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江一頓描邊槍法,總算是在數量的優勢下,命中了想逃跑的第一位選手。
那個想逃跑的彪形大漢實則是不同於其餘六個秦影后粉絲的存在,他是四個秦江經過觀察發現其餘四個更有綁架經驗人之一。
只可惜。
即便這些人再有經驗,再凶神惡煞。
在「真理」面前,也是人人平等的。
「跑?怎麼不繼續跑了?」
秦江邁著大長腿在廢棄鋼鐵廠里踱步,表情很冷,身上的肅殺與霸氣的氣質,好似已然脫胎換骨。
讓在場的人除了躺在地上只能嗷嗷大叫大哭的那綁匪以外,全都安靜如雞了……
「哦……腿廢了呀?」
「這可怎麼辦?」
「要不咋說你幸運呢,我可是學過醫的,不過倒是第一次做獸醫,你這傷啊好醫得很,只要把骨頭裡的花生米給取出來,就行了。」
「你放心,流程很簡單。」
「來人,這裡有些什麼作案工(具)……」
「哦不,是醫療工具?」
秦江踱步的動作雖慢,但卻宛如踩在每個人的心尖。
每個人都深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被這「癲佬」給擊斃咯~
畢竟,這小白臉的狀態看起來……有點嗨過分了!!
分明自己是被綁架的人,怎麼感覺比他們這些綁匪還要猖狂??
「……」眾人:……
這是要干哈啊?
你是魔鬼嗎?
但,既然秦江發話了,本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國際友好標準。
立刻就有人站出來獻殷勤了。
那個猴系長相的小矮個,名叫侯波,大家都叫他「侯哥」,此刻已經機靈無比地倒戈,在廢棄鋼鐵廠里搜尋著作案工具。
「秦爺,這兒有一包廢棄工具,榔頭、斧子、錘子……一應俱全呢!!」
侯波也是職業綁匪之一,之前帶著兄弟們也是做的小本生意。
大不了就是為金主綁架一兩個不懂事兒的人打壓打壓,拍點照。
以此來獲取佣金。
這次,對於他們來說也是一筆大單,跟幾個死忠粉一起密謀綁人。
原本以為是一筆超簡單的訂單而已。
誰知道,就一個小白臉……還能把他們命搭進去?
「鉗子有嗎?」
侯波往袋子裡一頓翻找。
「……有。」
「剪刀、釘子、錘子……都拿來。」
「這傷就這麼晾著,太危險了,必須立即把腿骨切開,把花生米用鉗子『拔』出來……」
秦江說得深情並茂,一個廢棄鋼鐵廠的壯漢們雙腿都嚇麻了。
你活閻王啊??
進了地獄,閻王都得誇你業績創新高啊!
可面上,大家只能堆起諂媚的笑走到秦江面前,乖乖交出工具。
「嘖……這刀有點鈍呢。」
「這怎麼砍得開腿骨取花生米呢,剛剛砸我戒指那個……
你過來,用脖子給我磨磨刀吧。」
秦江語氣玩味,看似漫不經心地開口,實則殺氣已然瀰漫整個廢棄鋼鐵廠。
那粉鑽戒指,是給顏顏的禮物呢~
顏顏還沒親手戴上他特地挑選,視若珍寶的驚喜呢。
就……被毀掉了!!
秦江只覺得原有的世界在走向寂滅。
而一個全新的世界,朝他緩緩打開了大門。
而顏涼大小姐就站在那巨型大門的背後,穿著紅黑色繁複優雅的哥特風lo裙。
一雙涼薄冷寂的眸在看見秦江的剎那,翻起溫柔又歡喜的波瀾。
隨即,大門緩緩打開。
顏涼朝他張開雙臂,一副要他「抱抱」的可愛模樣。
秦江的腳步再也頓不住了。
他不顧一切地撲了上去。
自他重生後,顏涼的身邊就是他的歸宿,就是他的家。
現在,既然要繼續待在顏顏的身邊。
他的顏顏寶貝在深淵,那麼他便朝深淵走去。
總之,她在哪,他都陪她。
秦江的愛,是行動,是日積月累朝顏涼的世界沉溺的過程。
如果顏顏的世界已經沒了光。
那麼他就拋棄一切理智的,光明的,正義的,世俗中所謂高高在上的人格……奔向腐朽、快要化為灰燼的顏涼。
那些,在他眼中,遠遠也沒有顏顏大小姐的一抹笑更值得。
「!!!!!」
眾綁匪:「秦爺,你瘋了吧!我們可都是一個個活生生的人啊。」
秦江歪了歪頭,隨即點頭:「有道理。」
「那就你們自己來磨吧。」
秦江淡淡道,眼底的理智在一點點被侵吞。
毀掉他給顏顏買的甜點蛋糕……不可饒恕!
毀掉他給顏顏特意準備的驚喜粉鑽戒指……把他們一起毀掉好了~
秦江從材料包里挑選出一把錘子,掂量了一下,看向錘爆他戒指的綁匪:
「你!哪只手掄的榔頭?」
「伸出來。」
「伸錯的話,那就重來哦~」
秦江戲謔地看著眼前瑟瑟發抖的綁匪,他的眼中不自覺地透露出一種狂野的快感。
低沉而嘶啞的聲音,讓人不自覺地毛骨悚然,好似一隻正在捕獵的黑豹,隨時會向獵物發出致命襲擊!
可,他偏要在襲擊之前,玩弄獵物……
太變態了。
綁匪們內心吶喊救命,直呼秦江比他們還像綁匪。
「阿江!阿江!!你別怕,五姐來救你了!!」
秦纖雲在聽到槍聲後就沖向了廢棄鋼鐵廠,她不是不害怕,是即便害怕也想進來保護弟弟的勇敢。
她這一輩子,從未為阿江弟弟做過什麼值得稱道的好事。
反倒是欺負和偏心漠視的事情做得多如牛毛。
她不配做一個姐姐。
可,她真的知錯了。
她不想自己的一輩子還留有遺憾,她不想阿江在與曾經一樣陷入絕境時身邊依舊無依無靠。
她想讓阿江知道,即便是生死之局,你至少還有五姐會為你奮不顧身……
她帶著必死的決心衝進廢棄鋼鐵廠。
手裡僅僅捏著一根在外撿到的廢棄鋼筋,鐵鏽把她的手弄髒。
她慌張無措地揮舞著手裡的鋼筋:「我跟你們拼了!誰都不許欺負我家阿江弟弟……」
秦江抬眸,正準備一錘子砸某綁匪右手上的錘子凌空頓了一秒。
隨即重重砸下。
「啊啊啊啊啊啊啊!!!」
「救命!救救我!!」
秦纖雲愣愣地站在原地,只見原本被綁架的秦江臉上確實有血,卻不是他自己的。
此刻眼底綻開一抹殘忍的笑。
看向她的眼神染上了一股子寒意,仿佛又盯上了一隻新獵物一般的猛獸。
秦江……他怎麼了??
秦纖雲懵了。
她站在原地一時間不敢輕舉妄動。
「砰!」
又是一聲錘子砸下的聲音。
那人再次尖叫。
「你撒謊了呢。」
「分明兩隻手都掄了榔頭,卻想僥倖只付出一隻手的代價……沒這道理呢。」
「呵……呵呵呵呵呵……」
秦江的笑聲在空曠的廢棄鋼鐵廠內迴蕩著,笑容帶著一股子無法抑制的瘋狂。
仿佛是一隻被束縛的惡魔終於找到了被釋放的機會……
「……」全場:嘶……救命!!
秦纖雲有些害怕,但也清楚一定是剛剛秦江在這些綁匪的手裡受到了刺激。
這不怪阿江的。
阿江曾經也沒經歷過被綁架……不!他經歷過!!
甚至,他就是在綁架之中被拋棄的那一個。
所以此刻的秦江才會變得那麼不正常吧?
正是又一場的綁架。
激發了他關在心底的猛獸與惡魔,讓他逐漸走向崩潰,崩壞……
「阿江,你怎麼了?」
「你別嚇五姐啊,五姐求求你……這次不會再有人拋棄阿江了。
我讓大姐報警了,很快就會有救援來了,我們趕緊一起把這裡收拾一下等待救援好嗎?」
秦纖雲天真但真摯地開口,她也怕秦江這些手段被制裁。
想讓他繼續做「受害者」。
「嘖,秦墨雲不會報警。」
「秦纖雲……你滾!我看見你只覺得噁心!」
現在裝好人有什麼意思?
當年不也是冷眼看他被抽血掏腎的秦家人之一?
甚至,秦纖雲會被他「骯髒」的樣子嚇得躲進秦父的懷裡:「爸爸,阿江只剩下一顆腎了,好可憐啊……」
「乖小五,雖然你跟你阿雲弟弟的身體匹配度也通過了,但爸爸當然捨不得我的小女兒受苦。」
「阿江是你弟弟,男孩子才更應該承擔起家人健康美滿的責任呢……」
「那爸爸一定要讓楚楚姐給阿江多打點麻藥,我怕他會很疼,雖然他本性惡劣,但畢竟……他也是我的弟弟之一!」
秦江躺在病床上,恨意與噁心感混雜著。
秦纖雲……又何嘗不是劊子手之一呢。
只是沒親手揚起刀,就沒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