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秋南正在壓抑著內心的小火山,那邊安諾蘭就借著張陽楚和梁欣欣三個人的小團體,
加上她們那張裝的天衣無縫的嘴臉和班裡其他同學打成了一片,
安諾蘭也自然成了被默認為這個班裡的交際花。
秋南很多次去找林庚暮也都被他的同班同學告訴她說林庚暮請假了,
他倆已經一個多星期沒說上話了。
通常情況下林庚暮跟秋南一樣,林庚暮幾乎不請假。
一方面是他的家庭原因導致他基本上對家這個概念很淺,
再者就是他大伯林華也在這裡,他有事也是直接去找林華。
但這一次他竟然請了將近一個星期的假,估計也離大事兒差不多了。
秋南真的很想給林庚暮打個電話,哪怕就說一句話也好,
可是她害怕,害怕電話那邊的他不接電話,甚至說接電話的不是他。
這天秋南在唐南汐和蘇雲煙的雙重鼓勵下,終於下定決心趁著下午活動課的機會去給林庚暮打個電話。
秋南還沒下課就開始忐忑起來了。
一旁的唐南汐看著秋南這副模樣打趣道
「秋南,那麼緊張啊?你這是有多喜歡他啊?哈哈」
秋南卻沒有像以往一樣接著話繼續調侃,
秋南輕輕咬著嘴唇小聲說著
「我害怕,我害怕他不接電話。就怕他家裡出事兒。」
唐南汐滿眼同情的拍拍秋南的肩膀。
「一會兒你給他打個電話好好說說一說,你再拿上我的電話卡,以防你的號碼被他們家其他人拉黑。」
秋南一眼感謝的看著唐南汐,
她很慶幸,慶幸自己的兩個同桌還沒有被安諾蘭交際花小團體籠絡走。
這邊還沒打鈴那邊班裡大多數同學都已經做出準備衝刺的態勢了。
明才高中極度崇尚自然界的生存法則,強調弱肉強食,適者生存,弱者淘汰。
所以無論是飯菜還是洗浴間都是十分有限的,沒有固定的排隊,都是靠同學們一個個盡力的跑著去搶去爭那僅有的資源。
在作息上也是極度的嚴厲,
早上五點半全部到操場集合進行早操,夜晚十點二十夜自習結束,加上排隊打飯所有的用餐時間一律為二十分鐘。
身為山河四省之一的地域環境,
面對百萬考生,以及高難度的卷子和極高的分數線只有這種殘忍又嚴酷的方式才能在高考獨木橋上鋌而走險。
除此之外自己的省份還會被有些明星和地域歧視者進行全省黑。
秋南跑出了百米衝刺的速度成功搶到了一個淋浴頭,
她慌裡慌張的洗完澡和衣服,安排好一切,掐好時間就趕緊跑到了教學樓下的電話亭。
這個時間點是人最少的時候,
秋南知道自己一聽到林庚暮聲音肯定會哭,她不想當著這麼多人丟臉。
秋南撥著那個早已經熟爛於心的號碼,小心翼翼的拿起聽筒,每一秒仿佛都有著度日如年的魔力。
電話響起一陣忙音。
「您好,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電話廣播員禮貌的致歉貫穿在秋南耳邊,秋南的心涼了。
秋南沒有直接離開,又小心翼翼的撥了另一邊,還是一陣忙音。
秋南的心已經涼了一大半。
她不甘心,於是第三次撥起了電話。
還是一陣忙音,正當秋南要主動掛斷時,電話被接起。
「餵?哪位?」
電話那頭響起一陣沙啞憔悴的聲音,透著不屬於他這個年齡的滄桑。
「林庚暮?」
秋南輕輕的喊著。
她的嗓子突然間啞了起來,帶著哭腔,帶著試探,帶著驚喜,帶著早已消失的光。
「秋南!」
林庚暮的聲音響了起來,
是他的秋南,是他心心念念的秋南啊!
「林庚暮,你還好嗎?」
秋南已經快控制不住眼淚了。
她緊緊咬著嘴唇控制著自己洶湧的哭腔,從一開始聽到林庚暮的聲音,委屈就像海嘯般席捲而來。
電話那邊的林庚暮當然聽到了他的女孩在電話那邊盡力憋著的哭泣,
她每說一個字仿佛都在在他心上刻字。
「秋南,不要咬嘴唇了!」
「啊嗚嗚嗚...林庚暮,我...我...」
電話那邊的秋南終於憋不住了,靠在電話亭上抱著聽筒大哭了起來。
此刻林庚暮的心在滴血。
「南南,發生了什麼?我在呢,你說,我在聽。」
林庚暮跑到了衛生間,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早已紅了眼圈。
「我...我過的一點都不好!我...我...我被安諾蘭...她...陷害我。」
一聽安諾蘭這個名字,林庚暮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他走之前明明警告過她不讓她動秋南了,
可是她怎麼還敢的啊?
「她把你怎麼了?你跟我說,南南!」
「她現在厲害了,成交際花了,已經開始聯合起來把我推進火坑了。」
「大家都默認她的行為,我反抗也反抗不了,單槍匹敵。」
林庚暮聽著秋南哭的虛脫的聲音,眼神透著無盡的心疼,
他真的很想衝過去收拾安諾蘭,把秋南好好抱在懷裡。
「南南,拿出你的狠勁兒,不要服輸」
「你可是秋南啊!與眾不同的秋南啊!鶴立雞群的滋味不好受,但你要堅持下去好嗎?」
「林庚暮,這些天你去哪了?我怎麼找你都找不到,我一直都在撐著,」
「撐著你回來,在我們班門口等著我....」
秋南一提到找不到林庚暮眼淚又像洪水一樣泄了出來。
林庚暮嘆了口氣,向秋南說出了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