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痴情種!
跟他爹一樣!
太后這會兒的臉色愈發難看。
而跪在地上的董鄂·婉月凍得俏臉發白。
「你們何時,暗通款曲的?!」太后端著茶盞,看著地上的董鄂·婉月,想到的卻是海蘭珠。
那個打著看望她陪伴她的名義的姐姐,最後爬了她夫君的床。
爬床還分主動?
呵,勾引,色誘!
這種柔弱不能自理的女人最擅長那個。
原本她第一時間收到消息,對皇后充滿了厭惡。
畢竟,把遮羞布扯開那才是不體面。
她甚至還以為是皇后的手筆。
只是這麼一會兒,看看皇帝那痴心絕對的模樣,再看看這個賤婢柔弱不能自理的姿態,心裡的殺意難以控制。
她更厭惡的是這個兒子,竟然像極了皇太極!
「臣、臣婦有罪,求太后娘娘責罰,一切都是臣婦的錯,跟皇上無關!」
董鄂·婉月心思斗轉間,心裡有了打算。
畢竟,沒有一個母親願意自己的兒子身上沾染污點。
那麼,錯的,只能是她。
她賭的就是太后的慈母心和順治的愧疚。
畢竟,她現在,已經沒了退路,而這又何嘗不是一個機會?
只是,她拿捏得了順治的心,卻賭錯了太后的心思。
太后會覺得他們真心相愛嗎?
並沒有。
太后會覺得她對皇帝情真意切嗎?
也沒有。
她心裡反而更加厭惡董鄂·婉月了。
聽著她哀哀戚戚得話,太后仿佛看到當年的海蘭珠也是這樣。
衣衫不整得跪在她面前,跟她說是她的錯,不怪皇上。
還真是,一樣的下賤坯子!
而候著的順治心裡軟的一塌糊塗。
「哦?你錯哪兒了?」太后倏地笑了出來。
「臣婦,臣婦不該愛慕皇上,讓皇上,惹人非議!」董鄂·婉月避重就輕道。
「呵!你敢做還怕人說?董鄂家就是這麼教育子女的?!」太后覺得她純純多餘跟她搭話。
「臣婦,有罪!」董鄂·婉月深深地匍匐在地。
「其一,你不守婦道。其二,你穢亂宮闈。其三,你給皇家蒙羞。這些,你認不認?」
太后扶著蘇麻喇姑站了起來,看著董鄂·婉月仿佛在俯視螻蟻。
「臣婦,知錯!」董鄂·婉月嚇得整個人瑟瑟發抖。
「哀家罰你,你認不認?」太后心裡有了打算,只是,她不介意先收點兒利息。
「臣婦,知罪!」董鄂·婉月一瞬間臉色煞白。
沒一會兒,女子的悶哼和啪啪的聲音響起。
順治一驚,忙不迭得跑了進來。
就看見他的小心肝雙臉紅腫,有的部位甚至都破了皮。
董鄂氏腫著臉淚光盈盈,順治移開了目光。
他惱怒得沖太后喊:「皇額娘,您怎麼可以這樣?」
至於是氣憤太后打了他的臉還是打了他的小心肝,只有他自己知道。
「怎麼,哀家還教訓不得她了?先不說她有丈夫,便是沒有,哪家的格格能這麼不體面?!」
太后這會兒對順治越發失望了。
要是政見不同她還能理解,他不喜蒙古后妃她也能理解。
只是,這樣的女子,就能讓他理智全無?!
「原是兒子強迫與她的!」順治一臉桀驁,抱著董鄂·婉月緊緊不撒手。
「是,所以,明日,整個京城都知道,皇帝君奪臣妻!」太后冷笑出聲。
「那是皇后口無遮攔!」順治利落得把鍋扣在了雪梨腦門上。
「便是皇后不說,誰心裡不知道?!你當他們是瞎的?」
畢竟,母子倆都明白,這宮裡的釘子,只多不少。
順治臉色變了變,還是一臉倔強。
「那也是她不知分寸!」只是順治話音剛落,憑空一道雷轟在了他身邊。
順治的臉一下黑了。
太后右手抖了抖,還是說了一句。
「皇后再如何,也讓百姓對天家感恩戴德。你這麼喜歡這位夫人,先不說讓她落入多麼不堪的境地,你想想,天下人怎麼看待你?!」
「……兒子會掃清所有障礙的!」順治沉吟半晌還是說道。
太后沒再說什麼。
她說再多,皇帝都要跟她對著幹。
或許那三分喜歡,在她的反對下變成了七分。
太后回宮的路上,黑暗裡,臉如鬼魅。
海蘭珠母子俱亡,那麼,董鄂氏也一樣。
太后一瞬間仿佛回到了年輕的時候。
直接略過了皇后,把董鄂·婉月定為了對手。
她最不缺的就是耐心,她最喜歡看的就是鮮花凋零。
而雪梨抱著被子看熱鬧。
除了看董鄂·婉月被打,她精神一振。
之後又忍不住想睡,只是在順治接二連三的罵她的時候手裡結印畫符雷電劈他,就是嚇唬他。
而順治與世界為敵之後,倒是想抱著人親香親香。
只是這會兒董鄂·婉月臉腫的像豬頭,他那點旖旎的心思霎時都沒了。
突然想起今日元旦。
然後安排人送董鄂·婉月回府,只是吳良輔提了一句宮裡宵禁。
順治便也沒再提,讓董鄂·婉月好生注意著。
自己悠哉悠哉去往了坤寧宮。
只是坤寧宮早就落了鑰,順治黑著臉又回到了乾清宮。
董鄂·婉月捂著臉坐在床上,心裡一陣冰涼。
畢竟,皇上不想看她腫著臉的模樣,竟然大半夜讓她出宮。
所謂的深愛不過如此。
人群里他言之鑿鑿,避開人群卻是冷冷清清。
董鄂·婉月有些後悔了。
她不是後悔跟皇上發生了交集,而是後悔過早的在一起了。
她自己都懵,當時怎麼就沒有堅定的拒絕。
還是怕,怕皇上興致過了忘了她?!
她不敢想。
畢竟,近些日子,將軍對她也是冷冷的。
並且院子裡抬了人。
她知道有些東西失去了掌控,卻又不想真的失去。
董鄂·婉月躺在床上,堅定了想法。
皇上不喜太后管束,那她就做他的解語花。
皇上不喜皇后粗鄙,那她就跟他吟詩作對詩詞歌賦。
這個夜晚,除了雪梨,大家都不平靜。
大臣們也是少有的躲在被窩裡跟老妻咬耳朵。
畢竟,天家的事,也不適合跟那些小妾說。
太后被順治氣得頭疼。
順治一會兒想起雪梨的粗暴一會兒想起太后的巴掌。
翻來覆去差點沒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