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頸間的觸感讓秦江有種靈魂震顫的感覺,好像靈魂都要被大小姐吸空一般。
可大小姐的動作那麼輕,像是羽毛一般輕糯地撫過,鮮紅的酒液被紅唇一點點汲取。
秦江愣住。
很快,溫柔就被大小姐獨特的霸道占有欲給取代,她的目光越來越炙熱,好像是將秦江當做獨屬於自己的玩偶一般。
誰也沾染不得。
「顏……顏顏……你聽我說……」
「這一切我都已經解釋了,我敢用我的性命起誓,我這一輩子只愛顏涼一人。」
「顏顏,你不必害怕沒有安全感,讓你有危機感是我抱歉,我一定會盡我所能地補償你的……」
秦江心慌了,加上前世,他幾乎見過大小姐任何狀態下的樣子,唯獨此刻這樣溫柔又透著乖戾的模樣最是誘人又可怖。
他怕醉酒後大小姐失控的模樣。
他更怕的是大小姐的內心是受傷的,是跟曾經一樣支離破碎且沒有安全感的。
但這次,他不能再讓這種危及顏顏心態的形勢持續破裂下去。
這次,秦江主動地勾住了顏涼的細腰,將俯身來親他脖子的女人狠狠按進懷裡。
這次,換秦江的吻來勢洶洶。
他雖吻技一向不太好,但這段時間每晚都被大小姐纏著親吻,就算他憑藉累積的肢體記憶,都已經技術高超。
他太清楚顏涼要什麼了。
那麼他就給她又何妨。
安全感,就是徹徹底底的占有!!
秦江這次主動得有些過分,他直接把大小姐抱住坐在自己的大腿上,霸道的姿態一轉,反客為主了!
顏涼愣了一秒,隨即沉淪在秦江釋放的暴烈愛意里。
「顏顏,我愛你。」
「只愛你。」
「這輩子,上輩子……下輩子……也都只會愛你一個女人。」
「讓你沒有安全感,是我的錯,你能讓我好好補償你嗎?」
「今晚,我來。」
秦江難得的強勢讓顏涼動容,她其實也並非一定要得到秦江一個解釋,阿江被人追求是好事,這說明她顏涼的眼光絕不會差。
可大小姐就是很不喜歡自己的所有物被她人覬覦的感覺。
無關乎阿江對那人有任何的感情。
可嘆……顏涼大小姐在京市,在整個龍國也是隻手遮天,頂級權閥的存在,她簡直就是一個天生的掌權者,從來只會睥睨弱者。
但在感情里,她卻只是一個毫無安全感的小姑娘。
情竇初開後,跌跌撞撞地用自己所以為的方式愛著秦江。
愛他,就要把他搶到自己身邊。
這分明就是小孩兒才有的思維,帶著童真的占有欲才是為人之初最真實的想法。
只是成年人都學會了克制。
而顏涼,無需克制!
也沒有必要克制!
她有絕對的手腕大刀闊斧搶奪,又為何不可呢。
秦江越吻越猛烈,仿佛只要自己比顏涼更霸道,那麼大小姐就能感受到安全感多一分,感受到的愛意也多一分。
經久不衰的奏曲。
終於走向寂滅。
秦江累極,可大掌還是跟有磁鐵一樣牢牢摟著大小姐的細腰,他側頭在顏涼的額頭上反反覆覆溫柔地親吻。
乾乾淨淨,又帶著一個男人無法言語的疼惜。
「寶寶……以後不准喝酒了。」
「喝醉了就變壞了……」
秦江有些責備的語氣卻又染著幾分心有餘悸,他可不能年紀輕輕,太過虧空。
「秦江,我不是變壞了。」
「而是……我本就很壞。」
「特……別……壞……」
顏涼的語調有些惡劣,眼睛沉沉地閉著,顯然也累壞了。
但大小姐的體力,畢竟不是誰都能比的。
「……」秦江:見識過了。
不過,好在他掌握回了主動權。
「顏顏,我會處理好工作上任何與異性的交集……唔。」
顏涼湊上去,伸手環住秦江的脖子,伸手捂住了他的唇。
「阿江,其實我不僅是吃醋,只是鍾玉婷與你的交集我全都知道,你孤苦的過去,即便家人疼愛卻飽受被拋棄思想折磨的時刻……一定很難熬吧。」
「那許許多多的心裡話,都是你與鍾玉婷一起感同身受過,所以才會建立起那麼一點心理連結契機的。」
「可阿江……我只是心疼你,而且忍不住自責,是我來晚了,是我成長的還不夠快,明明已經向江家買下你當時卻沒能力把你接到身邊,讓你又受了好些苦……」
「你現在,確實成長了很多,也更靠近我的步伐。」
「可那一段路,有多痛苦,有多久煎熬呢。」
「阿江,自從你開始對我態度轉變,我就知道你一定藏著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而這個秘密里一定飽含你太多太多的委屈與辛苦。」
「阿江,這段時間你一定很累吧……」
顏涼大小姐是第一次真正敞開心扉地解析起自己對秦江這段時間改變的分析。
她那樣強大上位者的存在。
秦江的轉變那麼大,她沒有任何懷疑定然是假的。
但她一直不動聲色,一直暗暗觀察著他的變化,並且暗自為他助力。
可這些,不代表她真的無知。
顏涼說著,明顯感覺到被自己環著脖子的秦江身體開始顫抖起來。
她抬手,輕輕撫過秦江的額頭與髮絲。
動作那樣溫柔。
「我的阿江,不要背負那麼多活著好不好?」
「我想讓你開心。」
「什麼都不說也沒關係,你只要知道我的權閥永遠是你的後盾。」
顏涼的舉動溫柔到讓秦江快要溺斃於此。
重生歸來,他一個人確實走過了一條太長太黑暗的路。
是背叛,是折磨,是對秦家所有人的恨意!
他一路復仇,借了顏涼的勢,內心卻也掙扎於自己的「卑劣」!
愛是真的,「利用」了顏涼的權勢也是真的!
可顏涼此刻告訴他,她早就察覺了他的所有破綻。
並非指責,而是發自內心的心疼。
漆黑漫長的一段路,顏涼為他點起一盞暖燈而來。
給了他一個名為「家」的港灣。
秦江全身顫抖,鼻尖一酸,眼底綻開的猩紅酸澀不已。
即便是男人,也會有脆弱的時刻。
這時被安慰,被體貼,被擁抱。
簡直是致命的。
顏涼的指尖溫柔為他拭去眼角的濕潤:「阿江,委屈可以哭出來。」
「我不是別人。」
「是你的妻子呀……」
可秦江止住了那份酸澀,抬眸認真地對上顏涼溫柔而深邃的眸子:
「顏顏,其實我隱藏的秘密是……」
——
K國。
「奶奶,你是說秦江竟然敢把你跟阿雲給送進拘留所里?您這一把年紀怎麼經得起那種磋磨,他是瘋了嗎?」
「還有阿雲,阿雲的身子那麼弱,拘留所那種地方怎麼是阿雲這種小少爺能夠踏足的地方!秦江一個鄉下來的皮糙肉厚的能吃苦,可我們家阿雲可不是那麼糙養長大的野小子!」
「秦江,可真是該被好好教訓教訓了!」
秦湘雲遠在國外,她作為全球最具商業價值的美女賽車手,不僅是職業賽車手,更是一個資本市場最受歡迎的「聚寶盆」!
而且秦湘雲本人也在K國用自己作為賽車手賺到的資金在長線眼光上提前選擇了AI技術研發這條賽道。
可以說,不論是前世還是今生,秦湘雲的一生都註定是十分強勢且蒸蒸日上的存在。
都說「窮文富武」!
秦湘雲自小就被秦家往國家級運動員的方向培養,擊劍、武術以及滑雪,她都有涉獵。
只是最終讓她一舉成名的,是她的賽車生涯。
國際性的頂級賽車比賽,每個賽車手都擁有屬於自己的專業度拉滿的賽級賽車!
並且每輛賽車幾乎就是那個賽車手的「靈魂伴侶」一般的存在。
秦湘雲最引以為傲的就是她所擁有的全球性能最好也是最符合她操控的頂級賽車——「掠食者」!
也是「掠食者」,帶她走向了國際舞台,滿滿以「美女賽車手」的名號打響國際。
實際上她的賽級冠軍數量並不算全球最突出的,可她精通營銷策略。
厲害的賽車手多,可她這樣走向國際的龍國美女賽車手,卻微乎其微。
市場需要一個這樣讓所有人充滿幻想力的形象。
她在國際上那樣有名。
回國近乎足以與一線明星地位並肩。
「奶奶,您放心。」
「我恰好有場比賽在國內,等我回來了,定然要讓秦江去祠堂里跪個五天五夜,用家法鞭笞到他抬不起頭!」
「一個野小子,我們秦家願意把他接回豪門養著便已經算仁至義盡,他還一次次妄圖對阿雲不利!
真是狗膽包天!」
秦湘雲高高在上慣了,在家中雖然排行老三,但她與秦墨雲這個大姐對弟弟妹妹們的包容照顧態度不同。
秦湘雲脾氣火爆,沒少親自對秦江動家法。
她也特別不喜歡秦江,一開始秦江剛回秦家時渾身穿得破爛,她便提出要趕他去後院養狗的破院子裡住。
美其名曰很清靜。
可誰都知道秦湘雲「心地善良」,很喜歡收養流浪狗,而她收養的流浪狗都會把它們放進後院那個破院子裡養著。
養十幾條流浪狗對秦湘雲來說簡簡單單。
那那句讓秦江去住後院的小樓,看似關心實則也是對秦江明目張胆的羞辱與鄙夷。
只是那時候的秦江根本不清楚這一層含義。
還傻乎乎地怕自己打擾了秦家一家人的和諧,願意主動前去後院小樓住。
當時,整個秦家連下人的臉色都忍不住面如史色。
只有秦湘雲對著秦江笑出了聲:「小江呀……那三姐帶你去住?」
惡劣的笑意讓初來乍到的秦江有些狐疑,可他還是乖順地點點頭。
母親(養母)說了,到了自己血脈相連的家人面前,要乖一點。
不要頂撞長輩,跟姐姐和弟弟也要和諧相處。
這些,他都努力去做。
可那一晚,他就被秦湘雲直接踹進了那充滿流浪狗氣味的小樓里。
秦湘雲確實收養了它們。
但卻美其名曰流浪狗自由慣了,受不得拘束,在小樓以及院子裡都是亂竄的存在。
秦江越看越覺得不對勁兒。
可是他剛搬著行李走了進去,身後的門也在那一刻被狠狠關上。
秦家人一向偽善,而秦湘雲則是個徹徹底底暴露自己對秦江不爽的存在。
她脾氣爆,做事過火。
可因為她能力確實突出且生得足夠美身材好,在所有人眼中便被自動美化為——直爽火辣。
秦江直接被關在小樓里一個晚上。
他其實並不怕流浪狗,也不嫌棄那髒亂差的環境。
只是,秦湘雲的舉動羞辱的意味太足。
仿佛在說,秦江……你真以為你回秦家就是來做少爺的嗎?
你看啊,你的待遇也不過跟我隨手撿來一隻流浪狗隨意豢養一模一樣。
那是一種人格上的踐踏。
也是精神上的絕對蔑視。
那一晚,秦江沒有逆來順受,他給流浪狗簡單打掃了小樓的環境,便鏟了一袋子狗屎翻牆出了那小樓。
剛回秦家時。
用秦母江玉瑤的話來說:
秦江總歸是……一身匪氣!
一看就是底層來的刺頭。
他白日裡去過主院別墅,並且走過的路他一向過目不忘,循著記憶就重新回到了主院。
這次,他直接翻牆翻窗。
只要有人住過痕跡的房間,全家人他一個也沒放過,一人床上扔了一坨狗屎!!
那時的秦江桀驁難馴,他站在三姐秦湘雲的床邊,目光淡淡落在她確實美艷不可方物的臉上,如果說四姐秦舒雲作為影后長相明艷大氣,加上演技的依託確實被眾星捧月。
那麼秦湘雲就是生來就是一身尤物風骨。
也難怪她脾氣火爆依舊能眾星捧月。
秦江打量了一眼就不再看,直接扔了兩坨翔在她枕頭上。
旁人都是被子上,而她……值得被他「優待」!
果然,第二天一早,整個秦家便是一陣人仰馬翻。
秦湘雲更是頂著臉上蹭上的痕跡尖叫著跑出房間……
秦家上下,無一不對「初來乍到」的秦江恨得牙痒痒。
最終。
秦家一家人都被叫到了祠堂,秦老爺子坐在主位上,他咳嗽著臉色發青,即便拖著虛弱的身軀也杵著拐杖直接站起來去打秦湘雲。
「跪下!」
「秦湘雲,阿江剛回家你就明目張胆欺負你弟弟,還有沒有把我的話放在心上?」
「阿江也是我們的家人……他是我這把老骨頭親自接回來的,誰也不准欺負了他去!」
「我現在就打你三十手板,家法處置!!」
秦老爺子做足了威嚴家風的功夫,給秦江撐腰的姿態也是足的。
全然不顧全家哀怨的目光。
秦湘雲雖然惡整了秦江,可他們全家也都遭殃了呀。
可……秦老爺子不管。
也讓秦江在秦家穩住了腳跟,只是在他親自責打秦湘雲第十次手板時,竟生生噴出一口血來。
醫生來看,只說是怒極攻心。
秦江當時就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兒一般站在秦爺爺的身前。
當時的秦江,是無比自責的。
要不是他亂來,在秦家放任性子。
也不會讓爺爺吐血,他向來是個尊敬長輩的好孩子。
加上年紀還小,純粹熱忱。
「阿江,爺爺病體如此,怎麼護得住你啊……這事不怪你,是爺爺不好沒保護好你。」
「爺爺給你道歉……」
「阿江,我只求你別怨你三姐還有家裡人,他們只是一時間接受不了你的存在而已,其實心裡是愛你的。」
「答應爺爺,以後不要這麼任性了,爺爺知道你受欺負了,以後有什麼事受了委屈,來跟爺爺說。
這樣在家裡鬧……家宅不寧,爺爺總怕今後會護不住你,心神永遠難安啊……」
秦江實在年紀小,當時被擺了一道,被「服從性測試了」都不知道。
他只知道,為了爺爺的健康,為了全家第一個為他好的親人。
他不能太任性。
也要試著主動對家人們好,這樣爺爺才能開心,家人也會試著接受自己……
「爺爺,您放心。」
「我不會再胡鬧了。」
秦湘雲也心不甘情不願地走到秦江面前,主動低頭:「阿江弟弟……抱歉。」
「三姐只是想跟你鬧著玩而已,誰知道你卻這麼認真……」
「總之,對不起!」
為了不被繼續打手板,秦湘雲低頭了。
當時的秦江卻天真地以為,三姐確實是跟他惡作劇,並且也誠心道歉了。
秦江有些不自在地撓撓頭:「沒關係的三姐。」
「我也是跟你鬧著玩呢。」
「……」秦湘雲一口氣哽在心頭,一時間鬱氣難解:野小子!
一輩子都是野小子!!
一輩子都比不上知書達禮的阿雲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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