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秋南以最快速度洗漱後就躺在了床上,
回想著剛剛差點脫口而出的話。
路星今天倒是挺老實,過了個年換了個新的發色深橘色。
秋南一向都很欣賞路星的審美,
尾梢的深橘色搭著頭頂上新長出來的黑色,活像一隻奔放跳脫的赤狐。
只是在他們這個貧困縣,年輕人染個頭髮都會被說成是小混混之類的,
通常以中年婦女和村口大媽為例子。
中年男子也會有這種心理,
不過他們通常將這種狹隘又匱乏的觀念用在女生身上,在欲望的枯樹上結出骯髒又可恨的果實。
以秋南這個小縣城為例。
路星通常在路上會被大媽或者中年婦女說成是不正乾的小太妹或者是小混混,洗頭妹,
她們在背後蛐蛐著這顯眼又豐富的色彩,仿佛是不能見光的蛆蟲,死抱著她們那可憐又腐朽的灰色枯木,
不接受新的色彩也見不得別人接受。
用她們可憐又可悲的嘴皮子和口水抨擊著每一個與眾不同的人,
她們被生活磨平了創新的稜角,被社會麻痹了進取不同的內心,
她們害怕與眾不同,因為害怕所以會厭惡,她們是這個時代的悲哀。
而秋南通常會在夏天穿著短袖和短褲
這些看似再普通不過的穿搭卻被有些人看成衣冠不整,甚至存在性暗示。
秋南記得初三的那個暑假,自己和爸媽出去散步,穿著再普通不過的短褲和短袖。
中途她去了趟洗手間,在外間洗手時,被一個猥瑣大叔問著「約不約」這種噁心又齷齪的話,
當時秋南直接罵了過去,
而對方則以「小姑娘年輕啊,挺倔,越倔越有勁兒」這種極具暗示的話語不知廉恥的笑著。
有些時候錯的不是我們,而是他們那骯髒又齷齪的內心。
其實秋南之前也和林庚暮談過鍵盤俠這類人,
秋南認為這類人通常就是在生活中沒有任何存在感,但是內心又存在著些許不甘的人,
他們在工作中忍聲吐氣不敢反抗,慫包一個,所以將這種扭曲的態度轉移到網際網路上,刷存在感。
而林庚暮則認為是生活不順,沒有本事內心又脆弱不已的人,他們自己不好也見不得別人好。
「就像我爸媽那樣」
秋南還在回想著有關林庚暮的一切一切。
如果當時她把女朋友這三個字脫口而出,林庚暮會有什麼反應,
可是他們已經分手了呀!
分手後還搞那麼曖昧,喜歡他又不想要擁有他,就想吊著他,追求刺激!
秋南啊,你好賤吶!
這種狀態一直延續到第二天上語文課。
語文課一直是秋南最喜歡的課之一,輕鬆,有一種難得的鬆弛感。
今天講《紅樓夢·節選》,正巧秋南提前就看了N遍,於是不聽課就成了她的首選啦!
她托著左臉,瞟著九點半的太陽。
秋南最愛的時間點就是九點半,
太陽處於上升的中間期,不驕不躁,但又不可缺少,是核心也是唯一。
老師正在講著林黛玉進賈府那一段,她依次找人念著每個人物的外貌和性格特點。
「一雙丹鳳三角眼,兩彎柳葉吊梢眉,身量苗條,體格風騷,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未啟笑先聞....」
「丹鳳眼也是一種極為漂亮的眼型,長在臉上也是給人以獨特的氣質啊!」
「也不知道咱們班有沒有長著丹鳳眼的同學呢?」
剛說完講台下就開始引起一陣騷動。
有些大膽的同學紛紛調侃著自己朋友的名字,
老師看了看,都搖了搖頭,笑了笑。
「秋南!秋南應該是,她的眼尾是微微往上挑著的。」
一向安靜的唐南汐此時活躍了起來,
她紅著臉喊著秋南的名字,一下子把秋南拉回了現實。
一臉懵逼的秋南還沒反應過來就迎上了語文老師好奇又滿懷期待的臉。
她對著秋南的臉細細的打量著,微笑著,滿意的點了點頭。
「秋南的眼型的確跟丹鳳眼很像,不過是單眼皮的,也是很好看的!」
「今天教研的時候我聽理領一班的語文老師說他們班也有一個男同學,也是長著雙丹鳳眼。」
一瞬間吸引了文科班所有女生的注意力,紛紛向語文老師看齊。
「你們應該聽說過他的名字,他長得也很帥,聽辦公室老師說經常有小姑娘喜歡他,」
「他叫林庚暮。」
什麼?林庚暮!秋南震驚的就差把眼珠子瞪出來了。
怎麼隔著班也挨cue啊!
班裡有些同學已經笑里有話的看向了秋南,
唐南汐也笑著戳了戳秋南。
「果然是丹鳳眼單眼皮相互吸引啊!」
秋南強忍著尷尬,死死咬著牙湊到唐南汐耳邊。
「你不懂了吧,這叫果丹皮C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