遊船,海風吹著她發角,心口憋了一日的悶氣終於輕輕地隨著海風吐了出去。
蘇昡從她伸手環抱住她,微微俯下身,頭擱在她肩膀,以一種極其親密自然的姿勢。
許爰感受到了他溫熱的體溫,從她的後背傳遞到她四肢百骸,清涼的涼意被驅走,她被籠罩在男性特有的清冽的好聞的暖意中,細微的有一種安定讓人沉醉的感覺。
她想著,蘇昡這個人,真的很容易讓人著迷。
她由著他將頭擱了一會兒後,換了個姿勢,順勢靠在他身前,將身體放鬆,將整個身子的重量都倚在了他身上。想著她和蘇昡雖然不是在最好的年華遇到,但卻是在最合適的時候。她奶奶、爸爸、媽媽都對他很喜歡,他的奶奶、爸爸、媽媽也都很喜歡她,把很多人難住的見家長被反對的事兒,她和蘇昡通通沒有。
似乎只要她點頭,就能很快披上婚紗嫁給他一樣。
嫁給他,應該也很好吧?
男人這種動物,情商高的時候,就好比無敵戰機,女人是不是對手的。尤其是男朋友這種動物,更是自備超人無敵戰機,對付女朋友,自有一套自創的不二功法。
尤其是這個女朋友對他已經動了心的時候,更是所向披靡。
許爰一連開口三次,都沒能成功,後來她索性不開口了。
蘇昡開心暢快,眉梢眼角都掛著笑意,陪著許爰又看了一會兒風景,便拉著她的手離開了外灘,乘坐地鐵,回他住的公寓。
當打開公寓的房門後,蘇昡一手開了燈,一手拽住許爰,目光深深地看著她,眸光如碎了無數的溫柔蜜糖。
許爰一時間心口跳躍,緊張莫名,不敢看蘇昡。
蘇昡一手撐著牆壁,一手抬起許爰的下巴,迫使她看著他。
許爰覺得她活了這麼多年,從來沒有像今日這一刻這樣緊張過。
她捫心自問自己準備好了嗎?答案是,她不知道。
她和蘇昡若是排除以前他去她家時正趕上她追著雲澤哭的眼淚鼻涕一大把要抹在雲澤身上的丟臉事兒躲避著不見人將他給徹底忘了那次,從雲澤會館他灌她最辣的酒算作初識的話,滿打滿算,也不過三四個月。
三四個月,若是做什麼,是否太快了?
但她又問自己,是否喜歡上了蘇昡?答案是她似乎真的喜歡上了蘇昡。
一直以來,沒有誰比她自己最了解她自己。
昨天,她因為他胃疼,沒去看小叔叔。今天在外灘,她沒半絲反感。
許久,蘇昡以頭抵著她額頭。
許爰看著他的眼睛,四目相對。
蘇昡看著她,又低聲說,「你這一次默認的話,我就當你同意了。」
許爰張開嘴,又閉上,蘇昡忽然愉悅地低笑起來,「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如今你再拒絕我,也已經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