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胡鬧一夜,姜染姝來不及洗漱便有些昏昏欲睡。記住本站域名

  慘兮兮的躺在軟榻上,有氣無力的撒嬌:「皇上,您給我擦擦吧。」

  康熙得到滿足,神情饜足,特別溫柔的應下。

  看著她略顯疲憊的小臉,康熙伸手捏了捏,坐在床邊看了半晌,才怔怔起身。

  「姝姝。」不自覺的喚了一聲,康熙腳步頓了頓,拿著錦帕的手收緊,若有所思的回眸,瞧著安然睡去的禧嬪,內心深處翻湧著陌生的浪潮。

  薄唇繃成一條線,康熙慢悠悠的替她擦拭著,捏一把自己有些酸的腰,暗自思量要加緊鍛鍊,省得應付不了。

  鹿肉也得安排下來,藥膳吃上幾日補補。

  胡思亂想著,他摟著迷迷糊糊睡著的姜染姝,將嬌軀往自己懷裡摟了摟,那契合的角度令人驚嘆。

  等醒來時候,早已不見對方蹤影,她已然習慣,揉著酸軟的腰肢輕喚:「錦心,拿花油來按摩。」

  她嗓音帶著情事過後的沙啞,這種微微粗糲的質感有些煙嗓的感覺,別有一番迷人滋味。

  錦心應了一聲,打水來給她擦背,她眼帶艷羨,禧嬪娘娘的腰肢弧度很好看,線條流暢美麗,肌膚更是欺霜賽雪潔白細膩,入手凝脂似的滑。

  這會子身上帶著點點紅痕,更是妍麗極了。

  動作放的愈加輕緩,生怕傷著她,錦心腦門沁出細汗來,擰著錦帕起身。

  從博物架取下精緻的玉瓶,倒出一滴帶著濃郁香味的玫瑰花油。

  這是今年新制的最後一瓶,沒經驗做的少,這還未入冬便只剩下這麼少,也不知道能不能撐到下一次玫瑰花開。

  姜染姝顯然也注意到這個問題,這花油不夠用,著實是個問題,從旁處買哪有自己制的乾淨。

  「眼瞧著桂花開的不錯,打明兒去外頭買一些來,泰半留著做花油,些許曬乾做點心吃食。」

  她扳著指頭盤算,極品精油出油率很低,幾千斤鮮花就能出一斤精油,都不夠怎麼分的就沒有了。

  一口氣砸下去幾百兩銀子,姜染姝有些心疼。

  她最近守財奴的厲害,恨不得當貔貅,只進不出才好。

  康熙來的時候,就看到她對著帳本唉聲嘆氣的,一問之下,他忍不住樂了,笑罵:「朕少你吃還是少你喝了?竟讓你愁這個起來。」

  姜染姝怏怏不樂的將下巴擱在胳膊上,趴在桌子上發呆,在乾清宮的時候,那真是得一個大子就留一個大子,這齣來後就不成了,人情來往宮殿維護,樣樣都要錢。

  這伺候的宮人多了,這個打賞些,那個打賞些,又是一大筆損耗。

  看著帳面上的錢一日比一日少,她能不著急嗎?

  現在又不像是現代,說出去上班就有源源不斷的資金進來,有出有入心裡頭才安穩。

  見她愁的眉毛打結,康熙將自己的臉頰湊到她跟前,慢條斯理道:「呶,親朕一口。」

  姜染姝在要不要扔掉節操之間徘徊,轉瞬就決定扔掉自己的節操,在他臉上啪啪啪連續親了十來口,這才期待的看著他。

  康熙:……

  他是為著瞧她害羞推拒的,這般殷切反倒不如意。

  然而一觸即分的親吻讓他有些不滿足,撈過她纖腰抱進懷裡,沉思片刻才說道:「京郊有一處莊子產出還不錯,你先收著。」

  那莊子方圓百里,何止是收益不錯,簡直是他私產中的龍頭產業。

  見她眼睛瞬間亮了,康熙眼眸中也溢出笑意來,輕聲安撫道:「缺什麼儘管跟朕開口,養著你天經地義,何苦自己發愁。」

  姜染姝搖頭,話是這麼說,然而伸手多了,誰能不煩。

  她現在得寵能伸手要,等她年老色衰無寵的時候,日子豈不是艱難的揭不開鍋。

  初入宮那一段失寵日子,真的讓她吃盡苦頭,活這麼大,第一次受盡白眼苛待。

  她已經有了打算,若是再制一次桂花油還這般成功的話,便開始在外頭開鋪子,到底是個進益。

  京中貴婦那麼多,想必銷路也不差。

  她制出來的花油品質,在宮裡頭都是一等一的,拿出去更是精品。

  想像著日進斗金的模樣,姜染姝忍不住高興的眯起雙眸,愉悅的像是偷吃小魚乾的餘年。

  她掰著手指頭盤算,口中念念有詞,這幅小模樣取悅了康熙,他調侃般開口:「你只要開口說一聲,多少銀錢沒有,何苦自己出力?」

  姜染姝沉浸在自己世界,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愣怔片刻才說道:「我能自己出力,為何要求人?」

  話一出口,她覺得有些不妥,然而覆水難收,一時心下便有些忐忑。

  這話顯然是不符合現下女性思想的,以夫為天才是主流,求夫才是主流。

  覷著他神色,見他四平八穩,顯然不太在意,他捏著她的臉笑:「有志氣。」

  康熙慢條斯理地起身,含笑回眸:「好生歇著,朕走了。」

  「恭送皇上……」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姜染姝有些不舍,暗自猜測是不是給她拿地契冊子。

  在忐忑等待中不過一刻鐘,梁九功便捧著小錦盒過來,通傳見禮後笑道:「萬歲爺囑咐奴才快些送到,免得嬪主兒等急了。」

  他將錦盒呈上,看著姜染姝神色微怔的收下,這才眼眸微深的離去。

  每當他覺得禧嬪足夠受寵的時候,她就能得到更特殊的待遇。

  能從皇帝私產中撕擼下來一塊,那可真是聞所未聞。

  這莊子有名的緊,統共有四百多畝,一半是良田,一半是山林。

  這產出就在山林上頭,作為出名的桃林,一到春季那叫一個遊客如織,周邊產業都帶動的很好。

  如今輕而易舉給了禧嬪,那是給出一個下金蛋的母雞。

  目送梁九功離去,看著手中的地契,姜染姝心裡有些沉甸甸的,這些東西和逗弄寵愛不同,都是實打實利益。

  當一個人願意為你分割利益的時候,那麼他心底一定有你。

  姜染姝有些不確定的想,難道她一不小心成康熙真愛了?

  想到他眸光淺淡的冷厲雙眸,那如海般深沉的胸懷,她不禁失笑搖頭,這樣的夢還是不要做了,他這般冷靜的一個人,坐擁後宮佳麗三千人,怎麼可能懂得愛一個人。

  正在出神,景仁宮迎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烏雅常在帶著小宮女候在殿外等傳召,說是求見她。

  「請進來吧。」姜染姝含笑點頭。

  對於烏雅常在,她是有些顧忌的,對於歷史上的贏家來說,走到這一步只是龍擱淺灘罷了。

  烏雅常在有一雙江南煙雨般霧蒙蒙的眼睛,輕巧纖薄的雙唇像是櫻花瓣一樣,嬌嫩的不像話。

  「嬪妾烏雅氏給禧嬪娘娘請安,娘娘萬福金安。」她裊裊依依的福身行禮,在姜染姝的叫起聲中又福了福,做足禮數。

  姜染姝還沉浸在感動中,一時溫柔極了,烏雅氏心有觸動,緩緩道:「你我同樣出身,當同氣連枝才是。」

  說著她抽了抽鼻子,用錦帕沾了沾眼角,才哽咽著開口:「嬪妾這心裡極苦,日日聽著我兒悲哀哭泣,卻抱都不能抱一下。」

  何止是不能抱一下,便是行走玩耍間,那狗奴才也會避著她,同住一宮,竟月余不能見孩子一次,何其殘忍。

  許是說到傷心處,她眼淚嘩啦一下流出來,特別真情實感道:「打從他生下來,我才摸了幾回。」

  這一發就不可收拾,烏雅常在哭了半晌,一直在訴說自己的苦楚。

  姜染姝臉上端著的笑意掛不住,面色冷淡起來,跑別人宮殿裡頭哭,這像是什麼道理,沒得晦氣。

  見他如此,烏雅常在用錦帕擦著眼淚,面上哀傷表情收起,眉尖舒展,歉然道:「瞧嬪妾這實誠性子,見您便覺得親切,這才失態了,萬望您恕罪。」

  姜染姝為她變臉的功夫驚嘆,心中愈加戒備,只面上神色溫和起來,淡淡道:「你的心我也是理解的,一時情急罷了。」

  這話一說,這事算翻篇。

  烏雅常在眸色深了深,轉瞬又若無其事道:「前些日子家裡頭得到消息,說是瓜爾佳姑娘……」她覷著姜染姝神色道:「遣人在尋福祥膏,這東西能使人快活似神仙吶。」

  她的話語意味深長,見對方八風不動,一時間心裡也有些拿不準對方到底是什麼意思。

  「本宮知道了。」姜染姝一臉平靜的喝著茶水,似是不為對方話語所動,心中卻早已掀起滔天巨浪。

  福祥膏這個名字實在太過驚人了些,跟記憶中略有些不符,但是太過相近,由不得她不警惕。

  送走烏雅常在之後,姜染姝擰著眉尖立在窗前,望著庭前的枇杷樹,樹葉已微微泛黃,想必是離落葉不遠。

  『虎門銷煙』事件,每一個學習過歷史的人都耳熟能詳,她當時學到這一截的時候,特意去詳細了解相關情況。

  福祥膏。

  她在唇齒間品了品,覺得還是有些不成。

  望著自己護甲上的璀璨寶石半晌,還是輕聲喚道:「杏仁。」

  看著她進來,姜染姝湊過來耳語幾句,杏仁才一臉凝重的離去。

  世人皆不知這東西的危害,甚至在富人之間互相傳播,以前丹寧買不起,自然沒有起相關心思,現在手裡富裕了,難免起了歪心思。

  她想著這東西好用,她推給皇上,豈不是功勞一件。

  以前做姑娘的時候,她便時常聽說福祥膏,那些貴女在她跟前細細描繪,她饞的厲害,偏偏買不起。

  指甲蓋那麼大一塊,便要一兩銀,她實在買不起。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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