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鳳胎被唬住了,兩人已經嘗到被表揚的甜頭,特別是明瑞,當旁人誇她好看的時候,她就抿著嘴,故作落落大方的笑,其實眼睛裡頭的驕矜遮都遮不住。Google搜索
「嗨呀,我們家的明瑞可真棒,餃子包的真漂亮。」姜染姝誇讚。
這可一點都沒說假,那包的跟她比也不相上下了,天知道她只是第一次包。
而胤祧手下的餃子,那就叫個慘烈了,他挑戰千奇百怪的包餃子手法,露餡的姿勢也很美妙,讓康熙吹鬍子瞪眼的罵:「好好包,莫糟蹋糧食!」
明瑞這個小機靈鬼,趁機教訓哥哥:「春種一粒粟秋收萬顆子四海無閒田農夫猶餓死!還有《憫農》,你都忘了不成?」
她得意的看向貴母妃,希望再得到誇讚,她忘了第一首詩的名,忘了第二首詩的具體內容,這樣一說,好像真的超級棒。
快來誇她呀。
不負所望,姜染姝淺笑著開口:「哇,我們的明瑞真的很棒,你念憫農給胤祧聽吧。」
明瑞撅著小嘴不說話,她知道自己的小伎倆被貴母妃發現了。
「嗯,明瑞真厲害。」康熙看她失落的抖著長睫毛,眼看有些想哭,趕緊哄她。
這樣笑笑鬧鬧的,一頓餃子便吃完了,說起來也是最簡單的膳食了,薺菜餃子、涼拌薺菜,統共就用了那麼一點肉,薺菜還是在山上薅的,可以說非常節省了。
「有菜有肉有面的,已經是好日子了。」康熙笑著感慨。
他又想起來今兒看起來的農人了,相對比戶部呈上來的奏條來說,這更加具現化,直觀的擺在他眼前。
因著平三藩、收台灣升起來的那點子自傲,盡數被他壓了下去,治國之路漫漫,總得小心才是。
等他回了乾清宮,剛坐下用了一盞茶,就聽梁九功道:「李光地大人求見。」
康熙心裡還在想著對他的任職,聞言笑道:「宣。」
等李光地行完禮,康熙就笑著道:「你來了,倒是正好,原本想著擢升你為掌院學士,兼之起居注,你……」他話還未說完,就見李光地面色有異,便皺眉問道:「怎的?」
就見李光地跪地叩頭,先是叩謝皇恩,這才垂眸將原因說了:「老母病重,一心想回老家,故而光地無法勝任,望萬歲爺海涵。」
康熙目光幽深,轉著手上的扳指,好半晌才緩緩開口:「朕准了。」
他心情好,無意與他糾纏,這是一個無可辯駁的理由。
大清以孝治國,他深深看了李光地一眼,沒有多說,揮揮手讓他離去。
原本想著,他能更進一步,既然無此心,那也就罷了。
李光地躬身離去,忍不住嘆了口氣,家裡頭病弱的老母親,和自己的前程並在一起,誰都不知道他做這個決定的時候,心裡多難受。
落葉歸根,母親覺得死在他鄉魂難安,從了她這一片心意吧,他李光地能起來一起,就能起來第二次,左右坎坷些罷了。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康熙運了運氣,好在今兒心情實在是好,也沒什麼被駁斥的難受。
「狗奴才,過來給朕按摩。」康熙捏了捏酸痛的大腿,回了內室躺在龍榻上,他得好生歇著,這種身體被掏空的感覺,真真不敢來第二次。
梁九功忍著笑應下,從懷中掏出一瓶花油,就要往他身上塗,康熙皺眉:「這是何物?」
「禧貴妃娘娘給的,說是您若是肌肉酸痛,用這個揉一揉,好的特別快。」看著康熙臉色變換,梁大總管拿出自己最深的表情管理功夫,才能保證自己不面露異色:「娘娘說她用慣了,您放心用便是。」
為什麼用慣了,自然是有時候康熙孟浪,一晚上叫個幾次水,第二日哪有不腰酸腿軟的道理。
這花油下去的可不是快。
康熙摸了摸鼻子,乖巧的躺著,想著這腰腿最起碼要歇上十天半個月的,可這麼久的空檔,他怎麼給禧貴妃解釋,真是愁壞個人了。
「謁陵準備的如何了?」他問。
梁九功剛了解過進程,因此侃侃而談:「就等最後驗收了。」
「那派人連夜驗收,隔日休息過便出發。」康熙想著,這樣便是最好的法子了,剛好能解決這個尷尬的問題。
若是不能滿足禧貴妃,還找不出藉口,不如就直接出去玩一趟,什麼由頭都不用尋了。
梁九功喉頭梗了一下,竟覺得無言以對。
這邊康熙思慮萬千,姜染姝直接倒下睡了,很久沒有出去過,著實有些疲累的緊。
等她睡醒,已經是暮色四合了,她一時有些懵,就聽半夏稟報導:「延禧宮鈕祜祿妃還在外頭等著,您是否通傳?」
姜染姝怔了一瞬,才想起來對方是誰,孝昭仁皇后的妹妹,說起來自己這個貴妃有可能還是搶了她的來著。
而同為後妹的燕貴人,差一點被剝奪了大封的機會,這一次也不過是燕嬪罷了。
「傳。」打了個哈欠,她起身洗漱梳妝,若說有哪裡不方便,大概就是這個了。
貴族為了區別自己和平民的區別,著實給自己定了不少規矩,什麼時候穿什麼衣裳都有定例,她這還得換衣裳,著實不想折騰。
懶懶的打了個哈欠,她換上家常衣裳,直接叫鈕祜祿氏進內室來,她跟這位的交道不多,對方低調的緊,鮮少有出門的時候。
相比於燕嬪的高調,她著實夠低調。
「妹妹來了。」姜染姝含笑以對,這個清廷歷史上唯一一個有諡號的貴妃,跟她的封號神奇的重了一個字。
溫僖貴妃。
這裡頭是康熙的寄望追思,可謂情深義重。
眼前的女子瞧著略有些體弱,面色蒼白,裊裊依依,身量單薄的緊,只那眉眼著實生的好,微微發灰的瞳仁像是隔著晨曦霧靄,朦朧中帶出無盡的蒼涼薄暮。
「延禧宮鈕祜祿妃給禧貴妃娘娘請安,娘娘萬安,臨夜叨擾,還望恕罪。」像是她的眼睛一樣,她的聲音也帶出微微的沙啞,不夠女性甜美,可奇異的,有幾分御姐音的味道。
姜染姝臉上便帶出幾分笑來,她對美人向來是寬容的,聞言笑道:「妹妹客氣了,快請坐,不知道妹妹在茶道上可有偏好?讓半夏沏茶來吃。」
她說的客氣,對方也跟著客氣許多,笑道:「桃花茶便好,早就耳聞娘娘這裡花茶做的好,總算找到機會一飽口福了。」
互相恭維幾句,鈕祜祿氏翹著護甲,笑吟吟的聊了許久,她著實好看的緊,姜染姝覺得,她跟老貴人之間,一個如熾熱玫瑰,一個像是乾枯玫瑰,讓人愛到不成。
「姐姐可知這花中區別?」看著玻璃杯中浮著的桃花,鈕祜祿氏含笑開口。
這花的區別,自然大了。有妖艷無格的芍藥,有艷冠群芳的海棠,自然也有國色天香的牡丹。
大家都是聰明人,只不過一句話的功夫,自然都明白了,剩下的話,便不必多說了。
鈕祜祿氏是慎重考慮過的,如果投靠佟貴妃,對方心高氣傲,向來不把旁人放在眼裡,而和她搶了皇后之位的姐姐,自然是眼中釘肉中刺,她這個妹妹過去,哪裡討的了好。
而姜氏便不同了,家裡頭到底薄弱些,投靠之後,誰做主可不一定呢。
她有四個孩子,代表著這其中有一個人是出息的,那麼她投靠這一把,就不會虧。
況且,燕嬪和禧貴妃之間,應當也是有默契在的,之前鬧那麼凶,禧貴妃都給忍下了,甚至讓燕貴人對她讚不絕口,平日裡有個什麼事,總是馬首是瞻,鮮少有駁斥的時候。
那麼到底是禧貴妃投靠了燕嬪,還是燕嬪投靠了禧貴妃,這就有些不好說。
畢竟燕嬪手裡頭捏著太子,只要太子上位,她作為太子姨母,必然少不了好。
這也是她對兩人關係有疑惑的原因之一。
這麼想著,鈕祜祿臉上的笑意又誠懇幾分,姐姐沒留下子嗣來,讓她如今左右為難,若是鈕祜祿氏有子嗣,哪裡用得著她來考慮這些細枝末節,不管怎麼說,自然是自家血脈要放心些了。
「這花開的好不好,也要看花肥質量,您這手裡頭管著花木一事,自然了解,您說呢?」她自信極了,侃侃而談。
姜染姝無言以對,她說的都對,若是康熙別那麼長命的話,一切競爭都是有意義的,可是康熙他長壽,無敵的長壽,甚至能熬到孫子能接手,這未來還有三四十年的時間,現在謀劃什麼都太早了。
「是啊,花肥重要的緊。」她不咸不淡的接了一句,旁的就沒說了。
要不然呢,謀劃皇后做什麼,沒得先立在那位置上,不明不白的就沒了,赫舍里一族首先就容不下,她有四個孩子,對於太子來說是個巨大威脅,沒得還未上位,直接就被赫舍里一族給弄死了。
他們在朝堂上的勢力,在後宮中的布局,誰也不敢挑釁。
最起碼姜氏一族不敢,姜家太弱小了,任是這些大族隨意出手,就能把姜家泯滅,她圖什麼,幾十年後的事,她不動手,這對父子倆也能耗盡父子情分,為那張龍椅打的死去活來。
鈕祜祿氏心中納罕,她的投誠代表著什麼,對方不會不知道,可一點都不上心,就讓人有些看不明白了。
「女人就愛這些花花草草的,惦記上了,便放不下,您若是有心得,不妨召見臣妾,好生跟您取取經。」她笑吟吟的說完,便起身告退。
作者有話要說:
鈕祜祿氏:您就直說吧,要不要競爭皇后!
姝姝看向康康:原來我的皇后需要競爭!(眼神逐漸危險.JPG)
康康:朕不是朕沒有可別瞎說!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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