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算去御花園走了一圈,沒有尋到人。
身邊的小太監不高興道:「尋她做什麼,沒得礙主子眼。」跟在崇嬪身邊的老人,誰不知道當初在乾清宮的時候,主子身上發生的危機。
後來尋到易常在頭上去了。
小算皺眉冷斥:「閉嘴,主子還管不著你了。」
話是這麼說,小太監撇了撇嘴,便接著尋找起易常在了,不管怎麼說,這主子要做的事,奴才確實管不著。
兩人在御花園中來回奔跑,半晌才嘆了口氣,回了翊坤宮,這御花園來來回回跑兩遍了,著實找不到。
蘇雲溪見到小算獨自回來,便挑眉問:「人呢?」
小算搖頭:「找不到了。」
「多叫幾個奴才,再去尋一遍。」蘇雲溪看著桌上擺著的空荷包,吸了口氣,低聲道。
小算擰了擰眉頭,沒說什麼,他猛然間道:「奴才先去易常在屋裡瞧瞧。」
他說完,見主子不置可否,便直接去了,走到門前的時候,聽不見裡頭的動靜,就低聲問:「崇嬪娘娘傳召易常在,出來回話。」
……
他連喊三聲,都不曾有人出現,不禁皺了皺眉頭。
這事情有些棘手了。
他轉身正要走,突然瞧見易常在的宮人從外頭走進來,就隨口問:「你家小主呢?」
宮女有些茫然的看了他一眼,立在原地,恭謹回道:「小主兒方才去見過崇嬪娘娘之後,回來就將自己關在屋裡,說是要靜一會兒。」
小算抿嘴,這現在到底是個什麼發展。
他有些不想管了,小算知道主子的猜測,覺得易常在是走投無路,不想活了。
但宮中妃嬪、宮女等,都禁止自戕,等閒是砍頭的罪過,誰敢鬧這個。
但若是毫無希望呢。
他嘆了口氣,沖宮女說:「躡手躡腳的進去瞧瞧,若是一切還好倒也罷了。」
小算這話說的有些怪,小宮女唬了一跳,趕緊打開門進去了,然後一推門,門被栓上了。
這又是哪裡的道理。
今兒易常在太反常了,小算板著臉,先是告了聲罪:「易常在,得罪了。」
說著就去邊上開窗,他想過要破門而入,但還是留了個心眼,若是對方就在門後,他這一腳踢下去,若是踹著人了,就有些不大好了。
現下的窗戶紙,都是用窗紗糊的,只要用力些,就能捅爛,他手下用力,直接捅了過去,便將糊著的窗紗給弄破了。
往裡一看,就見易常在淚瀅瀅的坐著那,蜷縮成一團,整個人面部表情非常扭曲。
小算心裡一個咯噔,知道這是出事了。
他這會兒心裡埋怨起來,有些不高興在心裡想,您若是想要自戕,往正殿走一趟做什麼,這下子一百張嘴都撇不清了。
在這宮裡頭,有些事不需要證據,光是流言,就能讓一個人活不下去了。
若是真的不想活,就別叫人知道,夜裡悄沒聲的沒了,第二日自有人來收斂,何苦連累旁人。
小算不再猶豫,直接踹門,看著易常在痛苦窒息的模樣,只覺得麻煩。
若不是往正殿跑了一趟,他真的懶得管,這宮裡頭,隔三差五的就會死人,死也就死了,但是不能跟正殿扯上任何關係。
這宮裡頭捕風捉影的事兒太多了,不管怎麼說,這牽扯到正殿,他這會兒就必須救回來,至於以後,就不必管了。
蘇雲溪時刻關注著這邊的動靜,聽到之後,便起身過來了。
一見易常在的模樣,心裡就是一個咯噔,她這樣子,分明就是異物卡喉。
「將易常在扶起來。」她快速的吩咐一聲,便直接進了內室,在奴才的協助下,立在易常在的背後,用兩條胳膊環抱著她。
她這可真瘦。
蘇雲溪心裡一閃而過的想法,在她肚臍上方和胸腔下面一點的部位,以拳施力擠壓著。
她連連用力好幾次,也不見易常在有反應,周圍人都有些著急。
若是易常在沒了,她屋裡伺候的奴才,都要跟著陪葬。
更別提她這還往正殿走了一遭,連累的人,就更廣了。
蘇雲溪知道耽擱不得,在這個時代,若是窒息而亡,可沒有心臟急救設備,到時候人一死,她就真得要吃掛落。
又用力搗弄了幾下,終於見她把喉間異物吐出。
蘇雲溪鬆了口氣,周圍的奴才撲通一聲跪在地方,旁處伺候的倒還好,易常在宮裡的,真是砰砰砰的磕頭,這不光救了易常在,也救了她們所有人的性命。
異物出來之後,她順著視線望過去,就見一塊比拇指大點的金塊。
這玩意兒也敢往下吞,不得不說,易常在也是個英雄,就是沒用對地方。
她驕矜的抬了抬下頜,看向一旁的奴才,冷聲道:「將易常在綁在太師椅上,好生的瞧著她,不許她再有任何自戕的行動。」
說完之後,看著奴才們用軟布條將她綁起,她這才皺了皺眉,一臉沉重的往承乾宮走,這不光是自戕的問題,背後還代表著許多,好生的,怎麼會自戕。
自然是發生了許多她所不知道的事。
蘇雲溪搭著小算的胳膊,施施然的立在殿門口,剛交奴才進去傳召,就見皇貴妃迎了出來,在慈寧宮侍疾的日子,還真讓兩人生出幾分情誼來。
「怎的來了不提前說一聲,快進去。」皇貴妃笑吟吟的說道,她生的端莊,行走間頭上步搖綴的珠子都不曾搖晃一下。
「要來看你,必然會早些的,只是這易常在出了點事,故而匆匆而來。」
蘇雲溪嘆了口氣,將易常在發生的事,一一稟報了,這才低聲說著,易常在此次不好,翊坤宮怕是住不得了。
這倒不是說讓皇貴妃下命令遷宮,而是說會告訴萬歲爺一聲,這到時候可能會下命令。
提前通個氣,叫他心裡也有數。
皇貴妃點頭,表示知道了,這是小事,縱然她不說,她也會趕緊把人遷出來,畢竟翊坤宮養著兩個小主子,哪裡能放這麼個不穩定的因素在。
想了想,直接下令道:「將易常在移至……攬翠閣,那地方清幽,利於養病。」
清幽就是偏僻的意思,她這樣的情況,住在哪宮都不合適。
蘇雲溪感激的笑了笑,牽著她的手道:「倒難為你,竟要替翊坤宮收拾這樣的爛攤子。」
皇貴妃含笑搖頭,示意沒什麼,不管在哪一宮,這樣的事,都是歸她管。
只是這麼糟心的,許多年不曾有了。
易常在也是個厲害人物,溜溜達達的,竟然活了這麼久。
這事交給皇貴妃之後,蘇雲溪便一身輕,回到翊坤宮之後,瞧見易常在被拉走了,她眼神呆滯,整個人沒有一點精氣神。
總感覺,雖然人救回來了,但是心神有損。
她看了一眼,就收回視線。
事到如今,她仁至義盡,當初的那點好感,做的那些事,她都加倍的還了回去,這樣做到問心無愧就好。
只是心裡有些不大舒坦,堵得慌。
她蔫噠噠的躺上軟榻,午膳都沒用,金釧將她喊起來,她也是勉強扒拉了一口,就說沒胃口,叫撤下去,難受的要死。
宮廷殘酷,可見一斑。
等晚間康熙來的時候,她還窩在軟榻上,呆呆的看著外面。
「怎麼了?」坐在邊上,他低聲詢問。
其實今兒發生的事,立馬就出現在他的案頭,但是和國之大事比起來,後宮這點事,著實不值得憂心。
什麼易常在,他之前壓根不記得有這麼個人。
也就如今寵著崇嬪,才聽說過什麼易常在,之前是星點記憶都沒有。
康熙想了想,摸了摸她滑膩的小臉,見有些涼冰冰的,便道:「行了,一日沒用膳,這臉都涼了,快起來,朕陪你吃用點。」
蘇雲溪蔫的要命,她趴在他肩膀上,小小聲的開始抽泣。
「臣妾害怕。」
「怕什麼。」
「怕有朝一日,落得她下場。」
易常在是自己尋死嗎?她覺得不是,真正想死的人,從來都是沒聲沒息的都沒了。
就算她吃多了福壽,如今神智不大清楚,但是她自救了。
就是這樣,她才覺得難受。
一個人得多無助,才能跟仇人求助,這簡直就是羊入虎口,、明擺著將自己的命,往人家口裡送。
她這遭人算計,如今連個幕後主使都沒查出來,你說慘不慘。
康熙沉默,將她往懷裡摟了摟,輕拍著她後背安撫,一邊低聲道:「你有朕護著,總歸不一樣。」
但他總有不護著她的一天。
蘇雲溪最為憂慮的,與其說是什麼重蹈覆轍易常在,不如說,康熙沒有給她一點安全感。
「嗯。」輕輕應了一聲,她擦乾眼淚,用被淚洗過的眼睛,看向康熙,軟乎乎的撒嬌:「臣妾要吃甜甜的糕點,最大塊的那種。」
「好。」康熙溫柔的笑。
牽著她的手往下走,見金釧捧著水盆過來,便笑著道:「朕幫你洗漱。」
接過銀釧遞來的濕帕子,仔細的給她擦手擦臉,又換了一條擦過,這才又執起她的手,往膳廳走去。
兩人坐下之後,奴才們也魚貫而入,將膳廳的大桌子上擺的滿滿當當,自然也有崇嬪要求的超大份桂花糕。
康熙餵著她吃了一口,便收回手,淺笑著道:「可不許了,畢竟這東西占肚子,別正經東西吃不下了。」
她午膳沒吃,這晚膳也沒吃幾口。
「不行,堵得慌,等臣妾緩緩,明兒再吃。」蘇雲溪嘆了口氣。
經常說自己心硬的人,許是心最軟了。
康熙又覺得她蠢了,對一個易常在,就如此的心軟,若是他做點什麼,她不得難受死。
想想年前的時候,去盛京謁陵,她一個人在乾清宮裡頭,觸景生情,得有多難受。
「乖。」他又哄著喝了幾口湯,這才淺聲道:「多大點事,這宮裡頭的人,向來都是如此,來來回回一批又一批,有些人跟你好一陣,轉臉人就沒了。」
光說妃嬪多麼不容易,他做皇帝的又有多容易。
你簡單的一句話,人家就能解讀出一萬層的意思來,崇嬪能夠得寵這麼久,何嘗不是因為她膽子大。
你跟她玩情趣,她就陪著你玩。
甚至能夠主動撩著你玩,而不是說,你掐掐她的臉,她就一臉驚恐的跪下,說臣妾罪該萬死。
多少風月心思,也都在裡頭泯滅了。
蘇雲溪瞧著他眼神,覷了一會兒,忍不住嘆了口氣。
是啊,都不容易,那到底是誰的錯?
她沒錯,康熙沒錯,這皇宮只是個住所,更加沒錯了。
搖頭勾起一抹嘲諷的微笑,想著今兒還未去見孩子,嬰幼兒對於氣息最為敏感,不禁抹了一把臉,揉了揉,對著鏡子做出各種表情來,見表情活泛起來,這才往側間去。
等到了的時候,兩小隻正在軟榻上躺著玩,見她過來,先是笑了笑,仔細一看,嗷一聲就哭了。
「知道你們敏感,不曾想敏感成這樣。」蘇雲溪有些無語。
看向一旁怔在原地的康熙,她抿了抿嘴,低聲道:「走吧。」
既然看不了,那索性不看了,就是惹孩子哭一場,讓人有些心虛。
這麼想著,她笑了笑,柔聲道:「罷了,為旁人不值當。」
康熙摸了摸她的頭,能這麼想就對了,但是也為她的一腔柔軟而感懷,他自個兒的心又冷又硬,便喜歡那種軟綿綿的,一掐恨不得能出水的那種心。
蘇雲溪收拾好心情,淺笑著往外走。
兩人索性去御花園溜達了一圈,權當散散心了。
康熙垂眸,就能看到崇月羽睫輕眨,那長長的羽睫就像是小扇子一樣,恨不得掃到人的心裡去。
而她方才哭過,眼角還有一絲暈紅。
這般居高臨下的看,叫人忍不住想要更加的欺負她,讓她露出更多的活色生香來。
這般嫵媚的臉頰上,便是要有春色才更好看。
這麼說著,康熙沒忍住,伸出大拇指,在那嫣紅的唇瓣上,用力的揉了揉。
像是揉在海棠花瓣上一樣,恨不得揉出淡淡的花香,和濃郁的花汁來。
蘇雲溪被他揉的有些疼,眼角就沁出幾分細淚來,側眸看向他,軟聲道:「別。」
她越是這樣軟乎乎的,越是叫康熙生出一種感覺,想要把她欺負哭,讓那淚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
他克制的滾了滾喉結,側眸看向她,低低的笑:「乖,聽話。」
在她軟濡的眼神中,他放下手,轉而攬住她腰身,往身後的花叢中走。
看到一塊巨石的時候,他直接坐在上頭,直接把她箍在懷裡,對著那紅艷艷的唇瓣親了上去。
方才揉她的時候,那唇瓣上的口脂,被蹭的唇周到處都是。
這會兒他就能聞到那清淡的香味。
蘇雲溪被他親的有些回不過身,只能聞到周圍那清冽的菊花香氣。
寧可枝頭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風中。
這樣的情況下,她不禁低低一笑,往上抬了抬下頜,主動的迎接他的吻。
他身上那龍涎香,和清冽的菊花香味混在一起,簡直讓人目眩。
康熙也有些神迷。
她讓人著迷。
兩人親了一會兒,蘇雲溪這才羞赧道:「這大白天人來人往的,如此怕是有些不妥。」
然而對於康熙來說,什麼妥不妥的,他老人家高興就好。
蘇雲溪看了他一眼,小臉還是有些紅紅,就聽康熙低低道:「怕什麼,奴才們早就淨街了,可以說,別說人了,就連動物都不曾進來。」
他話說的篤定。
蘇雲溪沖他抬了抬下頜,示意他往後看。
一個男子長身玉立,一臉風流的立著。
康熙霍然起身,就聽那男子請安道:「隆禧給皇帝哥哥請安,您萬福金安。」
這話說的不倫不類,甚至有些輕佻。
康熙皺了皺眉,審視的看向純親王,這個弟弟,他之前是盼著他好的,但是他治好病症之後,行事越發的荒唐,就連他也有所耳聞起風流韻事。
但這男人,難免貪財好色,倒也還成。
在他面前還這麼紈絝形象,就有些想要挨打的樣子了。
看他板著張臉,隆禧笑嘻嘻開口:「打擾三哥親近美人,是弟弟的罪過。」
蘇雲溪聽罷,福禮立在一旁,安靜如雞,就當自己是這腳下的一束菊花,做一個乖巧的背景板。
然而康熙臉一垮:「放肆!」
他是真沒有見過這麼放肆的人了。
隆禧這才收了神色,正色道:「臣弟此來是有要事。」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塊透明的物體來。
康熙一瞧,不禁驚喜道:「玻璃?」
就算是他晚年的時候,也沒什麼玻璃方子,都要花大價錢從國外購買。
「何處得來?」他第一反應是,隆禧這小子鼓搗出來的。
不曾想當對方肯定點頭的時候,不禁也跟著笑了:「你竟會這個?」
隆禧頗為自得的點頭,他意氣風發道:「往後大清也不缺玻璃了,要多少,臣弟都能給您弄來。」
蘇雲溪這才知道,他這麼有底氣的緣故,就是因為這個。
畢竟能造出玻璃來,確實不一般,這往後的銀子,會流水一樣往純親王府去。
說起這個來,她不禁眸色一深,這玻璃方子她都不知道,一個重病初愈的親王,又是何處得知。
純親王隆禧,之前是她都要偷偷看的小哥哥,芝蘭玉樹,風流雅致。
如今這個也風流,但是是風月中的風流。但不是人品風流,惹人喜愛。
她覷著康熙的神色,對方號無異常,跟看不到似得,只一臉認真的跟純親王交涉。
等事情談完了,就聽純親王道:「臣弟那純側妃,診出有孕來了,臣弟來報個喜。」
他是真高興,這純側妃,對他有那不一樣的意義。
「恭喜。」康熙笑道。
說著從荷包中掏出一個玉如意來,遞給他,笑道:「賞你了。」
如意如意,自然是叫他如意。
純親王接到明示,笑的眉毛都快飛起來了。
說著兩人相攜離去,商談政事去了,蘇雲溪瞧著他們的背影,搭著小算的胳膊,施施然的回了翊坤宮。
等她走到翊坤宮門口的時候,略微一盤點,有些意外的發現,翊坤宮裡頭,沒幾個主子了。
除了她和幾個孩子,再就是那拉貴人、瑞常在、靈常在,初次之外,再無旁人了。
如此倒也挺好,宮裡頭人少,這翊坤宮也能平靜些。
剛坐定了一會兒,就見有奴才搬著幾張大玻璃走了過來,笑道:「萬歲爺新得的玻璃,按著窗子尺寸裁了拿來,說是襯著天亮,給您裝上。」
這感情好,這有玻璃窗,屋裡也明亮些。
「成。」蘇雲溪隨口應下。
這時候裝玻璃的技藝非常簡單,就是在窗欞上釘釘子,然後把玻璃卡進去。
等收拾好,也不過是一會兒功夫,金釧一邊打掃著地上的絹布,一邊道:「確實不錯,瞧瞧這個點了,屋裡頭亮堂堂的。」
蘇雲溪笑了笑,看著那乾淨的玻璃,不禁也跟著笑了:「確實亮堂堂的,瞧著就舒坦。」
這玻璃是後世常用的物件,但在這個時候,也就乾清宮和慈寧宮有,旁的地方,是一處也沒有。
「太皇太后傳召。」門口傳來小宮女的聲音,清脆悅耳。
蘇雲溪笑著應了一聲,攬鏡自照,看了看鏡中女子的穿著,發現還挺得體的,便笑吟吟的往慈寧宮去。
到的時候,老祖宗正在門口立著,穿戴整齊,像是要出門的意思,她就會意,立在她後側扶著,然後一道施施然往慈寧宮小花園去。
走在路上,一路閒聊著,說這說那的,就聽老祖宗隨口問道:「隆禧說他那有玻璃方子?」
玻璃這東西,老祖宗看重了。
蒙古地區苦寒,最是辛苦不過,若是能有個穩當營生,這玻璃自然是不錯的。
給個一成的利,也是極好的。
她知道當時崇嬪在,就傳召她過來問問,將事情打聽清楚了,才好跟皇帝開口。
蘇雲溪一聽,就有些窒息,她不知道這事能不能跟老祖宗講,畢竟她沒有這個權限。
「具體的臣妾也不知,只知道獻上了玻璃。」她認真道。
對啊,玻璃方子啥的,你想要問康熙去啊,這事她著實做不了主。
老祖宗微微一笑,有些話,不用說的太明白,就已經明白其中意味,她拍了拍崇嬪那柔嫩的手背,感受到老人和年輕的不同,呼吸滯了一下,才接著說道:「哀家也不過閒問一句,咱們女人家,不管這些事的。」
蘇雲溪笑吟吟的點頭,這宮裡頭,不光是男人的嘴騙人的鬼,這女人也不遑多讓。
左右都是不能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