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爺的書房,滿滿放置的全是各式各樣的木雕,皆是都是他親手雕刻的。
他喜歡做木雕,各樣的擺件器具應有盡有,尤其鍾愛各式精巧的木簪木鐲。
七爺拿出他最近的得意之作:「四哥快看,這個木簪如何?」
四爺是唯一一個並不嫌棄他愛好的人,七爺欣喜的分享最近的得意之作。
四爺將簪子接了過來,愣了一瞬:「這樣精緻,也是木頭雕的?」
七爺笑了:「厲害吧?我刻意選用檀木,這簪子不止看著精緻,也會散發出淡淡的木質香氣,女子佩戴在身上,會與自身的香氣融合,散發出獨屬於個人的香。
隨著時間的加長,簪子也會染上女兒香,算是做到人簪合一。」
接著,他便又笑著說:「這個就送給四哥吧,四哥可以送給心儀的女子,許她一個長長久久。」
四爺下意識的想要拒絕,因為,好像也沒什麼人可送的。
不過看著笑著開懷的七爺,他到底將簪子收了起來:「好。」
緊接著對著身邊伺候的人揮了揮手:「你們先下去。」
將下面的人全都遣了出去,四爺皺著眉頭問七爺:「你這腳傷可有好轉?距離上一次我們騎馬,怎麼也有十日有餘。
記得那日上街走路還穩當的很,今日怎的需要人攙扶著?」
七爺愣了一下:「四哥別擔心,大夫不是說了嗎?不過是傷了些筋骨,養上些時日就好了。」
四爺眉頭皺的厲害:「自上一次後,你可曾又找人瞧過?」
七爺頗有些不好意思:「最近光忙著做簪子了,都快忘了腳上還有傷在。
還未曾叫人看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自己從小跟哥哥弟弟們不一樣,一直被皇阿瑪養在莊子上。
這幾年成年了,才回了京里。
他很不習慣跟人相處,皇阿瑪讓他在家多休養一段時間,他就在家休養,幾乎不出門。
四爺對這個七弟還是有些了解的。
他跟自己關係最好,皇阿瑪也叮囑自己多看顧他幾分,兩人出門遊玩,他不小心摔了腿。
若是被皇阿瑪知道了,少不得要責罵自己。
所以他乾脆就將這件事情給壓下來了。
「來人,讓柳府醫進來。」
七爺再笨,這個時候也覺察出不對勁來了:「四哥,可是有什麼地方不妥?」
四爺點頭:「確有異常,我意外查出府上一個管事有問題。那日你的馬,被他動了手腳。」
七爺神色一斂:「有人要害我?這是為何?」
四爺狹長的鳳眸微微眯起:「是奔著我來的…」
七爺:「四哥,這…誰會用這樣的法子,我傷了,又怎麼才能影響到你呢?」
四爺:「你的小傷自然沒事,如果,傷的厲害,或者,你留下了殘疾呢?」
七爺滿臉震驚:「這...四哥,我才剛回來...」
他雖然尚且沒經歷過朝堂紛爭,可是,也不是傻子。
若是他真的殘疾了,四哥怕是脫不了嫌疑。
屆時,皇阿瑪會如何想四哥?
為了不挨罵,瞞著弟弟的傷勢,以至弟弟殘廢的人...
而自己,殘疾的他將一生與朝堂無緣。
皇家出了個殘疾皇子,怕是他將成為整個皇族得恥辱,無人願意再見到他。
一舉剷除兩個成年皇子,實在厲害。
「貝勒爺,七爺,府醫帶到了。」門外想起蘇陪盛的聲音。
「帶進來。」
柳府醫放下藥箱,即刻開始檢查七爺的腿傷。
問了好些個問題,最後他神色凝重的說:「奇怪,七爺這腿骨接的不對,明明錯位了,可是卻在外頭看不出來。」
四爺神色漸冷:「若是沒發現,會怎麼樣?」
柳府醫皺眉:「怕是以後走路都有影響的。」
又檢查了一番,他才鬆了口氣說:「主子放心,七爺這骨頭雖有些長歪了,但也不是沒法子,且讓奴才推骨重接,將養些上三月,該是無妨。
好在主子發現的及時,若是再過些時候,怕是回天乏術了。」
七爺額頭冷汗都冒了出來,但到底還是恭敬的對著柳府醫抱拳:「有勞。」
柳府醫連道不敢,又道:「主子,可要現在幫七爺處理?這傷,最好不要拖。」
四爺點頭,回頭看七爺:「老七,你忍忍。」
斷骨重接,可想而知,必定非常人能忍受的。
七爺點頭:「四哥放心吧,弟弟忍得。」
...
溫酒這頭。
正圍著她的簡易小灶台忙活。
新鮮魚肉剔骨,用刀背將肉拍散成肉末,加油鹽,黃酒,醬油,香油,蔥碎調味。
魚骨入鍋熬高湯。
和面,擀皮,一氣呵成。
等山楂水燒開的時候,溫酒已經順當的將餛飩都給包好了。
山楂驚呆了:「姐姐,你什麼時候還會這一手啊?」
溫酒笑呵呵的看她:「你姐姐會的還多著呢,以後,一樣一樣做給你吃。」
說話間,溫酒下了一般的餛飩進鍋里。
山楂驚奇:「奇了怪了,也不是沒有看過別人做飯,怎麼覺得姐姐做飯格外的好看呢?」
「是嗎?」溫酒笑了:「喜歡你就多看看。」
大概是她拍美食視頻次數多了,自帶了韻律。
說話間,餛飩煮好了。
溫酒盛了兩碗出來:「來吧,嘗嘗味道。」
山楂傻了:「姐姐,這不是給貝勒爺的啊?」
溫酒點頭:「是啊,快先嘗嘗味道。」
一碗餛飩下肚,山楂眼睛都亮了。
「姐姐,也說不出味道怎麼特別,怎麼就吃了還想吃呢?
就覺得特別鮮,特別香,這湯也好好喝啊。」
山楂眼巴眼望的往鍋裡頭看,饞的口水都快流出來了,愣是不敢去盛。
溫酒好笑的給她填了滿滿一大碗:「快吃吧。」
然後把鍋收拾出來,她又開始準備蛋煎混沌,以及水煎混沌。
又煮了一鍋接膩的的酸梅湯,便是提著食盒往四爺的前院去了。
之前色誘失敗了,這回準備先抓住他的胃!
溫酒覺得,她估計是清穿歷史上唯一一個色誘不成要出賣才藝的!
得了,說多了都是淚。
一個時辰後。
四爺帶著人回了四貝勒府。
彼時,七爺府上已經篩查了一遍奴才。
讓人驚訝的是,七爺院子裡頭簡直各路牛鬼蛇神都有。
四爺臉色冷的可怕,若不是現在天色還早,他簡直想要立刻去給他那個大哥揍的鼻青臉腫。
帶著怒氣進屋子裡頭,四爺尋了桌子坐下,撿了桌子上的點心扔進嘴裡,惡狠狠的嚼著。
「咔嚓。」
水煎餛飩酥脆金黃,一口一個,上癮似的。
一盤子見了底,四爺這氣才順了些。
倒也覺察出不對勁來了。
「這點心之前怎麼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