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江內心十分艹蛋,余倩這賤玩意兒從前就借著跟白楚楚的關係私底下各種奴役自己,現在也算是撞槍口上了。
收拾白楚楚的路上,他也不會放過余倩。
但現在,他眼下的危機才是最恐怖的。
顏涼語調幾乎還帶著幾分溫柔,可秦江已經聞到了一股子腥風血雨欲來之勢。
「啊呸。」
「余倩你在那少豬拱門帘,編故事全靠你那張嘴,我跟白楚楚沒有任何關係,要說有關係……那也是債主跟負債人的關係。」
秦江毫不留情地開口,在公眾場合再也不給白楚楚留一分面子。
白楚楚瞪大了眼,短短几天,她被秦江當眾羞辱和貶低的次數一直在遞增。
分明從前秦江對她面面俱到,就是她手心裡的玩物而已。
難道,男人還真是得不到的女人,就想毀滅?
那麼,他其實就是念舊情的。
恐怕現在當著顏涼大小姐的面與自己撇清關係,也是為了保護自己。
白楚楚理清楚思緒,目光溫柔地對上秦江:「阿江,你真的誤會我跟秦雲了。」
「顏小……顏教授,你不必為難其他人,我學的就是臨床醫學,也該接觸實體解剖的,我雖然有些害怕,但不會連累關心我的人的。」
白楚楚清純如初,簡單的白裙將她襯得更為純白無辜,惹人憐惜。
一時間,倒顯得的秦江小題大做,針對白楚楚了。
秦江臉色難看:艹,真賤啊。
好一手四兩撥千斤,看起來是主動跟他解釋,實則一句「阿江」就足以點燃他病嬌老婆的怒火。
秦江背脊發涼,看向顏涼的眼神無辜至極。
綠茶婊不愧是綠茶婊,搞人都高級。
顏涼唇角淡揚,漫不經心地斂眸,只是居高臨下地瞥了白楚楚一眼就足以讓她忍不住生出臣服之心。
秦江頓感不妙,近乎以為下一刻她就會掀翻了實驗台,殺了白楚楚。
可這裡那麼多雙眼睛看著,真那麼做怕是明天就得上社會新聞……
不……他差點忘了,在京市顏涼就是隻手遮天的存在。
只要她想,白楚楚就活不成。
然而,他猜測的畫面並沒有發生。
「既然白同學都這麼說了,那麼……這一排手術刀應該不需要我多做介紹了,你來第一個向大家做示範,先剖開他的肚子吧。」
顏涼手握教鞭,語調不高卻隱含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力量。
「……」全班學生:嘶……根本不敢說話。
怕這位黑絲御姐教授下一秒「閻王點兵」,點到自己。
白楚楚麻了,只覺得渾身都不受控制地抖起來。
她並非真不敢解剖。
臨床醫學的學生都系統地學習過解剖學,只是上手實踐經驗匱乏。
要真只是解剖大體老師她也能接受。
可是眼前這個,他的臉還纏著白色的繃帶,只是蒼白的身體被展露在台上。
關鍵部位為了文明觀瞻,已經被提前……去掉了……
可與李鰲有過肌膚之親的白楚楚知道,李鰲的心口有一顆顯眼的黑痣。
在拆開繃帶的剎那,她就被嚇傻了。
顏涼小姨這是在警告自己……她隻手遮天,想要誰的命都簡簡單單?
可她此刻別無選擇。
只能僵硬地站起身,上前拿起手術刀,顫顫巍巍地將手術刀落在屍體的肚皮上……
「白同學,你在怕什麼?」
「這是解剖學的基操而已,你就是這麼面對關鍵學科的?」
「這都不敢碰,將來哪個醫院敢用你?」
顏涼眸色驟冷,高高在上的冰山御姐連發怒都那麼美。
反觀白楚楚那副窩囊樣,雖像朵小白花似的惹人憐,但與霸道冷薄的顏教授站在一起,簡直比白開水還要無味。
「白楚楚,你磨蹭什麼呢?顏教授給你一個那麼好的實踐機會,那是看得起你,你別在那唯唯諾諾拉低我們班的實操水平。」
「是啊,顏教授是在給你機會,別演得跟我們顏教授要欺負你似的,你真當自己是小白花女主啊,裝裝柔弱就能被英雄救美。」
「校花白楚楚也不過如此嘛,以後老子換女神了,顏教授這樣的高智冰山美人才是我的菜~」
「笑死,顏教授看得上你,老子倒立炫翔。」
「像顏教授這樣的冷美人,你不會以為她真看得上我們班上的學生吧?
職場經營商界老總怕都入不了她的眼。」
「真好奇她這種頂級御姐總裁,會喜歡什麼樣的男人。
老子這就去爆改!!」
「呵呵,那怎麼也得頂級帥哥才配得上,其實秦江爆改大帥逼後確實也是姿色頗豐,風韻猶存……可顏教授才看不上這種小白臉呢。」
「你別說,他們顏值上……還挺搭……操!我怎麼感覺顏教授的身材那麼眼熟呢?」
「嘶……我也覺得有點眼熟,這腰臀比,這黑絲……快看貼吧里那張照片,顏教授還真挺像秦江那幕後人妻金主啊!!」
「啊呸,顏教授是冰山美人,包秦江的富婆分明嫵媚優雅,這都不是一個風格的,再說了……身材相似的女人多了去了,這一定不是真的。
謠言止於智者!」
「也對,秦江才沒那艷福呢,他那金主富婆確實身材絕了,但臉都模糊不清,說不定本人丑得讓人食不下咽呢嘿嘿嘿。」
「……」
台下眾人一頓蛐蛐。
白楚楚卻磨蹭不下去了,只能盡力克服心理障礙忍著恐懼用手術刀劃開了大體老師的腹部。
顏涼開始認真講課,她自始至終沒有碰那具屍體。
因為……太髒。
欺負阿江的人,她不會給他任何好下場。
她的手段近乎是變態的。
而她也極其享受這種從心理到生理一起折磨人的狀態。
白楚楚戴著手套在眾目睽睽之下實操,手裡掏著內臟,畫面幾度讓她忍不住嘔吐。
她頭皮發麻,心理狀態越來越崩潰。
看見那顆痣,就忍不住想到李鰲活生生與她攪和在一起的畫面。
而且更讓她崩潰的是……她用手術刀劃開「大體老師」腹部的那一瞬間。
她好像還能感覺到他身上殘留的餘溫。
李鰲,不會是被她活剖而死的吧?
這個想法縈繞在白楚楚的腦子裡。
「白同學,你在怕什麼呢?」
「難不成,是真認識躺著的這位?」
「哦,忘了告訴你,我的外甥女……剛剛這人還留著最後一口氣呢,我特地把他送來讓你解決了他。」
「怎麼樣,小姨對你好吧?」
顏涼湊近白楚楚,冰冷的指尖帶著懾人的威壓,漫不經心地撫上她的頭髮,好似你親昵地為她順著頭髮……
實則,一根細如絲的銀針也被她神不知鬼不覺地刺進白楚楚的一個穴位。
白楚楚臉色煞白,已經被顏涼嚇懵了。
下一刻,她突然聽到一陣潺潺水聲。
「嘩——啦——啦——」
緊接著,一個就近的同學驚詫地指著白楚楚,面露震驚與嫌棄:
「天吶,白楚楚被嚇尿了!」
一向將美譽與名聲看得最重要的白楚楚這才反應過來,緊接著尖叫一聲跪坐在地:
「啊啊啊啊啊啊!!」
好在校花白楚楚從不缺護花使者,班上一直被白楚楚嫌棄的一個忠實舔狗二號趙一鳴趕緊脫下外套奔過去護住白楚楚。
整個實驗室的場面一度陷入混亂之中。
顏涼目光淡淡逡巡而過,唇角勾起惡劣又滿足的弧度。
然而一抬眸,就看見帥氣逼人的秦江直直地向自己走來。
不……他走來的方向,是講台。
這裡有她,也有蹲在地上的白楚楚。
呵呵……果然忍不住了嗎?
顏涼心口有些難受。
阿江啊阿江……你終於裝不下去了,你骨子裡還是關心著白楚楚的啊,看見自己欺負她總算坐不住了嗎。
然而,她目光依舊冷漠。
秦江要是敢興師問罪,她就徹底毀掉白楚楚。
可下一瞬,她肩上一沉。
渾身被秦江身上那股好聞的冷薄荷氣息包裹,溫暖又讓人痴迷的味道,將她滿身尖刺瞬間融化。
「我沒有欺……」
秦江趁眾人目光都在白楚楚出醜上,順勢在眾目睽睽下,在實驗室里摟住了顏涼的腰,將她逼至身後的白板,抵在牆壁上……
「噓,不重要!」
「顏顏睚眥必報的樣子,也好美。」
「想親。」
顏涼震驚地瞪大眼:不對勁兒,秦江是不是瘋了?
到這種程度,真不去關心關心他的白月光?
可,在聽到秦江的需求後。
顏涼手裡的教鞭落地。
纖細冷白的指尖攀上秦江,捧住他的臉往下,狠狠吻了上去。
仿佛只有這樣,才能汲取足夠的安全感。
「……」宋桀驚呆了。
兄弟啊!!這他娘還在實驗室呢。
你竟敢……竟敢對顏教授下手?
當然,這種時候兄弟的作用就顯現出來了。
他趕緊衝進人群,尖叫吸引所有人的視線:「天吶白楚楚,你還是學臨床醫學的,只是解剖你都嚇尿了……這還得了!」
白楚楚本就受了刺激,此刻聽到宋桀還在堂而皇之取笑自己。
更是直接暈了過去。
一時間,眾人更手足無措起來。
也忽略了人群攢動的背後,一個被秦江用外套裹起來的瘦小身影,此刻正在霸道地瘋狂地索取著秦江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