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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盞盞華麗的宮燈點燃,給夜披上一層華麗的外衣。
姜染姝慢條斯理的包著餃子,圓圓的餃子皮在手中翻飛,很快便形成漂亮的形狀。
這是薑母的拿手活,曾經笑言,若是當不下去教師,還可以去路邊擺攤,就這包餃子的手藝就能養活自己。
姜父和她都很愛吃,每每都能多吃一碗,每到此時,薑母就笑的特別幸福。
垂眸瞧著托盤中擺放整齊的餃子,數了數有二十二個,姜染姝便停手,淺笑著開口:「拿去煮了,晚間就吃這個。」
明月脆生生的應下,到御膳房親自盯著煮了,趕緊提著食盒回來,她走的小心翼翼,擔心裏面調的酸湯撒了,又想著早些到角房,免的餃子皮發漲。
剛轉過長廊,想要掀門帘子的手就頓住了。
從晃動的門帘裡頭,能清楚看到太監穿的皂靴,那熟悉的形制讓她心頭一跳,立在門口猶豫一瞬,就聽禧貴人輕喚:「進來呀。」
明月應是,拎著食盒進去,就見皇帝穿著常服,和小主兒相對而坐,手中拈著白玉棋子,顯然是在對弈。
她覷著小主兒神色,不知道該不該提餃子這一茬。
就見康熙回身,「呈上來吧。」
姜染姝偷偷的挪動著對方棋子,在他轉身的時候,又特別無辜的看著他。
「您嘗嘗,不知道合不合您的口。」這是芋頭牛肉餡的,沒什麼特別。
康熙瞧著食盒中簡單的食材有些愣怔,他以為餃子是加餐,沒想到是主餐。
「你可用過了?」他問。
姜染姝搖頭:「讓廚下再上一份便是。」
康熙眉眼含笑,慢條斯理道:「就算如此,你方才挪朕棋子,朕也是看到了的。」
往嘴巴里塞了一個餃子,他抬手又將棋子挪回去,含糊不清道:「你放這裡,三五步便贏了。」
她所有會的招數,都是他教給她的,這圍棋的套路,她不懂多矣。
姜染姝無言以對,鼓著臉頰不服氣:「那您要餵子,我才贏得了。」
他打從記事便學圍棋,她這連規則都還記不清,能玩過他才怪。
但是陪皇帝讀書最重要的就是快樂,對方享受那種碾壓她的快樂,她就得讓對方充分感受到。
康熙夾起一個餃子,遞到她跟前,哄道:「來,啊~」餵子他不會,餵餃子倒是手熟。
姜染姝在吃與不吃間猶豫一秒,就見對方瞬間收回筷子,將餃子咬在唇齒間湊了過來。
這個題她會,只要她往前湊一點,咬掉另一半就完美。
這般想著,眉眼間就帶上笑意,她往前傾身,還未碰到餃子,康熙已經把東西咽下。
姜染姝:如果你不是皇帝,我要打得你不能自理.JPG
約莫是察覺到對方的怨念,康熙終於不再逗她,餵她吃了一個餃子,那熟悉的味道讓她面上表情有些不大好看。
都說媽媽的味道無法複製,然而稍微沾上邊,都能讓她想念到無以復加。
康熙瞧著她眼含清淚,欲落不落的輟在那,一時有些莫名,溫柔的輕聲問:「怎麼了?」
他這般體貼,使得她更加想哭,撇了撇嘴,眼淚汪汪的開口:「不知道,就是想哭。」
她想念的人,永遠也無法出現在眼前。
臉頰被捏住扯了扯,康熙無奈:「多大的人了,還哭鼻子啊,乖,不哭了啊。」
這哭的時候不能哄,那心底的心酸一個勁往上冒,姜染姝索性撲在他懷裡,大哭出聲。
康熙滿腦袋問號,連餃子也不吃了,趕緊把她抱在懷裡哄:「乖,你要是不哭了,朕便賞你一套紫檀的家具。」
這對姜染姝來說毫無吸引力,不管是紫檀還是紅木,對她來說不都是個擺件。
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除了擺著招人眼,一點用處都沒有。
她該哭還是接著哭,本來孕期就情緒無常,誰知道什麼時候累積了什麼情緒等待紓解。
康熙輕撫著她的背,有些沒招:「賞你白銀千兩,拿著買自己喜歡的東西,快別哭了。」
他以為還不管用,正打算想別的招,就見姜染姝抽噎著停下,斷斷續續的問:「真、真的?」
康熙點頭,帝王金口玉言,怎麼可能說假的。
一邊用錦帕抹著淚,姜染姝一邊瞅著他,催促道:「銀子呢?」
在康熙的人生中,就沒見過這麼見錢眼開的,一時有些無言,僵硬的頓在原地,一字一頓的問:「你說什麼?」
他都這麼問了,姜染姝肯定不敢再重複,只用你別是騙我的眼神看著他。
康熙無奈,回頭跟梁九功吩咐:「從朕的私庫拿銀子出來。」
姜染姝矜持拒絕:「不必這麼著急……」
但是她眼眸中的渴望做不得假,康熙點了點她的鼻尖,無奈笑道:「裝模作樣。」
她便嘻嘻笑開了,為自己伸冤:「剛送完胤禶阿哥的禮,這馬上要滿月,還得送一趟,再一個還有郭絡羅貴人還未生呢,到時候又得送禮,惹不起惹不起。」
她就這麼點家底,都是康熙賞的,大多數比較貴重,都是要記檔的,等閒她也不能拿去送人。
還有妃嬪生辰,這後宮人多了,今兒這個生辰,明兒那個的,她如今也是個貴人了,上下都夠的著,這不都得送。
千兩銀還是少的,她沒有獅子大開口。
還有三天是太皇太后的生辰,她得送禮,這千兩銀都是要填這個窟窿的。
聽著她扳著指頭這麼算,康熙也跟著算了一筆,深深為這筆錢震驚了。
她要送禮,他要賞賜,兩個人就不是一個量級,那組合起來,每年為這個要出去的銀錢實在太多了。
「再給你一千,等輪到朕生辰,就發節儉的詔書出來,省得你破費。」
康熙笑著說。
這就是開玩笑了,一個帝王的生辰,怎麼也輪不到她說破費。
畢竟她所有的東西,都是對方給的。
她咬了咬唇瓣,想起晚間敬事房太監的一來一回,有心想問問,又怕招了忌諱,只得顧左右而言他。
「說起來也是奇怪,過年的時候,日日吃這餑餑,反而不喜歡碰,如今不是時節,又覺得好吃起來。」
康熙拉著她的手,容她坐在懷裡,這才淺聲道:「得不到才稀罕,盡數都擺在你面前,自然瞧著就煩。」
姜染姝點頭,說的是這個理。
又一起絮絮說了會兒話,她便有些撐不住,打著哈欠想睡覺,康熙沒勉強她,洗漱過後便一起歇下了。
他們這裡睡得深沉,後宮諸人簡直一口老血吐出。
誰不知道萬歲爺已經叫了敬事房的太監去,顯然是要侍寢了。
承乾宮佟貴妃處,就先收拾停當了,她翻出許久不曾穿過的小女兒衣裳,畫著精緻的妝容,想著萬歲爺頭一次入後宮,怎麼也得給她這個貴妃面子不是。
誰知道面前的膳食從熱氣蒸騰到凝結油脂,她等的那個人,始終不曾過來。
嬰兒啼哭的聲音響起,她心下煩躁,怒聲道:「抱出去!」
奶嬤嬤趕緊捂著胤禛的嘴,往側殿去了,原本候在屏風後頭,也是等著康熙來之後,可以賣個好,說明她認真的養孩子。
如今康熙沒有來,這小阿哥自然排不上用場,原本一個時辰前就該餵奶,只是貴妃娘娘說,小孩子餓著眼睛亮,機靈,這才不讓餵。
奶嬤嬤輕嘆一口氣,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懷裡的孩子什麼都不懂,只知道往她懷裡拱,說起來她是佟家的奴才,其實跟烏雅氏也連著根,都是一個姨奶奶,這孩子身體裡也流著她們的血,這看著能不心疼嗎?
佟貴妃氣的肝疼,保養得宜的指甲扣在桌子上,留下長長的痕跡。
她這裡不虞,宜嬪也好不到哪裡去,她自詡貌美風流,最是勾人不過,誰知道面前的蠟燭都燃燒完了,已經三更天了,沒有任何人來傳旨說讓她侍寢。
今兒特意做了掐腰的紗裙,行動間微微的透,隱隱約約能看到裡頭大紅肚兜,頭髮更是仔細保養過,侍候的烏黑油亮,就等著某個人的到來。
僖嬪掐著手心等,她所有一切都是撿漏得來的,心裡砰砰的跳,就是不知今兒會不會是她拔得頭籌。
她甚至暢想一番明兒眾人的嫉妒神色,對她恨的牙痒痒,偏有奈何不得她,那瞧著定然有意思的緊。
僖嬪等啊等,等到月上中天,狂風呼嘯,依舊等不來那道偉岸的身影。
她神色猙獰,狠狠的在小宮女身上又掐又擰,半晌才陰著臉住手,爬到床上睡去。
小宮女窩在角落哭泣,都說她最受寵,主子最愛她,但事實是什麼呢?不過是她鋸嘴葫蘆,不太會說話罷了。
這一夜,六宮對月無眠,都以為自己會是最特別的哪一個,從期待到等待到失落到絕望,眼瞧著天都要亮了,眾人這才起身洗漱,將自己的戰袍穿上,打扮的光鮮亮麗,呈現在旁人面前的,又是一個無懈可擊的一天。
宮人倒更忙亂些,都想知道昨晚上是被誰占了便宜,淨等著她們的報復吧。
姜染姝一夜好夢,第二日醒來,小臉紅撲撲的,一看就知道睡的好。
康熙摸了摸她滑膩的臉蛋笑:「再睡會兒吧,起這麼早也無事。」
這時候天邊剛泛起魚肚白,姜染姝迷迷糊糊的睜眼,就見康熙眉眼柔和,清雋的面孔逆著光,特別好看。
「你走了睡不著。」她軟乎乎的撒嬌。
兩條玉臂從暖和的被窩裡伸出來,羞答答的捏住他袖子,不舍極了。
作者有話要說:
姝姝:恕我直言在座的各位都是辣雞。
僖嬪:……
宜嬪:……
貴妃:……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葉落葬魂5瓶;舊味、天涯舊路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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