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獨屬於我的!

  世態炎涼,唯你是我命中熾愛,是獨屬於我的一抹烈欲!

  ——顏涼

  【腦子寄放處₍₍(̨̡‾ᗣ‾)̧̢₎₎】

  「阿江,怕嗎?」

  一隻冰涼的手輕輕撫上男人的臉頰,女人更冷的嗓音讓人如墜冰窟:

  「把你的腿打斷的話……」

  「還敢逃嗎?」

  秦江猛然一個寒噤,出於本能的恐懼,他幾乎從大紅色席夢思床上蹦起來。

  緊接著,他就對上一雙病態妖冶的猩紅眸子。

  「阿江,看著我……屬於我,是你的宿命!」

  女人美眸輕蹙,近乎痴迷地靠近,眼底涌動著難以壓制的病態。

  顏涼強勢霸道地扼住秦江的下巴,逼迫他與自己對視。

  這畫面。

  這熟悉的大床。

  秦江趕緊掐了掐自己的大腿,會疼!

  不是做夢。

  他重生了!

  今夜,是他被親生父母下跪逼著替弟弟入贅帝都顏家的新婚夜。

  傳聞,顏家大小姐顏涼殘忍暴戾,瘋病入骨,在他弟弟秦雲的八字被選中之前,給精神病顏涼沖喜的男人來了七個,死了七個。

  死亡率100%

  一度讓帝都各大家族不敢再起與顏家聯姻的念頭。

  可,秦家人明知這是死路,還是保了弟弟,選擇犧牲他!

  「阿江,你別以為在我面前自殘,我就會放過你。」

  女人陰冷涼薄的聲線,如鋒利的刀片,割裂他脆弱的神經。

  「顏……顏涼小姨!你真的沒死?」

  「秦江,你就這麼盼著我死?還有,不准叫我小姨,你就這麼記掛著白楚楚?」

  「醒醒吧,今晚你是我的。」

  顏涼咬牙切齒,原本陰沉的臉色更冷了幾分。

  她不過輩分大,旁系遠親擔了白楚楚一個小姨的稱呼而已。

  秦江還叫上癮了?

  下一瞬秦江便被女人狠狠掐住了脖子,病態、強勢、霸道陰鬱的氣勢壓下來,是顏涼被惹怒的徵兆。

  窒息的感覺讓秦江恍惚。

  白楚楚這個名字更是讓他咬牙切齒,她是他交往了三年的青梅未婚妻,卻出軌他的同胞弟弟將他置之死地……

  這樣的女人,他恨不得啖其肉飲其血!

  顏涼見秦江短暫失神,眸色一涼。

  下一刻,秦江便被顏涼強勢地按倒下去。

  他掙扎,唇便被女人懲戒般地啃咬:

  「秦江,你再敢想她,我就毀……」

  秦江被瘋狂掠奪,前世對她的恐懼讓他頭皮發麻。

  可他太清楚顏涼的秉性!

  得不到回應,誓不罷休。

  於是他僵硬地予以回應,嘗試安撫她的失控。

  「顏涼小……小寶貝,別生氣了,嗯?」

  「我跟白……唔!」

  唇再次被吻住,顏涼懲罰地啃在秦江的嘴唇上。

  理智在他主動迎合的剎那崩塌!

  秦江只覺得空氣逐漸喪失,天旋地轉般的眩暈襲來…

  他身體本能抗拒,卻再次被女人霸道地按進被褥。

  顏涼看透他的假意妥協,可還是止不住地自願沉淪。

  「阿江,再叫一遍!」

  「顏涼寶貝?寶貝?顏顏寶貝?」

  顏涼被他叫得很受用,秦江幾乎無力承受。

  「這麼乖,你又有什麼條件?」

  「罷了,只要不是去見她,我都答應你。」

  顏涼吻個夠,提起裙子起身打算離開。

  阿江不喜歡她留宿。

  床邊,女人的真絲睡袍一角突然被人扯住,秦江猶豫了一瞬,最終忍不住仰起腦袋眼巴巴望著顏涼。

  女人的唇紅得要滴出水來了般,眼尾梢彎一道細細的勾,掃上鬢去,勾得人魂魄漂浮。

  薄紗睡裙被他扯開些許,露出女人半截白皙雪嫩的香肩……

  「顏顏,我要你……」

  「回來抱著我睡。」

  顏涼愣住,旋即眼底緩緩升起細碎的星光。

  成年人,自然懂這句話真正的意思。

  「好,我成全你。」

  即便她很清楚,今晚秦江放棄一切把她留下,也不過是怕她親自去找白楚楚的麻煩……

  心,絞痛!

  便要用更瘋的手段,提醒她這一刻擁有的真實。

  ——

  「嘶!」

  秦江神色迷亂地睜開眼。

  身下是他熟悉極致的奢靡大床,黑紗幕簾遮掩床內風景,他掀開被子。

  床單上刺目的痕跡,提醒著他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

  身體裡空蕩蕩的。

  讓他撐起的手臂頹然落下。

  「醒了?」

  重工宮廷風房間裡,帷帳被掀開,顏涼逆光站在床邊,一身黑色哥特風洛麗塔裙子,裙擺繡著栩栩如生的花紋,花蕾血紅,如殷艷的鮮血般蠱惑風情。

  她不施粉黛的容顏此刻透出20歲少女的稚嫩無害,嗓音也處於變聲期的嬌軟。

  仔細看,好似又比從前多了幾分女人的嫵媚。

  可,只有秦江知道,這個看似人畜無害長相甜美掛的女人,實則是個集病態、狠辣、霸道、瘋狂為一體的小怪物!

  前世,他避她如蛇蠍。

  偏聽偏信校花女友白楚楚和親弟秦雲的詆毀,對顏涼抗拒厭惡。

  甚至不惜聯合白楚楚和秦雲做內鬼偷走帝都豪門之首顏家的機密,讓顏涼身敗名裂,不得不放他自由。

  而他失去利用價值後,竟被白楚楚設計迷暈,在他半麻狀態下親眼看著白楚楚戴著口罩將他的一顆腎臟掏走。

  他眼淚瘋了般湧出,撐著殘破的身軀質問:「楚……楚楚,為什麼?你為什麼要害我?」

  白楚楚輕蔑笑著將他的腎臟放入冷鏈箱,嘲弄道:「秦江,你不會真以為我看得上你這種在底層做了十幾年臭蟲的窮酸貨色吧,我跟阿雲才是青梅竹馬的愛人,要不是為了讓你心甘情願做阿雲的移動血包,我連靠近你一分都覺得噁心!」

  「現在,阿雲需要你的腎。」

  「我當然要親手把你的移植給他。」

  「你不是說過,你愛我愛到可以把命都給我嗎?現在我不過是摘了你一顆腎,又沒要你的命,你該感謝我呢。」

  白楚楚的每一句,都如尖刀刺中他脆弱不堪的神經。

  秦江目眥欲裂,可卻只能躺在私人實驗室的病床上苟延殘喘。

  意識模糊間,他聽到熟悉的腳步聲。

  他虛弱睜開眼,秦家父母和五個姐姐竟都來了。

  二姐秦沐雲率先開口:

  「秦江,阿雲移植手術排異反應嚴重,急需輸血,必須多抽點你的血,阿雲可是我們秦家的福星,不能有任何閃失!」

  他抗拒輸血,撐著最後的力道反抗。

  「不,我不給他輸血!」

  「啪!」

  秦父反手狠狠給了病床上的秦雲一巴掌,擲地有聲。

  痛!撕心裂肺。

  秦雲虛弱地嘔出一口血,臉色比死人還慘白。

  秦父暴怒:「秦雲,那可是你親弟弟,就因為你在娘胎里搶占了他的營養他才從小體弱多病,你作為哥哥給他輸點血怎麼了?」

  「再說,你都給他輸了四年了,再多擠點血給他又不會死!」

  「還有,楚楚是阿雲的女朋友,你一個災星跟她在一起也是禍害她。

  你放心,等阿雲病好了爸會做主讓你坐主桌,當你弟伴郎的。」

  「老二,立刻把輸血管給秦雲插上。」

  秦父的話,讓秦江如鯁在喉,心碎的同時,也被噁心得夠嗆。

  五個姐姐見此,竟也出言相勸。

  「秦江,你是哥哥,大度點,讓一讓阿雲。」

  「秦江,輸血而已,為弟弟做犧牲的哥哥才是好哥哥呀。」

  「……」

  艹他娘的。

  輸血的不是她們,個個都樂意慷他人之慨。

  回秦家四年,他渴求親情,拼命融入秦家,大姐秦墨雲是金融界女總裁,他就瘋狂學習金融知識,三個月拿證,徹夜為她做方案拉項目,暗中幫助她將旗下產業做大做強到東亞前五。

  二姐秦沐雲是醫生,她醉心研究中草藥,他便不顧危險隻身鑽進雨林為她採摘珍稀草藥供她研究,好多次死裡逃生他都毫無怨言。

  三姐秦湘雲是神車手,他便絞盡腦汁為她親手設計改造最適合她的賽車,在她賽車之神的路上堅定保駕護航。

  四姐秦舒雲是影后,他便默默為她定製大熱劇本、拉投資,從不要求署名自己的名,將她一手推上流量巔峰!

  並且在她意外摔下威亞破相毀容,業內整容醫生都只能搖頭再也無法復原她原本的容貌後,是他沒有放棄,特地出國深造最強整容技術,將她容貌修復,重回影后巔峰。

  五姐秦纖雲與他一同就讀於華大,可她玩物喪志將學長保研的實驗品摧毀讓他頂鍋,讓他直接被華大開除學籍……

  四年來,他一直兢兢業業融入秦家,念及她們是至親血肉不惜付出一切。

  卻根本捂不暖他們的心!

  二姐秦沐雲一身利落女士西裝,勾勒她傲人的身材,氣質沉斂溫柔,她居高臨下看著秦雲虛弱狼狽的模樣,眉心微蹙。

  心間好似被什么小蟲子輕蟄了一下,卻轉瞬即逝。

  見二姐猶豫,四姐秦舒雲雷厲風行地上前一把奪過輸血針,深深刺入秦江的血管里……

  「阿雲是為了給我修復容貌殫精竭慮才熬壞了腎臟病發的。

  秦江,你不准記恨阿雲,這一顆腎和這些血就當是四姐欠你的。」

  二姐的臉色瞬間如釋重負。

  阿雲有救了。

  秦江絕望,若有來世,他必要向秦舒雲討一討這顆腎了!

  整整七天,秦江幾近被壓榨成乾屍。

  死亡,近在咫尺。

  他沉默地等待死亡……

  「咚、咚、咚……」

  熟悉的高跟鞋聲響起,女人一襲血紅洛麗塔,海藻般的暗紅色長髮隨著她的步伐搖曳生姿,懷裡還抱著一個綁著鎖鏈的破布娃娃。

  顏涼純顏艷骨,眼尾泛起一抹勾人的妖冶。

  隨即,缺胳膊少腿渾身是血的秦家人全被她身後的保鏢們扔在他的病床邊。

  女人抿著紅唇蹲下身,嗜滿病態興味的眸忽閃忽閃,天真、卻有邪:

  「欺負我的阿江,是要被做成玩偶的呢。」

  顏涼伸手,一柄染血的小鐮刀緩緩抬起白楚楚皮開肉綻的臉蛋兒:

  「可惜了,要是以前剝了你這張皮做成玩偶放在我跟阿江的新房裡,他是不是就不會逃了呢?」

  女人自顧自說著,反手割破白楚楚的脖子。

  鮮血瘋涌,顏涼突然笑出聲。

  她漫不經心地用絲帕擦了擦臉頰上被噴濺到的血色,目光轉而落在秦家人身上。

  秦家人徹底慌了。

  「帝都的傳聞沒錯,你……你就是個怪物!」

  「救命!救命!救命!」

  但,沒人應。

  臨死前,秦江看見她親手摘了秦雲的腎臟,放幹了秦雲的血。

  「阿江是我的!」

  「他的血,你一滴都不配染指!」

  秦江見證了一場真正的殺戮,可他頭一次沒有害怕。

  他看見滿身血跡的女人終於忙碌完,神色疲憊地來到他的病床邊,白皙的指尖摩挲過他粗糙的肌膚,她鬆開懷裡的破布洋娃娃,鑽進他冰冷的懷裡。

  「咔嚓」,一根鎖鏈牢牢套在他與她的手腕上。

  「阿江乖,這次別掙開我,這樣我們就再也分不開了。」

  秦江焦急地撐著最後一絲力氣沙啞尖叫:「走!快走!」

  「這裡裝了定時炸彈!」

  白楚楚為了滅他口,七天時間他被榨乾了血,也是最後的死期。

  爆炸聲傳來。

  顏涼卻反手緊緊地將他擁進懷裡。

  她說:「阿江不怕……有顏顏在呢。」

  死前,她抱著他笑得很滿足:「現在我一無所有,但我還有你。」

  「阿江……若有下輩子,乖乖留在我身邊好不好?」

  秦江泣不成聲,他根本不配!

  但他還是忍不住點頭,擁緊了顏涼:

  「我答應你。」

  若有來生,必不負卿!

  我們約好的!

  前世的記憶太痛苦,讓秦江忍不住鼻尖一酸。

  顏涼挑起紗幕,就見秦江頹靡絕望的模樣。

  看來,他果然後悔了。

  可見秦江發紅的眼角,她還是忍不住上前輕輕撫上他的臉。

  眸底閃過一絲懊惱與自嘲。

  是為了沒能對白楚楚守身如玉破了戒而難過?

  他就那麼愛白楚楚?

  「我不會再碰你,但你也別想能再逃出去!」

  隨即,男人的下顎被霸道地挑起。

  「你這輩子,只能是我的男人!」

  下一刻,手腕冰涼是觸感那樣熟悉。

  「咔嚓!」

  鎖鏈扣住,好似與前世最後的誓言重合。

  秦江的身體反射性地驚慌後退。

  慌張、恐懼、抗拒!

  顏涼眸色一暗,頭也不回地奪門而去。

  秦江渾身酸軟,恢復了好久的體力才起身,依著前世的記憶找到了顏涼放鑰匙的地方。

  「啪!」

  鎖鏈落地。

  秦江起身來到鏡子前,第一眼差點被自己的樣子嚇吐。

  他……他昨晚就是這副德行被顏涼給吃掉的?

  這口味,屬實挺重。

  涼姐也是真餓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